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這個湖里的水還挺干凈的,我可以多養幾條魚兒,將來撈起來,改善生活。”言奕君站在青石砌成的湖岸邊,看著水面波光滟滟,她童心忽起,蹲下身,用手掬水玩兒。
但是,言奕君剛剛伸手掬起了一捧水,她的眼角掃在波瀾晃動的水面上時卻赫然發現,她身后似乎有一個高大的黑影兒。
“哇!這是什么東西?不會是男版的貞子吧?”言奕君被嚇唬得猛然轉身,她看見多日未見的趙廷仲居然無聲無息地站在她的身后,這個男人那兩只依舊冷酷的眼睛正若有所思地瞪著她呢。
言奕君本能的選擇后退,情急間忘記了她站在湖邊,腳下踩滑,身體立刻失去了重心,歪歪扭扭向后面倒了下去。
“噗。”
言奕君沒有落入湖水里,她感到一只大手及時伸了過來摟著她的腰,將她牢牢接住,跟著她的雙腳微微離開地面——
原來是那只手的主人將她帶離了湖岸。
“謝,謝謝你。”言奕君結結巴巴地說著,這么近看著趙廷仲這張堅毅又古板的臉龐,壓迫力還真大!
所以她沖口道謝之后就想掙脫對方的臂膀,然而趙廷仲沒有松手,他兩只炯炯有神的眼睛反而慢慢垂下,向微微愣住的女孩子望過去。
嗯,這家伙,干嘛用這種眼神看著她?
又不是演電視劇,現在這種情況不適合玩浪漫吧?
還有,難道古時候的禮教其實是比較open的嗎?
人們普遍覺得一男一女像這樣親親熱熱地待在一起是很平常的事?
“喂,你還想抱到什么時候?想趁火打劫占人家便宜么?”言奕君狠狠拍了拍趙廷仲的手臂,碰到男人結實緊湊的肌肉,臉上再感到對方噴出來的炙熱氣息,她的心臟莫名其妙加快了跳動,自己也不明白是為了什么。
“看起來,你最近過得非常愉快,剛才似乎很開心啊。”趙廷仲略略松開了臂膊,言奕君立刻像只靈敏的貓兒那般掙脫了他的懷抱,接著她又向旁邊跳開了幾大步,戒備地盯著神情自若的男人。
“本姑娘開心礙著你的眼睛了嗎?告訴你,不要以為,你混了一個大將軍的職位就……啊!”言奕君話說到一半,陡然發出一聲尖叫。
趙廷仲為什么知道她很開心?
莫非,剛才她晾被子以后做出的各種丟人動作……
那些轉身、扭腰、大叫大唱著甩胳膊、踢腿的舉動都被這個男人看到了?
臉龐驀然漲得通紅,言奕君心里又怒又羞,她的神色跟著又瞬間烏云蓋頂,暗暗咒罵趙廷仲這個卑鄙的野蠻男人沒有風度,沒事為什么喜歡躲在一旁偷看別人的隱私?
“你剛才扭得挺不錯的,有空的時候多做做,看來對身體有好處。”趙廷仲好像沒有看出言奕君的窘迫,自顧淡淡說了下去。
“我和你這種人沒什么好說的。”言奕君扔下這句話,打算離開,不料她的身形剛動,趙廷仲已經躍到她的面前。
“在我沒有允許你退下去之前,你這個女奴不能私自行動。難道你在大將軍府住了這么多天,還沒有學會一點兒規矩嗎?莫非是我府里的總管沒有好好教你?”
“你不要隨便冤枉別人。黃伯有分給我工作,再說我看你剛才好像也不愿看見我,所以我當然要走了。”言奕君覺得黃伯雖然給人一種奸商的感覺,對方還扣下她的薪水,但他平時沒有苛刻她,昨天還給了她幾個甜甜的大桔子,所以這份義氣還是要講的,立即為其開脫。
“我還有話要問你,先別急著走。”趙廷仲盯著急聲解釋的言奕君,淡淡問道:“怎么,你見我就想躲,莫非是心虛了?”
“本姑娘又沒干壞事,為什么要心虛?你不要把話說得這么難聽!”言奕君不平地叫道。
“那么我來問你。近來京都有關我的流言,你可聽說了?”趙廷仲不緊不慢地發問。
“你功高震主,樹大招風,惹來閑言閑語又關我什么事了?”言奕君想也沒想,立刻接話應答。
“是嗎?”趙廷仲好像是漫不經心地瞟了言奕君一眼:“但我怎么聽說,市井上那些說我不喜女子的流言,正是從大將軍府某位女奴口中泄露出去的?”
言奕君微微一驚,她隨即色厲內荏地挺直腰,用一種更加理直氣壯地氣勢頂回去:“我怎么知道?你不會這么無聊吧?有人說你不好就跑來拿我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