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季豆,你到底在耍什么把戲?你這樣夸下??诘綍r候無法收場,人家會以為我們是神棍的。”燕無忌憂心問道。段緗衡白了他一眼,意思是“你丫渾身上下哪里不像個神棍了?”
“哎,極寒的反義什么?極熱,不如我讓水泠玉多泡泡熱水澡好啦?”蹲在椅子上腦筋不停打轉的段緗衡突然站起來雞凍的說。
“噗~~~~~!”已經喝到第三壺茶的燕無忌聞言,立刻噴了?!澳隳X筋打了結是吧?誰告訴你體質極寒要泡熱水澡的?”
“泡熱水可以驅寒的呀!我以前發(fā)熱師父就這樣教我的。”段緗衡還一副振振有詞的模樣?!拔铱茨阏媸悄X袋發(fā)熱,體質極寒就算是泡開水都沒用!”燕無忌徹底的被段緗衡奇特的想法打敗了,他開始有些同情段緗衡的師父了。
“我說了,除非有‘仙人之淚’,否則水泠玉在人間傷及凡人性命,即使是仙,也與妖無異?!毖酂o忌說?!肮庥米煺f,那‘仙人之淚’會長腳跑到你手里來???趕緊去找呀!”段緗衡終于沉不住氣了。
“那只是傳說,傳說是看不見摸不著滴,上哪兒找去?你也太天真了吧?!毖酂o忌被段緗衡的執(zhí)拗打敗了。“那、那水泠玉和莫狄,豈不是時日不長了?”段緗衡木木的說。
燕無忌見段緗衡如此郁郁寡歡,拍拍她肩頭說:“命數自由天定,你不是如來佛祖,翻不了云覆不了雨的。”段緗衡肩頭一別,甩掉燕無忌的手,倔強不言。燕無忌翻了個白眼,無奈的走出書房,他終于見識到比他脾氣還硬的家伙了。
燕無忌走后,段緗衡整個人癱坐在椅子上,第一次眼睜睜看著什么叫生離死別,原來,是那么可怖。
“水小姐……我?guī)熜终f除非有‘仙人之淚’,如若不然,莫公子只怕……”當段緗衡再次站在水泠玉面前時,早已沒有當初的胸有成竹,一旁的燕無忌此刻也靜默無言。
“你且說,還剩多少時日?”水泠玉咬緊下唇,艱難的問出這一句她死都不想知道答案的問題。
“……三日?!倍尉|衡的回答細如蚊聲。
水泠玉看她半晌心知段緗衡也是回天無力,勉強扯出一絲笑容,喃喃說:“無妨,我會陪著相公走過最后余生。”說罷,平和的溫柔眼眸看向坐在一旁淡然的莫狄,莫狄回報溫和一笑。
段緗衡看著相對無言的一對璧人,霎時覺得自己像個看戲的觀眾似的看著他們的戲緩緩落幕,燕無忌說的對,自己不是神佛,一介凡夫俗子何談回天之力?
“世有無情人,卻有深情妖?!倍呁蝗换叵肫瘕堁栽浾f過的這么一句話?!鞍?,今天天氣不錯啊,風和日暖,水小姐,我們帶莫公子出去散散心吧。”段緗衡強顏歡笑道。
“可是相公的身體……”水泠玉神色黯淡。“泠玉,陪我去看合歡花吧,只怕以后再無機會……”莫狄輕笑道,他知道她在擔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