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鄧西良知道鄭想念名字的那一天,他的心便清楚的知道,鄭想念是程元浩的,總有一天她會成為程元浩的新娘。
為此他從兩人在學校時起,便盡職盡責的鏟除每個試圖接近鄭想念的雜草。他認識鄭想念的歷史要比鄭想念認為的早得多,正因為那樣早,所以他此時才更加氣惱。眼前這棵雜草要比從前那些復雜的多,如果有可能他還真想使用除草劑之類的武器。
鄧西良覺得他的心里像是裝了一團火,他平素冰冷的臉上泛起了濃稠的怒意。他不能理解,也不能體諒鄭想念。不管她是以什么樣的心情什么樣的動機,他都不能接受她現在的一切舉動。
鄧西良想不明白,為什么鄭想念不能安靜地呆在程元浩身邊,直到程元浩處理好他與江家的恩怨。直到那時就好,那時一切便可以恢復到從前,鄧西良便可以遠遠地看著兩人幸福的生兒育女,直至終老。
華美的路燈將鄭想念與江開的身影拉長,像是古老的皮影戲,鄧西良緊握著拳頭望著,直到大門重新合上,鄧西良才狠狠地踩下油門,將車子駛出那片清冷的陰影。
車子一路飛奔,闖過幾個紅燈,可胸中那口氣依然不能好好呼出。車子飛擦過醫院大門,又迅速倒回,急促的剎車聲尖銳刺耳。
原本滿臉倦意的趙景秀,被這一聲剎車驚得精神微振,就連平日隱藏在眉間的那絲傲氣,也消失不見,雙目間只有關切。
她拉開車門坐進去長舒口氣說:“那么拼命地往前開,是因為前面那位穿短裙的美女嗎?”
這樣的趙景秀看起來真的挺可愛的,她調皮的語氣,她倦倦地神色,她因為焦慮上火而瑰麗的唇色都讓鄧西良覺得松了口氣。仿佛之前處在懸崖邊上,結果跳下來卻掉了云堆上。
車停在趙家大門口,趙景秀從座椅上懶懶的傾起身子道別的時候,鄧西良的唇落下去,這是鄧西良第一次主動吻她。趙景秀的手微微有些顫,她以為自己可以扛,實際上她是這樣渴望這份親密,這樣讓她覺得自己不那么孤單。
車內的溫度極速上升,兩雙手都探索地擁向對方,彼此地體溫,心跳慢慢貼合,直到身體完全相融。趙景秀覺得自己從此不再是一個人,從現在有一個人會同她一起等著爸爸康復。可鄧西良卻覺得自己的人生突然就失去了方向,他人生的目標全部倒塌了。
在鄭想念在大門外找到江開前,江開剛剛與安磊擁抱告別。安磊語調惆悵地說:“江開拜托你拿出點誠意,用全力擁抱我一下。我現在可是放棄與汪美美的浪漫夜晚,為你兩肋插刀。你就這樣吝嗇?”
江開夸張地伸出雙臂,他又阻止道:“得了,得了,你還是趕緊進去守衛你的愛人吧,小心,對方絕對占據優勢。”
江開苦笑著接過安磊手中厚實華麗的紙張,真誠地說:“我讓我兒喊你干爹。”
“拼爹?得了,我們還是做親家好些。”
“想念會選我吧?”
“這小伙需要鼓勵啊!毫無懸念肯定選你,你這樣帥。”
“我沒有信心。”
“不需要信心,我保證絕對以及肯定。”
現在鄭想念躺在程元浩家客廳的沙發上沉沉睡著,而江開則坐在她對面的沙發上,龍飛鳳舞地奮筆疾書著。已經書寫了厚厚一摞,他親字撰寫的文字已經用打印機規整地打在精美華麗的紙上,他現在只是要在上面書寫上自己的名字,雖然他的名字只有兩個字,但是整整兩個小時連續不斷的簽著,他的胳膊也早已經酸掉。但他仍舊努力讓自己寫得漂亮,他真的希望看這張紙的人都能感受到他的誠意。
這一夜趙文芝失眠了,她那精密如計算機一般的腦子整整計算了一晚,算來算去全是關于鄭想念,她在電話中對自己的答復是否會履行,事情按她的步驟處理又會產生哪些問題?她穿著性感的綢質睡衣,坐在小會客室里,喝了一整晚的功夫茶,直到天亮,心也沒能靜下來,這樣亂了方寸,可不是她趙文芝。
寬大豪華的臥室里,江立行也是一夜未眠,他站在落地窗前整整一晚,天空中那抹皓潔的月色,將他憔悴疲憊的身影無限放大,只是一夜之間他仿佛老了很多。江開又是一夜未歸,與前幾晚不同,他昨晚并未與員工徹夜奮斗。這場風暴江開可以嗎?
太陽灑進來,照在江立行的身體上,卻照不進他的心里,他不是兒子的太陽,他的兒子真是長大了,他現在已經無法了解他的想法。
江立行覺得塞翁失馬焉知非福,這是歷練江開的幾會,所以他一直隱匿不發,可是讓TR在刀尖上跳舞?江立行已經過了冒險的年紀,他付出一生經營的產業,一定要穩穩地傳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