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元浩似乎并沒有注意到這些,他在從容談笑的同時,仍用關切地目光凝視著鄭想念,為她的夾菜,在她耳邊偶爾輕語。
趙文芝將目光鎖在程元浩身上說:“兩位真是恩愛,現(xiàn)在像程總這樣的年輕人很少有如此體貼的了,鄭小姐好福氣。”趙文芝的語氣是誠懇的,可不知為什么,鄭想念覺得一絲涼氣從耳邊吹過,像是冬天打開冰箱冷藏室的門。
趙文瑞也笑著附和:“兩位坐在一起簡直就是郎才女貌。”
鄭想念耳邊忽然響起一個暖意融融的聲音:那個詞應該用在這,郎才女貌。她怎么可以在這個時候想起江開?江?鄭想念的目光移向江立行,江立行恰好也正用一種贊許的目光望著她和程元浩。
程元浩迎著江立行的目光微微一笑說:“江董應該也是非常體貼的男人,夫人也好福氣。”
趙文芝將目光轉向江立行說:“老/江,幸福這種情感可真是難掩藏,呵呵......”
江立行端起酒杯對著程元浩遙遙一舉說:“此生能有機會和自己心愛的人生活在一起,理當珍惜。”
趙文芝臉上有一閃而過的冷意,卻轉而笑得更深說:“你們是怎么認識的?”
程元浩輕輕握住想念的右手,笑看著趙文芝說:“我們是高中同學。”
趙文瑞說:“從高中直至現(xiàn)在?真讓是人羨慕的愛情,來我們?yōu)榱藧矍楦杀!?/p>
因為右手被程元浩握著,想念在眾人的笑意里用左手端起酒杯,隨著清脆的碰杯聲,趙文芝的目光也落在鄭想念袖口間微微露出的玉鐲上。
“鄭小姐鐲子的玉色真好,老/江你覺得呢?”
江立行的目光在鄭想念手腕上微微停留,接著微笑著對想念說:“與你很相配。”
趙文芝望著江立行又說:“我記得好像在哪見過類似的?”
江立行說:“你們女人在這些東西上是最在行的,我們男人都是門外漢。”
趙文瑞呵呵笑著說:“的確是這樣。”
程元浩不插話,只是微笑著凝視著想念。忽然門口響起一陣急亂的腳步聲,一個女孩子叫嚷著跑進來:“爸,你們怎么可以那樣對哥哥?不知道哥哥把倉庫當成家嗎?這樣強行拆除簡直是想要了他的命。”
趙文瑞板著臉厲聲說:“大吵大嚷像什么樣子?沒看到家里有客人嗎?”
趙景秀的目光從鄭想念身上迅速移到程元浩身上,繼而歡快地笑著說:“你好!我叫趙景秀。”
程元浩微微輕笑著回一句你好,卻并不介紹自己。只對趙文瑞說:“沒有關系,這樣才覺得親切,感覺就是我自己家一樣。”
趙文芝此時的聲音不同于之前,完全就是寵愛:“景秀過來,你去倉庫見著你哥哥了?”
“姑姑不是答應哥哥不拆了嗎?為什么又反悔?姑父你說句話?”
趙文芝對趙文瑞說:“通知下去,不論江開如何反對,拆,他無法兼顧兩邊。”
“姑姑真過份,姑父你說啊!可開發(fā)的地方多了,為什么單選這些地方啊?他會瘋的,不記得心理輔導的時候了嗎?劉希然那邊也不可以,安磊在那里呢!”
趙文瑞微微皺眉說:“姐夫,安磊在的話還是要顧忌安市長的面子的。”
江立行輕嘆口氣說:“從長計議吧!先和安磊談談,他的話江開會聽。”
餐桌下,鄭想念的手如吸盤般緊黏在腿上,程元浩的手悄悄地覆上去,觸手間清涼如冰。他微微用力握住她,面沉如水地說:“今天多謝招待,我們先告辭了。”
趙文瑞陪笑著說:“讓兩位見笑了,一家人也難免有意見不合的時候。”
趙文芝的目光落在鄭想念微微泛白的臉上,程元浩將手貼到想念額頭上說:“是我疏忽了,雨后的天是有點涼的,今天穿的有點少了,感冒了就是我的罪了。”邊說邊將外套脫下來將她裹住。趙景秀羨慕地說:“又帥又體貼,完美。”
程元浩嘴邊輕輕勾起一絲笑說:“聽到了吧?”
鄭想念如夢初醒一般,抿唇而笑,心里卻是紛亂如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