我愛上了她,不可救藥的愛上。但是,也只能愛上而已。
我是一名對古文化極為熱情的人。我很慶幸我生于2572年,地球。這個時間段人類的科技已經達到了較高的水平。實現了幾百年前祖先對時空穿越,空間穿越理想的技術。而現在我們對這些技術都較純熟,就像幾百年前祖先對空客的技術。
更為值得慶幸的是,這個時代的法律已經不僅僅關乎一個國家,一個民族,而是整個的地球。法律對地球上每一個人都是通用的。
2610年,法律通過了以E空間、時間傳送站對人類對點時間、空間的旅游傳送服務計劃,而我不是第一個申請此服務的人。也不會是最后一個。
費用是很高的,但是我還是傾盡一切領到了護照。而我是接受此對民間服務的第2人。因為我對古文化的熱情。我太想看看我們真實的祖先,感受他們真實的生活。這與現在時髦的四維成相技術感受的杜撰的完全不同。因為人造的畢竟是生冷的。而我想要的,是赤裸的真實。
2611年7月1日,我執著護照,踏入了E空間、時間傳送站的大門。然后是必要的培訓,告知,警告,權利與義務。維持了17天。但是所有的一切都是值得的。我知道。
踏入傳送空間的倉門,有點緊張。確實的,因為我就要到了祖先生活,居住的真實的地點與時間。我所看到,聽到,經歷感觸到的,都將是真實的歷史。而非根據其他物證才有的推測,評定。
擴音器里傳來工作人員的聲音,說讓我放松,會有點下沉的感覺。
我坐到特質的椅子上,然后手腳被固定。我知道,一切都要開始,也將結束了。然后空氣開始變得凝重,我不得不閉上眼。
大約過了5分鐘,我睜開眼。身邊有著陌生人。但是從衣著,身形,容貌看,是在2011年。而我很快判定,這是架電梯。正從23樓往下走。確實的,有點擁擠。但是還好,很快就有停頓,有人出去。我也出去,在門即將關閉的瞬間。我知道,我到了。但是,我只能在這里停頓20天。也許,這就夠了。
這是一座大廈,像是各種公司整合的辦公地點。我走在每一寸都是祖先親手鋪就的地板上。那樣真實。其實我是很想脫了鞋子赤腳走在上面的。但是,我不能阻礙這個世界的一切。也許我的一個小小的疏忽,就能改變未來。比如我只跟一個人類打個招呼,不超過5秒,但是骨牌效應,那個人一切的事情因為這個招呼都推遲5秒,然后傳遞給另一個人,越來越大,那么當這毫無邊際的骨牌翻過N片時,歷史就隨之改變了。那么也許我的那個時代也將無復存在。包括我。所以,我只是個看客。甚至別人都看不到我的形體,嗅不到我的呼吸。甚至能與我穿越而過。我在這里就像是個他們所說的幽靈。這僅僅是為了維護一種秩序。
也許,我是可以脫下鞋子的,反正沒人能看到我,沒人能感知我。我就像是空氣。不,我就是空氣。我這樣有點想笑。但是我還是沒有執行我那確實有點好笑的想法。我就只能繼續走。繼續觀察。每一個人,每一個表情,每一件衣衫,甚至每一個腳印。這對我來說太有意思了。我就是這么對古文化癡迷。
就這么游離了3天。夜,我走在大街。沒人能看到我,感知我。而我卻可以看,觀察,感知這個世界。我這樣做不僅僅是為了學術,更多的是因為真正的打心里癡迷。
夜已經很深了,但是還有很多未歸的人在夜色里穿梭。有匆忙的,有悠閑地。有文雅的,有魯莽的。而我,屬于什么呢?其實屬于什么都不重要。我就像是在參觀,只不過是每一個人造的虛擬的實體換成了真實的實體。
一個形色匆匆的女孩穿過我的身體,而我,只是像被拋入水里般一剎的觸覺。也許空氣會說話,也許它會說就是這樣被穿越的感覺。我回過頭,那個女孩就在夜色里。月光下,行影匆匆。我不知道為什么要跟上去。
直到一個小巷子,拐進去,再拐進去,我有點頭昏腦脹,還好,她停住了。用鑰匙開門。而我比她先進去一步。她是不知道的。脫下內襯絨毛的皮衣掛好,然后女孩自冰箱取出牛奶,倒上,翻看傍晚投來的報紙。盡管現在已經凌晨2點。
打開電腦,進入系統,然后點擊文件,是一篇未寫完的小說。我不知道我這樣站在她身后算不算偷窺。但是我還是卑鄙的看了她電腦上的文字。
是一個故事,一個男孩愛上了一個女孩。很老套,愛情,永遠是小說說不完的主題。但是,這個男孩生在1976年。而女孩來自2835年。我的眉頭一簇。接著看到女孩點上煙。
隔著煙絲彌漫的屏幕,我大致將已寫的故事看完。說女孩只是回來過去旅游。就像過去的人們看電影一樣普及。但是旅行社推出了新項目,與過去的人類親近。就像是過去人在動物園喂猴子。但是男孩愛上了來自未來的女孩。女孩說出了真相,然后離開。
其實,這個故事是絕不允許的。違反了星際法第1592條第21例“凡通過空間、時間傳送機器穿梭到過去的時間,空間,無論是何理由(如:旅游;學術,等),都不得以任何形式(如:暴露身份;讓古人類看到自己,等)與古人類發生任何關系。”如果違反。就會牽扯到到我所講過的骨牌效應。很有可能會改變未來的。那么未來都改變了,何來的那個男孩對女孩的感情;何來那個女孩對男孩說出實情。
但是,就這個寫此小說的人的思緒,我還是很佩服的。畢竟某些程度的勾畫了歷史的未來。
我開始審視這個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