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知道這樣是不是真的會對孩子好,沒有爸爸的孩子終是有影響的吧。那孩子跟著他們也可憐,這么大了都沒有上過幼兒園,沒玩過什么像樣的玩具,也許堆堆雪人對他來說就是最好玩的了。”說著那人看向了外面的雪人。
我們隨便的買了些東西離開那里,一路靜默的往回走。走到醫院住院部樓下時,孔令雪說“齊輝,我想我應該感到幸福,如果我和宇一直走下去也許最終的結局并不是那么好,我現在離開了,帶走的是我們最美好的記憶。”她回頭看著我笑了,那種讓人心酸的笑“我是不是應該死而無憾了。”
“小雪,你不要這樣說,你會好好的,我會和你走過每一個春夏秋冬。我們不是說好還要去旅游嗎?我還會在冬天陪你堆雪人……….”
“對不起,對不起,齊輝,我什么也給不了你。”她打斷我的話,卻只給我‘對不起’三個字,我在她的生命里只有這三個字。
晚上我再一次的打開孔令雪的筆記本————
“該來的月經一直沒有來,我害怕了,我怕是懷孕了,我這樣的身體怎么能承受這樣的事。我控制不住的第一次對齊輝發了脾氣,最后證實是虛驚一場。我想起那次陪著楚辭和林倩去醫院的事,那天齊輝要我幫著勸勸林倩,可我一句話也沒有說,我說什么?說她放棄自己的所愛和楚辭在一起?我能明白她的心情,我說不出。說她追求自己的所愛吧,可我理解人的身不由己,我也說不出。我唯一想說的是孩子,許多人想要還要不來,不能要,他們卻不珍惜,人總是在擁有時不在意,失去時又悔不當初。我就是那不能要,要不來的人,我永遠也不會體會到懷孕生子的幸福,永遠也體會不到看著孩子長大叫我媽媽的幸福了。可是這樣的話我也沒法說,所以我只有沉默的陪著他們。
再一次化療時,我問醫生關于月經的問題,他對我說,因為我的腫瘤一直沒有得到有效的控制,所以他們更換了化療方案,而這種化療的方法對我的生理周期有一定的影響。最后他對我說,這種化療方案已經進行了三次,沒有達到預期的效果。現在我的身體狀況需要住院治療。我明白了我的生命進入了倒計時。
接到齊輝的電話后,我推遲了入院時間,我想為我和齊輝的故事畫上一個圓滿的句號。可是本就不圓滿的開始怎么可能有一個圓滿的結局呢?我不知道我要怎么做。
當齊輝帶著我走遍A市的大街小巷,帶著我在那座我沒有記住名字的山上看日出時,我才發現這個句號不是我為齊輝畫上的,而是齊輝為我的人生畫上了圓滿的句號。當那輪紅日慢慢升起,就那樣毫無遮攔的將自己的美麗展現在世人面前時,我才知道原來一天的開始是這樣的壯觀,而我呢?還沒有經歷這樣的時刻人生就已經要謝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