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想念坐在TheOne面向住宅區的露臺上,說實話,她一直很喜歡
TheOne的位置,在寸土寸金的地面上,這樣完美的結合并不容易。門店前方是車水馬龍的繁華都市,后面是溫馨的住宅區,而穿過門店大廳后一段精致的游廊,便可到達養花的溫室,真是集熱鬧溫馨清靜于一身的絕好地點。
現在鄭想念正坐在面向住宅區的露臺上,只是今晚她失去了往常坐在露臺上欣賞家家燈火,研究濃濃菜香飄自何家的樂趣。她將頭埋在膝蓋間,長長的頭發傾斜下來遮蓋了眼部的光線。手機躲在濃密的頭發下亮的有些刺目,可是屏幕上鄭想念與程元浩赤腳踩在消灘上的合影中,兩人燦如朝陽般的笑臉依舊溫馨柔和。
鄭想念盯著屏幕上這張照片不知已經看了多久,只覺得眼眶又癢又澀。照片拍自大學一年級的時候,是程元浩暑假打工賺的錢,等到工錢發下來已近九月末,海風已經有些涼。光著腳踩著沙灘,海浪沖上來,打濕了高高挽起的褲角,但真是很開心,那時程元浩臉上的笑是從眼睛里溢出來的。
砰砰的敲門聲將鄭想念從回憶中拉回,TheOne已經關門,會是誰?能通過樓下防盜門進入,定是熟人,可是她的手機并沒有響起,這樣唐突的敲門?
鄭想念站在門邊稍稍猶豫才輕輕拉開門,門外卻是除了燈光空空蕩蕩,只是地上用百合拼成一串大大的箭頭,鄭想念順著箭頭的方向慢慢尋到走廊盡頭,一只手從拐角處迅速伸出將她拉進暗影里。鄭想念一聲驚呼還不得出聲,江開的唇便落在她的額頭上。
接著他舉起一束用棒棒糖拼成的花束,笑意濃濃的說:“嚇著了嗎?呵呵,這個吻就是懲罰,真是太大意了,要真是壞人怎么辦?看來我必須要住在這監督才行。”
鄭想念無奈的笑看著他說:“哪會有這樣有情調的壞人。”
“鄭想念同學千萬不要大意,壞人的想法可是千奇百怪的。”
“啊!這位壞人剛剛的確是我太大意了,我現在可以拔110嗎?”
“鄭想念同學真是聰明,舉一反三的辯論很棒,那么......”江開將手中的棒棒糖花束放到鄭想念懷里,在她還沒反應過來時,雙手捧住她的臉,嘴唇迅速在她額頭,眼睛,鼻子落下。江開笑的有些調皮:“一次是大意,兩次三次是不是期盼呢?”
當鄭想念緊張得以為他會在嘴唇上再落下一個吻時,江開卻笑著跳開了。為什么跳開了呢?江開也不確定,但直覺上他覺得鄭想念不希望,這種直覺讓江開很難過,但是他努力高興著,努力體諒著鄭想念現在也很混亂的心情。
看著江開跳開笑瞇瞇的望著自己,鄭想念心底輕輕一松,接著捧著肚子大笑起來,在這樣的時刻江開的肚子非常不合時宜的“咕咕”叫了。
TheOne窗內透出的橙黃色燈光與天上白色的月光對比形成有趣的夜色,程元浩站在這樣的夜色里,他的影子被拉得長長的,輕飄飄的,仿佛影子主人本身是沒有力量的。
此時程元浩的思緒仍舊停留在鄧西良發過來的照片上,江開捧著鄭想念的臉,他們對望的眼神表達是怎樣一種情緒?他努力猜測著。程元浩現在在這所住宅區里,在TheOne的露臺下來來回回踱著步。只要鄭想念從露臺上往下一低頭便可看到他,剛剛他看到她站起來時,還真有些緊張,不知道她看到自己會說些什么,但她站起來便進到房間里去了,他又在這里踱了無數個來回,她仍舊未回來。
程元浩只感覺腳下一軟,還來不及反應,就聽到一串呵斥聲:“是月亮不夠亮?還是您眼神不好?干嗎非往腳上踩?”
程元浩掩去臉上的幾分冷漠,親切溫和的轉頭面向聲音的來源說:“對不起!是我大意了,傷著您了嗎?”
“對不起是這世上最不實用的三個字,我拒絕接受。”
“那您覺得怎么辦好?我聽您的意見。”他真的是想盡快結束這場不愉快的對話,只要對方開口,他已經做好了付錢的準備。
“聽聽這語氣,你一直善于這樣掩飾嗎?分明不真心,所以抱歉我還沒想好該怎么辦。”
程元浩仍舊保持著禮貌的笑意,抽出一張名片說:“那等您想好打電話給我,我隨時恭候。”
“這名片是你的嗎?這年代人都不能保證是不是假的,更何“片子”。”
“名片是真的,人也是真的,不然告訴我您的手機,我打過去。”
“覺得我是隨便給人電話的人嗎?算了,實用點,我腳現在痛的不能走,你送我回家。”
程元浩冷笑:“讓騙子送你回家,你可真夠膽大的,可是現在我沒時間,要不我給你打輛車?”
“信不信我現在就把鄭想念喊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