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從睡夢中醒來,有溫暖的光線射進來,我無比的饑餓,卻是沒有了吃的欲望。
就這樣靜靜的窩在床里,五天五夜,直到失去了任何知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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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暈黃的光線觸動我緊閉的雙眸,輕輕的緩緩的撐開眼臉,卻是看到有靜靜的液體一點一滴灌入自己的手臂,順著視線望過去,一位穿著白色衣服的高挑女人背對我而立。
眼神迷離中,我卻是潛意識的激動喚出蘇云的名字。那背對的身影猛然轉(zhuǎn)了過來,“你終于醒過來了,都到醫(yī)院兩天了。”卻是一張年輕動人的護士面容。
我怎么會在這里呢?頹廢的記憶里自己只是躺在蘇云的那個家里。我的眼神頓然迷茫空洞著。
年輕護士眉頭一挑:“不知道你是怎么到這里的吧,是一個漂亮如雪般晶瑩的女孩跑遍省會的醫(yī)院,最后才得知我們這家醫(yī)院一位女醫(yī)生剛剛?cè)ナ溃桥⒒馃济频恼f,和那個女醫(yī)生一起的男人可能要自殺了,求我們醫(yī)院快點去救他。于是我們婦科的姐妹們才一起到蘇云的家,撬開門,發(fā)現(xiàn)你的。
你當時呼吸特別虛弱,我們婦科那些單身女醫(yī)生都有些感動了,覺得你的癡情珍貴,就把你救到我們醫(yī)院婦科來了,這是一個單身病房。這個費用我們婦科出。算是對的住我們的蘇科長吧。”
那個跑遍省會的女孩該是‘雪中回眸’吧,除了她還會有誰呢?我的腦中極力回想。
頃刻間,已是有幾位女醫(yī)生步了進來,這些單身女人你一言我一語的。‘你可是我們婦科第一個男性病人’,
‘你這人咋這樣,我們也理解你,可你不能真的放下一切,讓孩子做孤兒啊。對不住我們蘇云科長啊。‘
‘要知道你這樣,我們醫(yī)院就不替你照顧孩子了,兩個孩子多可愛啊’。
聽著這些話,我卻是真的沒有感覺了,已不再感覺到什么是痛了。許是死過一次的人心態(tài)真的變了。我只是覺得胸膛空空的,曾經(jīng)的一切都被挖空了。
醒來后只有兩天身體便恢復了正常。我特意去了小兒科,第一次真正的去看了兩個孩子。
推開那扇房門,看到兩個孩子躺在醫(yī)院的小車里,被輕輕的包裹著,那個粉嫩的男孩一副安睡的樣子,眉宇間透著清爽。那個女孩卻是瞪著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精力十足。剛好對上我投去的眼眸,一種異樣的親切感,那是所謂的親情在流動嗎?
好想親手抱一抱自己的一雙兒女,終是忍住了。你們在醫(yī)院里在呆幾日,等我把事情辦完了,我們就回家,回安縣吧,至少那里還有爺爺奶奶和我一起照顧你們。
若把孩子遺棄在醫(yī)院,我心終要受到良心的譴責的,其實如我這般的柔腸男人又怎么會呢?
我不會再讓你們失去你們的親父的,為自己的死后逃生有些悔意。
最后望一眼自己的孩子,臉上綻開真誠的笑顏,對一旁的護士道:“謝謝你們的照顧,我真的感激不盡。”
護士無言的點點頭,許是想到孩子一出生就失去了母愛,投下孩子的目光盈滿疼愛。
這目光有些刺激,我快步走出了病房。
我知道我不會在輕易流淚了,只是那淚往心里流。
回到了蘇云的那套房子里,找到了蘇云的手機,這部手機終還是靜靜的躺在床前的那個平柜上。
翻出蘇云妹妹的電話,“我明天就想要回老家了,這套房子你就看著處置吧。”我盡量語氣平緩的道。
掛了電話,郁郁寡歡的再找出自己的手機,已是沒電了,只是我不知道,‘雪中回眸’已是無數(shù)次的撥打了我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