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說,最幸福的時刻便是和心愛的人相擁相織,然而最可怕的時刻便是這樣的感覺是一個真實而又虛幻的夢境。
簡單的別墅,主人是一對年輕的夫妻,他們有一個五歲大的女兒凱琳,女兒長得很可愛,一雙碧藍色的眸子像是一泉秋水,閃爍著粼粼的波光。
“姐姐你看,這是我最喜歡的水晶娃娃。”凱琳攤開胖乎乎的手掌,一枚精致的水晶吊墜靜靜的躺在她溫暖的掌心,司徒萱坐在桌前,這么多年,她還是第一次和夜摩這樣安寧的坐在桌子前,和這溫馨的三口之家享受早餐的時光。
“恩,很漂亮呢?”司徒萱微微笑著,夜摩也跟著笑了起來,柔和的,溫馨而愜意,“哥哥和姐姐都很喜歡這個娃娃,凱琳真有眼光。”
得到夜摩和司徒萱的贊賞,凱琳紅潤的臉上露出來自心底的溫暖笑意,就連屋子的兩位主人也被這樣寧靜的時刻逗得笑了。
“那我把這個娃娃送給姐姐,好不好?”凱琳仰起頭看著自己的母親,女子先是一愣,繼而微微笑道:“這是凱琳送出的第一個禮物,姐姐一定會很喜歡的,對不對,萱萱小姐?”
司徒萱略是一怔,訥訥的看著凱琳手中的娃娃,委婉的對她道:“這個娃娃一定價值不菲,凱琳怎么可以隨便送給我呢?”
“我喜歡姐姐,才不是隨便呢?”凱琳依舊不依不饒,見司徒萱不肯接過娃娃,干脆一把拉著她的手往她手里塞,然而,當凱琳一碰觸到司徒萱的手時,不由驚得猛然縮回了手,“姐姐的手好像冰!”
心頭微微的一頓,司徒萱僵硬的手頓在半空,似乎被觸碰的地方受到了某種限制,收不回來。
“萱萱。”夜摩快速站起來默默的頓在司徒萱的身邊,擔憂的目光靜靜的凝視著她,仿似在告訴她,別在意。
女主人將凱琳拉過去,略顯責備的聲音靜靜響在司徒萱的耳畔,她對凱琳說:“凱琳,怎么可以這么沒有禮貌的跟姐姐說話呢?”
凱琳是個孩子,說起話來自是沒有顧慮,她緊緊閉著嘴,略顯抱歉的目光靜靜看著司徒萱,半響沒有說出一個字來,直到女主人輕輕推了推凱琳,“快跟姐姐道歉。”
夜摩緊緊的拉著司徒萱的手,擔憂的凝視著她無助而蒼白的眼神,屋內的氣氛似乎在這一刻變得異常的尷尬,直到男主人從餐桌前站起來,走到凱琳的身邊,拉著自己的妻子和女兒,對司徒萱道歉道:“萱萱小姐,凱琳是個孩子,不懂事,請接收我這個一家之主對你們真誠的歉意,抱歉!”
男主人的話另失神的司徒萱慢慢回過神來,她微微顫抖的手緊緊抓著夜摩的手指,吃力的從齒縫間擠出一個笑容來,“是我身體不好,常年被病魔所擾,不關凱琳的事。”
夜摩輕輕將司徒萱擁在懷中,凱琳睜著一雙好奇的眸子默默的在自己的父母和司徒萱身上來回的掃,半響,她仿似懂了自己做錯了什么,輕輕掙脫開母親的手,慢慢靠近司徒萱,“姐姐。”
凱琳胖乎乎的手指緩緩靠近司徒萱,那一瞬,司徒萱還來不及收回來去,凱琳的手掌便抓住了司徒萱的手指,一股如冰雪般寒冷的溫度另凱琳不由得打了個寒戰,司徒萱吃驚的想要收回手去,卻聽凱琳在她身前輕輕道:“這個娃娃送給姐姐,姐姐不要生氣好不好?”
暖暖的溫度纏上司徒萱如酷寒般冰冷的指尖,那一刻,她的心中有一股暖流緩緩的化開,溫暖了她冰涼的血脈。
早餐依舊在繼續,這一頓溫馨的早餐似乎是司徒萱離開那個教堂之后享受到的最溫暖也最幸福的早餐。
告別了溫馨的一家人,司徒萱和夜摩又重新走上了屬于自己的旅程,而他們離開的那間屋子,那個鑲著優曇婆羅花的盒子靜靜躺在書桌上。
這似乎是作為留宿的禮物,也是男主人一生中最珍愛的收藏。
司徒萱慢慢的走在人群擁擠的大街,川流不息的人群中誰又知道有誰又有那么的不平凡呢?夜摩走在她的身邊,看著她憂心忡忡的目光,他不知道該對她說些什么,她心底永遠都藏著不愿意說出來的心事,即使是對現在的他。
“夜摩。”一路的顧慮不安,司徒萱終是忍不住停下腳步,轉身,靜靜的望著夜摩,擔憂道:“那個東西留給他們真的沒有事么?”
夜摩輕輕拉起她的手,溫溫一笑,道:“相信我,那只不過是個贗品,最主要的是那個男主人很喜歡這樣的收藏。”
司徒萱默默點了點頭,但仍是有些不放心,對他道:“我們應該在他們的房子外施加一道結界,這樣我們就可以……”
“萱萱,他們很安全。”夜摩開口打斷了司徒萱的話,將她往懷中拉了拉,用細軟的聲音安慰她道:“他們不需要贗品,我們施加結界,反倒是讓那對夫妻陷入了麻煩,只要我們離開了,他們永遠都會這樣下去,過著最普通的生活,相信我,為了他們,我們不能回頭。”
司徒萱慢慢閉上了眼睛,手臂攀上了夜摩的背,大街上,他們默默的擁著,人群涌流,誰都沒有在意這對如膠似漆的情侶,仿似這樣流露的情感對他們而言再正常不過。
然而,卻有一道目光如銳利的刃冷冷的看著相擁的兩人,“恭喜你找回了萱萱。”
兩雙目光齊刷刷的看過去,那猶若鷹隼般冷銳的目光瞬間變得柔和明朗。
“崖斯!”夜摩強行壓迫著心底的怒意,拉著司徒萱的手緩緩朝他走,“謝謝你這些日子對萱萱的照顧,從今以后,她的安全就由我來負責。”
崖斯略顯不甘,張了張嘴沒說出一個字,卻見夜摩用話堵住了崖斯的嘴,略帶挑釁的語氣似乎在對崖斯宣戰,“你沒有意見吧!”
崖斯頗是憋屈的看了看司徒萱,繼而轉頭看著夜摩,微笑道:“祝福你們!”他永遠也只是在她面前笑,無論心中怎樣的痛苦與不甘。
崖斯落寞的離開了,司徒萱看著他孤寂的背影,直到消失在人群,才抬起頭看著夜摩,輕聲道:“他是我的朋友,也是你的朋友。”
夜摩漫不經心的笑著,“那么我們下一個目的要去哪里呢?”
望著遠方的天空,司徒萱靜靜吐出幾個字,“我想再見一見那個人。”
他心頭一冷,頓然怒火交加,卻極其自然的拉著她的手走在人群川流不息的街頭,“這一次,有我陪著你,想做的事盡管去做。”
而那些她所受到的傷害,他也會一一的討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