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要拿掉孩子,勢必要一筆錢,除了手術費用還有日后的養護都是不能少的。盧杰呈的荷包不夠厚實,況且他們的各類費用也需要錢。
蔓菁依舊是軟軟弱弱的,一路的沉默不語。
回到家就窩在沙發上打開電視,漫無目的的翻看,半晌終于開口了:“我要喝水。”
見她愿意和自己說話了,馬上殷切的端上溫水,一邊坐在旁邊:“這件事都是我的錯,其實我也很無奈……”
“啪。”杯子重重的放在了桌子上,蔓菁轉身看著他:“什么叫你無奈?”
“好,好。”伸出手安撫她:“我沉默就是了,你別生氣。”
蔓菁陰著臉看,雙手環住膝蓋,慣性的窩在沙發里沉默不語。盧杰呈受不了這壓抑的氛圍,帶了件外套:“我去買點吃的。”說完就離開了屋子。
摸摸自己的小腹,依稀感覺到了手掌的溫度。
盧杰呈雙手插入口袋,摸到了一張紙片,一看是上回ketty給的名片。順手又想放了回去,卻停住了動作,倒吸了口氣,拿著名片大步流星。
咖啡館內,ketty一身運動裝,顯然是剛從健身房出來的樣子。對過坐著沉默的盧杰呈,她拿起咖啡抿了一口:“什么事,說吧。”
“嗨,其實也沒什么事,對于您來說小事一樁。”有些不好意思的開口,明顯的局促,雙手在桌子下頭悄悄撥動:“而且我在這里也不認識什么人,我知道您是好人,所以……”他頓了頓:“我想找您借錢……”
“喔?”稍稍揚了揚眉毛:“多少?”
盧杰呈緩緩伸出一只手。Ketty瞟了眼試探的問:“五十萬?”
“不不……”連忙搖手,五十萬他借那么多干什么?尷尬的笑了笑:“五千……”
“咳。”口中的咖啡差點噴出,用紙巾擦拭嘴角:“成,只是我沒那么多現錢。”她伸手指了指對過的銀行:“我得去取,你等我會兒。”說完就起身帶著包朝對過走去。
鼓起的牛皮信紙放在桌上,催促著盧杰呈:“發什么愣呢,快點拿著啊。”
“哦,還有欠條。”從懷里掏出一張紙遞給ketty。她笑笑,接過也沒看就放到包內:“我送你一程吧,揣著那么多錢你也沒帶個包,擠車多顯眼。”
想想也是,就不好意思的抓了抓腦袋點頭答應:“ketty姐,真不知道要怎么謝你。”
側頭想了一下:“我有家鋪子近日有個領班回老家了,這樣你幫我頂一下就算是謝我了,錢嘛,不著急。”她伸手拍拍他的肩膀。
“這……”有些支吾,jerry那里要怎么辦呢?自己又不好拒絕。
“你老板那兒,我去說就是了,他反正不差人手。”像是看穿了一樣,開口一語道破盧杰呈的擔憂。
也許就是接過錢的那一刻吧,盧杰呈生命中一大部分都和這個女人有了牽扯。不管他是否自愿,一切就好像是深陷泥潭一樣,逐漸往下往下,再怎么想回頭也回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