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成績比起小學有很大的進步,當然這也離不開金恩的課后輔導,金恩不僅越長越英俊,成績更是沒得說,還特別溫柔,每一道題給我講解好多遍,我都聽膩煩了,我說,“金恩,我不是豬,干嘛講那么多遍。”
他每當這時都會無比嚴肅的看著我說,“染染,不要侮辱豬這種偉大的動物。”
我們就會打在一起。
我承認,有時,會想起禹禹。
他那張可愛的笑臉,不知如今,有沒有更好看。
準確的說,我的一生中,有兩個重要的男孩,他們陪伴我長大,而給予金恩的,是我最單純的最沒有憂愁的幾年。可能,正是因為我們的關系很單純,很干凈,很沒有顧慮,所以開心。
我的家境也比以前好多了,盡管沒有很富裕,但是平平淡淡,能夠滿足一家人的吃住。
開始也可以和交往好的女生去看當季最熱的電影,去買一些花花綠綠的頭飾,還有了三個很交心的好友。平日里,歡鬧著,日子也過得飛快。
順利的直升入高中,還是這所學校,還是那些好朋友,金恩,也一起入了這個高中,盡管聽到有人說起,金恩的家人安排他出國,不過被他拒絕了,他們說他是因為要和我在一起,我聽聽笑了,這些年來我們之間的傳聞都出了無數(shù)個版本了,多這一個也不多,不過,關于他的事情,我真的是知道不多,我常常在他的衣服上看到只有服裝雜志的奢侈品才有的牌子,哪怕是他穿一件很普通的白色襯衣,也是燙金的標著那兩個字母的標牌。我一直都知道,金恩,并不是那么的簡單,他只是不想我知道,有負擔。他以他的方式和我做朋友。
我生命的轉折,也在此時發(fā)生了。
高二剛開學,一個名字就在我們高中部傳開了,說是從貴族中學轉來一個轉學生,連跳三級,現(xiàn)在直入我們學校的高中部,據(jù)說智商很高兼有一副人中之龍的好皮囊,那張清淡的沒有表情的臉,卻好看的無法讓人轉開視線。
“金恩,你不怕他跟你搶走學校女生的寵愛?”走在回家的路上,我逗金恩,他欲言又止,只是笑笑。
“不過,有那樣子優(yōu)秀的人,我倒是真的很想看看他長成什么樣子,難不成三頭六臂?”我對他完全好奇。
金恩忽然停住不走了,“染染,你真的好奇?”臉上是我沒有見過的表情,和看不懂的含蓄。
“怎么?”
“他叫池夕禹。”
“很好聽,和金恩一樣好聽的名字。”我笑著說。
金恩想要說些什么,可是,一個人忽然沖上來,把我們擠開在道路的兩端。
“佟染,我永遠不和他一樣,我是特別的存在。”少年那頎長的身子擋在我面前,遮住陽光,我只看到灰蒙蒙的輪廓,完全無法認出他,只是,那幼稚的語氣,可笑的妒忌,那么的熟悉。
“禹禹?”我不可置信的叫出聲。
“很好,你還沒有忘記我。”他冷笑著,把我拖拽著,拉向和我家相反的方向。
金恩拽著我的另一只手,“池夕禹,你干什么,你知不知道你拉痛染染了。”
他轉頭看著金恩,我這時才看清了他的臉,已經(jīng)完全沒了兒時的稚氣和可愛,細長的眉,眼窩那么深邃配上風情萬種的紅唇,他已經(jīng)變得那么的好看,盡管還是有些稚嫩,可是少年獨有的干凈和生氣,在他身上交織的十分完美。
我靠著他那么近,幾乎就要碰上他身上白色的短袖衫,他身上散發(fā)著幽幽的香味,比麝香更淡比青草的味道濃郁。
“金恩,我不追究你的錯,你也別阻攔我什么,否則,我不會讓你好過。”他說話時已經(jīng)不是我熟稔的表情,那多了一抹的占有和決絕,都不屬于那個我熟悉的小孩子。
說完,拉著我就走。
我回頭看金恩,他局促的站在原地,真的沒有追上來。
被他拉著走了一個街區(qū),在一個空曠的小公園停下,此刻天已有些灰暗,我的手掌在他的手心不自然的沁著汗水。
甩開我的手,他站定在我的面前。
“你覺得我們有多少個七年?”他的臉靠近我的。
我惶恐的后退一步。
“你覺得被人拋棄的感覺如何?”他又近一步。
我被他拽著手臂,退無可退。
“佟染,你是我生命中第一個想要保護的人,你就那么輕易的放棄我?”溫熱的鼻息拂過我的臉頰,混雜著初秋夏末的涼爽空氣,讓我無法抗拒。
“你要補償我。”他壞壞的笑著。“補償你逃跑的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