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業于日本早稻田大學的女護士,接受過軍部嚴酷而系統的訓練。當時,就是作為憲兵隊機要員后備人員所配制的。
現在,該是她發揮自已作用的時候啦。
松尾看她熟練而迅速的記錄完畢起身,一股女人溫軟的氣息飄來,不禁輕輕揪揪她臉蛋。
少佐沖著頂頭上司甜甜一笑,沒有馬上離開。松尾明白,只要自已需要,少佐就會毫不猶豫的滿足自已,就像接受一件尋常的任務。
不過,他閉閉眼,控制著自已。
練功之人,適時風流可以。若不加限制性的放縱,無蒂是幫助敵人打敗自已。
“你去吧!”松尾揮揮手,今天發生了太多的事情,他得好好想想,策劃策劃下一步行動。
松尾相信,雖然參觀團和片崗的行程還沒最終定下來,但只要自已按照原所擬定的計劃,一步步一個環節一個環節的扎實做好。就可以向駐屯軍司令官報告,請他們啟程前來的具體日子。
突然,松尾端茶碗的手,停住了。然后,他慢慢站起身,在辦公室里踱來踱的。
當他踱到屋子中間,突然大喝一聲,將茶碗往瓦房頂上扔去。與此同時,三塊尖利的瓦片角,嗖嗖嗖,從房頂砸下,成三角形準確無誤的砸在松尾的身前身后。
呯呯呯!
瓦片砸得粉碎,騰起一小縷灰塵。“是哪位朋友?請現身吧。”松尾仰望房頂,抱起雙拳:“下來喝一碗茶如何?”
砸地不砸人的瓦片,是江湖上探路尋問之禮,松尾一見,自然就心領神會了。
這時,只見房頂上的瓦片往二邊一捋,露出了大雨過后朗凈的星空。一彎勾月,在遙遠的天宇獨自溫柔,應該是四更時分了吧?
松尾眼前一晃,一條漢子立在了面前。
“你就是那個叫松尾的憲兵隊長?”
“在下正是,好漢是誰?”
松尾一抱拳:“松尾有眼不識泰山,不知好漢駕到,望諒望諒!”,“望諒個屁!松尾,先你猜猜我是誰?”漢子也不還禮,丌自笑嘻嘻的瞅著憲兵隊長。
松尾閃眼看去,漢子虎目微睜,面色須黃,一身短打扮,給人精明強干又驕橫不已之感。
憲兵隊長笑笑,不知又是哪路江湖英雄來訪?出口不遜,粗糙傲蠻,想討教過招嗎?
不忙,身為大日本皇軍駐宛平憲兵隊長,占中國人祖宗之地,勒索糧草,殺葛大瓢兒,關無辜百姓,得防備一點,來人暗箭傷人的。
松尾暗暗運氣,作好格斗的準備。
面容上卻聲色不動,輕輕的搖搖頭:“好漢一身虎氣盎然,不是南山豪杰便是北山英雄,松尾有禮了。”
逐一抱拳,一個海底撈月,直取對方下三路。
漢子輕輕閃開,雙掌如風,直取松尾上三路。松尾一縱,躍升在半空,右掌為劍,左拳化刀,劈頭蓋腦,凌厲砍下。
丌見那漢子不慌不亂,又拳一抱,左右一劃,早將松尾的劍刀化解。
閃電般一旋轉,雙腿輪番朝他踢來。松尾呢,向后一翻騰,復再上一縱,居然就站在了漢子頭頂。
漢子一楞,雙手向上一抱,那腳,卻又呼的分開,悠悠點在他雙肩,復跳下。
二人相視大笑,漢子抱起了雙拳:“松尾隊長果然名不虛傳,北山王雙炮領教了。”
咋聽之下,松尾不禁又驚又喜:什么,這漢子居然就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北山王雙炮?正所謂月黑風高夜,英雄相會時。王雙炮獨身前來,莫不是另有所圖?
松尾當即抱拳回應:“北山王雙炮,如雷貫耳,雙槍行天下,獨步而無所抗手,松尾慚愧了。”
“呃,松尾隊長一世英雄,何愧之有?倒是王雙炮深夜求見隊長,有事所求了。”,松尾大喜,注視著這兇悍的土匪頭子,每一根神經都在狂亂的跳動。
王雙炮呵王雙炮,本隊長視你為心腹大患。正準備好了后,興兵討伐,讓你步了南山張一槍后塵哩,沒想到你自已求上門來啦?
“好漢請說,松尾雖然重職在身,卻和江湖上的朋友們,心心相通。為朋友兩肋插刀,再所不惜。”松尾誠懇的望著王雙炮,只盼土匪頭子不再繞圈子,直白相告了事。
須知,你習慣于晝伏夜行,我倒是累死累活和驚魂未定了一整天,只想著枕席而息了哩。
待那王雙炮一反常態,吞吞吐吐的講罷,松尾差點兒放聲歡呼起來。
鳴呼!皇恩浩蕩,軍威赫赫,北山土匪主動來降,愿意為大東亞共榮圈而戰,這是天意,也是我松尾的威名所至。
松尾大佐有望從此青史留名,跨入神圣的靖國神畝,成為讓后代頂禮膜拜的不戰而屈人之兵典范了。
內心狂喜的松尾,矜持地注視著王雙炮:“好漢與眾兄弟在北山,大碗喝酒,大塊吃肉,逍遙自在,樂哉悠哉,何來歸樸紅塵之意呢?”
王雙炮搔搔自個兒頭皮:“雙炮雖然自由散漫慣了,但想想,終不是個辦法。清風明月,朗星橫切,固然好。可縱馬紅塵,建功立業,更為上。
思前想后,所以,愿意追隨皇軍,一統天下,咱也弄個開國老臣當當。”
“好漢有所不知,這在中國叫漢奸哩。”松尾曬曬道,故意激他:“再說,那南山張一槍,又豈會同意你此舉?義哥反起臉來,怕也是不好的吧。”
王雙炮哈哈哈大笑,逐把南山巨變細細訴了一遍。只聽得松尾兩眼直直,一點兒也不敢眨動,生怕一眨眼間,王雙炮便飛走了。
然后,松尾拉著王雙炮的手坐下,二人喁喁而談,商定了一切細節。
這邊廂,柴進正躺在床上哼哼著,。一晚上的風雨折騰,現在才真正是病了。
衛兵守在司令身邊,女傭扶著他的頭喂藥。柴進發著高燒,額頭上搭著三條濕潤的毛巾,有氣無力的哼著,罵著。
不知不覺就把松尾對自已和李富貴的錦囊妙計,一字不遺的全盤托出。
那女傭不動聲色的聽著,那像機器一樣精密腦海中的溝溝壑壑,牢牢地記下了這廝的每一句話,每一個眼神和每一個動作與輕重緩急的語氣……
而此時的桂府,三姨太正睜大眼睛,望著黑黲黲的屋頂出神。
與宛兒偷歡的快感潮水般退去,她卻開始擔心潛向南山的桂二爺和團副了。
月黑風高,狂風暴雨,而這老少爺兒們居然不嫌路遠不怕丟命的上路了。究竟是為了什么?難道就因為小鬼子打了進來?
小鬼子固然該殺,可你們只有倆人呀,勢單力薄呀,這不是雞蛋碰石頭么?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