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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愛棄

混沌

不是自己的事,義憤填膺只是一種有必要的表達,表達完了也就完了,該怎么過自己的日子還怎么過。詩靈的事就算告一段落。

就住在隔壁,不得不每天面對著那個人,一家人聊天的時候,看電視的時候,在外面曬太陽的時候???每時每刻好像都能看到他,若無其事的他,從來沒有對詩靈做過什么一樣,仍舊是詩靈應該敬愛的堂叔,應該關心詩靈的堂叔。

一直都是這樣,每次見面都是這么平常的樣子。還有我自己,也是若無其事。

不要對我笑了,不要對我說話了,表演已經很天衣無縫了,我已經習慣了配合。

或許,你是真的忘記了;又或許,你根本不在意對我做過什么!?

克克從小就調皮的要命,毫無意外的他又干出了一件驚天動地的事----他把牛棚點著了。爺爺奶奶面如死灰,叔叔嬸嬸們一臉寒霜。詩靈是從外婆家回來聽說這件事的,一回家就碰到了克克的批斗大會,一家人你一言我一語都在歷數克克從小到大的罪狀,列出來了一百條不止。

低著頭的克克,一臉倔強,一聲不吭,爺爺說的話特別難聽,克克頂了幾句,爺爺神情激動的沖上去要打克克,

“跟你爸一個樣!”奶奶說。

“比他爸還不如!”爺爺紅著眼睛說。

克克跑到了門外,蹲在門口。詩靈走出來,蹲在他身后,外面黑乎乎的,她不知道克克是不是哭了。

她說:“你冷嗎?”克克從地上站起來,沒回答。好像隨時會離開。

她也站起來,繼續說:“你放心我不會責怪你的,爺爺剛剛罵你的話是太過分了。”

克克抬頭看她。

“我知道你從小到大一直被大家說,心里很難受,你也不想這樣。”詩靈溫和的說。

“我知道,他們就是喜歡說我。”克克說。

詩靈就不知道怎么答話了,如果你不做錯什么的話,別人拿什么說你?

“你放乖一點,不要做出今天這種事,他們就不會說你的。”詩靈溫和的說。

“你知道他們為什么不喜歡我嗎?”克克問

對克克提出的問題詩靈一愣,“不知道?”詩靈不明白他怎么會提這樣的問題。

“因為爸。”男孩說。

“因為爸?”

“因為爺爺和奶奶不喜歡爸,所以他們也不喜歡我。”

詩靈想說,‘怎么可能,不是這樣的’但她沒說,因為從小到大,爺爺奶奶對弟弟確實不像對自己這樣親切和關心。他這樣說并不是沒有道理。

“管他們怎么對我,我現在無所謂”克克說

“我想讓你知道姐姐是在乎你的,姐姐希望你能快樂,小時候是姐姐不懂事,老打你罵你,我給你寫信就是希望你能原諒我,因為我真的很在乎你,你知道嗎,每次一想到我們關系不好我心里就很難受,甚至晚上還會做夢。”

“不管別人怎么說你,我都相信你,我都會站在你這邊,以后有什么不開心的就跟我說好嗎,我會永遠支持你。”詩靈的語氣特別誠懇,這是她的心里話,跟弟弟的關系一直困擾著她,他希望弟弟能明白她的心意,知道她很在乎他,他的心里能好過一點,她真的希望弟弟能開開心心、無憂無慮的。

“進去吧。”克克說,回到燈火燦爛的屋里。

看著弟弟的背影,失落的感覺像墨一樣一點一點在詩靈心里化開。詩靈獨自站了一會兒,也回到屋里。彼時克克正跟小堂弟在客廳里開心的追捉打鬧,笑的燦爛,好像一切事情都沒發生過

詩靈跟奶奶在一個房間一起睡,房里還支了架小床,給克克睡。

睡覺的時候,想到白天發生的事,想到克克挨了那么多的訓,詩靈想跟克克講講話,爸媽都不在身邊,自己要讓他感到溫暖。所以引他說話,兩個人就聊著克克學校的事。

詩靈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的感覺,克克說話無情而直接,小小年紀的男孩好像覺得他能看清世間的一切,但他看到的都是丑陋的一面,說的都是人性陰暗的一面,這樣的聊天讓詩靈很不舒服,詩靈還是盡量耐心的聽他講,溫和的回答他。這樣講了一會兒,奶奶突然在睡夢中喊:“說什么呢,大半夜說什么呢?”然后就沒聲了。

“你看,奶奶講夢話了”詩靈笑起來。

“她裝睡,故意不讓我們講話。”克克說。說完兩個人都笑起來。開始小聲的聊天,奶奶咳了咳,詩靈就不再說話了,知道打擾了奶奶睡覺。

克克卻仍舊跟她講話,好不容易跟弟弟有這樣的聊天氣氛,詩靈也不忍心打斷他,只是更簡單的輕聲回應幾句,可是弟弟越講越開心,聲音也越來越大。

“奶奶要睡覺,明天再聊吧。”詩靈忍不住說。

“欸,別管她。”克克說繼續大聲講他的。

“小聲點。”詩靈只能說。

詩靈回應的更簡單,漸漸的話題總算止住了。詩靈安心了下來。

靜靜的黑夜里奶奶不時的咳嗽聲,聽的詩靈很揪心。一到冬天奶奶就會開始咳,有的時候咳的不能說話。

“蒽哼”克克清嗓子,奶奶每一次咳的時候,克克都會立馬清子。

“你干嘛?”詩靈問,凈量讓自己的口氣聽起來不像質問,而她心里是真的很生氣,克克這樣做的動機太明顯了。

“沒干嗎,我嗓子不舒服。”床上的男孩說。

詩靈不再說什么,她豎著耳朵,聽下一次奶奶咳嗽。

奶奶一陣劇烈的咳嗽后,“蒽哼,蒽哼”男孩也隨著咳嗽聲的大小增強了自己清嗓子的聲音。

“你這是干嗎?”詩靈大聲質問道。

“他這是不讓我咳嗽吶,啊,他還管我呢。”奶奶說。

“咳嗽也不讓奶奶咳嗎?”詩靈凈量克制自己的怒氣,但是聲音還是那么生氣。

“她故意咳的那么大聲,不讓人睡。”男孩說。

“你這孩子是怎么說的,還有人喜歡咳嗽嗎?”奶奶說。

“別再清嗓子了,睡吧。”詩靈說。男孩沒再清桑子。詩靈豎著耳朵聽奶奶的咳嗽聲,那聲音現在好像是小了一點又好像沒有。

睡眼朦朧的男生摸到床頭柜上的手機,拿過來,鄭重的在手機上打完“新年快樂!新年新氣象,希望新的一年里你天天開心!”這幾個字,看了一遍,心想會不會太簡單了,可是只能想到這幾句話,他按下了‘發送。’然后把手機扔到柜子上,拉上被子繼續蒙頭大睡。

放在一個小角落正在充電的手機屏幕亮了一下。

“小宇,你的dian話!”肖媽媽在門外大叫。

男生極不情愿的從被窩里爬起來,“誰啊,真是的,也不讓人睡覺。”

“都十點了,還沒睡夠呀!”肖媽媽一臉不可思議,兒子這是像誰呢,這么喜歡睡覺。

“今晚不是要守歲嗎,不睡足點怎么熬啊?”男孩苦惱的說。一邊拿起聽筒。

“喂?”

“喂,天宇,是我。”

“哦,有事嗎?”

“我下午就要去郊區的奶奶家,你現在出來陪我玩好嗎?”

“啊?”

“求你了,人家還想順便給你拜個早年吶。”

“電hua里這不是拜了嗎,我還沒睡醒那,阿切~”

“肖天宇,不要這樣好不好,開了學我們就不在一個班上了,你今天就出來陪我玩一會兒吧。”

“好吧,你等一會兒”

“嗯,我在海天公園的門口等你,我等你喔,你快點。”

“好。”肖天宇放下聽筒。

肖天宇一下公交車就看見等在公園門口的女孩向他跑來。

“給”女孩說,遞上去一個漢堡,“我猜你還沒吃飯。”

“猜對了。”男生接過漢堡就咬起來。女生開心的看著男生吃。

“我們進去吧,馬依”男生咬著漢堡往前走。

玩了一個小時左右,肖天宇和馬依一起走了出來,馬依玩的很開心,因為一種幻想的甜蜜臉上紅紅的。

“你奶奶家在郊區啊?”肖天宇也玩的很開心。

“啊???嗯、是啊,是啊。”

“是郊區的話,今天晚上你可以在家門口放煙花了。”男生說著望著天空,頭頂上的天空灰蒙蒙的。

“肖天宇,”馬依喊道。

“嗯”男生扭過頭看她。

“我想問你一個問題?”馬依一臉鄭重

“嗯”

“你可不可以跟我交往?”

男生沒有回答。

“我喜歡你,肖天宇。”

“我喜歡你”女生又重復了一遍。“從小學二年級我就開始喜歡你。從你為我趕開欺負我的那幾個男孩,把我從地上扶起來我就對你動心了,一直暗戀你到現在。”

肖天宇驚的不知該說什么,小學二年級,這么小的孩子怎么會知道那些呢。

“你不相信是嗎?”馬依好像看出了肖天宇的想法。“不管你信不信,我說的都是真的,我從小學二年級就一直喜歡你。所以你愿意跟我交往嗎?”馬依咬著嘴唇滿含著希望的望著肖天宇的眼睛。

“馬依。”

“我真的不知道你喜歡我那么久了。”

“我???”男生一臉為難。

馬依一動不動的看著他。

“我有喜歡的人,對不起。”男生認真道。

“章詩靈嗎?”

“她也喜歡你嗎?”馬依看著他,肖天宇不說話,臉上的表情有點失落。

“下午不是要去奶奶家嗎,趕快回去吧。”肖天宇說著往公交站臺走。

“她不可能喜歡你的”

肖天宇停下了腳步。

“章詩靈她根本沒辦法喜歡你,更無法和你在一起!”馬依一個字一個字的吐出來。

“你憑什么這么說?”肖天宇走到她面前。

“因為我知道她的秘密。”

亦茗煙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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