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墨臺松帶著我和牧野參觀墨臺山莊。出乎預(yù)料的是開始的的地方居然是那個小池塘,我有些意外。墨臺松很悠然灑脫的說:“二位不要介意,如果不到這里看看,我總覺得少了些什么。”
我沒注意到的是,池塘的東北角居然有水注入,墨臺松說:“這水是從山上引下來的澗水,沿著這條溪水可以走到墨臺山莊的后院。”
我轉(zhuǎn)眼看著牧野,他的表情應(yīng)該是早就發(fā)現(xiàn)了這條溪水,那么整個墨臺山莊,他應(yīng)該早已摸透了。
墨臺松帶著我們沿著溪水往上走“整個墨臺山莊三分之二的面積都是沿著這條溪水分布的。”
第一處是墨臺山莊的藏書樓,匾上無字,三層木制樓房,一樓的地基大概有二十米長,十五米寬,溪水繞過了藏書樓的南東北三面,隔著溪水是郁郁蔥蔥的竹林。墨臺松回收笑著給我們解釋:“由于一樓的空氣相對潮濕,采光條件不好,很久以前,我的太爺爺命人把書都搬到了二樓和三樓。我不常來這里,因?yàn)檫@里的書多半很枯燥,我不喜歡。你們別看著藏書樓外表普通,它可是我們墨臺山莊最耗錢的建筑之一,除了墨臺山莊的主殿就屬它造價最高了。而且,位置在建造時是墨臺山莊的中心,后來墨臺山莊擴(kuò)建花園,這才偏西南一點(diǎn)。這座藏書樓的主體是十七寸厚的青石,先祖為了追求書香氣息,在其外面鑲嵌了一層楠木。”
牧野笑著,“墨臺兄若是不說,我還真看不出來。”
墨臺松平靜的笑了。
“花這么多錢建造的藏書樓,你們又不進(jìn)去,豈不是浪費(fèi)了?”我不開竅的問。
“也不盡然,墨臺家的歷任莊主都對這個藏書樓情有獨(dú)衷,喜歡在里面抱著書死命的看,但是我不行。”墨臺松羞澀的笑了,我又看到了那種久違的天真。或者,有一天他也會像他的先祖一樣,終日里沉在這個藏書樓里。
“那么,云燕來過這里嗎?”我想我應(yīng)該是多嘴了,牧野狠狠地拽了一下我的胳膊。
“這里是不允許外人進(jìn)的,就連衛(wèi)生也是墨臺家的人親自負(fù)責(zé)。”墨臺松的眸子瞬間黯淡,是我又讓他回憶起了傷心事。
走過藏書樓東面精致的木質(zhì)小橋,穿過竹林間的石板小徑,一會便又回到了溪水的旁邊。沿著溪水是長長的廊子,其間穿插著許多亭臺,精巧的只有幾間房子大的閣樓。廊子每個不遠(yuǎn)就會有臺階通往內(nèi)里的園子,園子里布滿碎石假山,雕花樓空的墻體,假山和碎石之間不滿了梅花樹和桃花樹,而墻體的兩邊多是芭蕉。我仔細(xì)的看著每一條小徑,每一個墻體和每一叢假山。墨臺松看著我,“我自小長在墨臺山莊,每一處都無比了解,若是能藏住人,我早就發(fā)現(xiàn)了。”他顯然是發(fā)現(xiàn)了我的心思。
我不再東張西望,牧野卻很沉著,從藏書樓走來的一路上他都是若有所思。“不然,或許有些地方只有莊主才知道。”牧野的眼睛在輕輕的環(huán)視四周,如果現(xiàn)在突然竄出來一只兔子,牧野和墨臺松會不會嚇到半死?
“這應(yīng)該是肯定的,”墨臺松笑著“所以我才請二位幫忙。前面是花園。”墨臺松手指著前方。
我張大嘴巴,“花園?可是上午我們明明是很輕松就來的了花園。”
“你們走的應(yīng)該是大殿后面的那條近路,”墨臺松很紳士的讓我和牧野走在前面。我聽見了他落在后面無奈的低吟:“有些地方只有莊主才知道,到我知道那些地方,對我還有意義嗎?”
果然,沿著溪水邊的廊子往前走果然是墨臺山莊的花園,溪水穿過了花園橫向三分之一的地方,中間有一條隱轉(zhuǎn)的木橋相連,我和牧野上午到的是花園的左半邊,右半邊有左半邊的兩倍大。
“沿著溪水一直往上走就是墨臺山莊的后園,有一些小的閣樓和亭子分布,在往上就是墨臺山莊的后門了,然后就是后山。那里我不常去,沒什么特別低的,但是很陰森。”
“墨臺兄最近應(yīng)該經(jīng)常去后山吧?”牧野的笑里藏著的是強(qiáng)大的肯定。
墨臺松看著我們,突然笑了,“果然我沒找錯人。我只想知道答案。”
“曾經(jīng)有一個人,說了和你相似的話。”牧野良久不語,突然轉(zhuǎn)了話鋒:“墨臺兄會下棋嗎?”
“會,”墨臺松愣住了,顯然是不明白牧野話里的意思。
“下棋很能鍛煉一個人的心性,有空我要和墨臺兄對弈幾局。”
墨臺松越來越不理解牧野的意思,愣在那兒。
我推了推墨臺松的胳膊,“他啊,是想讓我們安心的等結(jié)果,什么都不要管,”我看著牧野,睜大眼睛示意:老兄,我說的對不對?
牧野淺淺的笑了,“知我者,千一也。”然后抬頭凝視著墨臺松:“誠如墨臺兄所說,你自小生在墨臺山莊,每一處都無比了解,若是能若是能藏住人,早就被你發(fā)現(xiàn)了。而那些只有莊主才知道的地方,這么多年你都沒有發(fā)現(xiàn),這一時半會也不可能被你發(fā)現(xiàn),那么何必多做這些無用功,讓他們懷疑。”
“那么我總的說做些什么吧?”墨臺松看著牧野。
“最好的做法就是以靜代動,以動制靜,”牧野話里有話,突然又轉(zhuǎn)了話鋒,“墨臺兄今晚可有空與在下博弈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