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月光透過窗戶靜靜地散向福笑閣內(nèi)。
銘禛站在床前,深深的凝視著熟睡中的嚴笑笑。薄唇發(fā)出輕輕的低語:“不要背叛我,笑笑,千萬不要背叛我。”
今晚,當(dāng)他聽到紫韻匯報說,銘澤下午經(jīng)過湖邊,看到正在喂魚的嚴笑笑,就上前去制止,沒想到后來二人卻變成有說有笑。他的心就被一種陌生的情緒緊緊的罩住了。
銘澤英勇善戰(zhàn),威名遠播,又是個年輕英俊的爵爺,而在笑笑眼里他只不過是個太監(jiān)而已。笑笑會不會棄他而選銘澤吧?他很害怕,非常的害怕,害怕笑笑會離開他,而他又不想用國王的身份強迫他。他該怎么做呢?
不知道是心有靈犀還是心電感應(yīng),睡夢中的嚴笑笑突然發(fā)出夢囈。
“小福子,不要離開我,我好愛,好愛你的。”
薄唇一點一點的上翹,冰凍般的臉龐一點一點的融化,綻放出幸福滿足的笑容。
晴朗的午后,榮爵爺銘澤英俊挺拔的身姿突然出現(xiàn)在彌漫著醉人花香的御花園里。那天王兄已經(jīng)答應(yīng)他的母妃出宮之事,再過兩天他就要帶著母妃一起回靈巖城。本來是要等到出都那天進宮接上母妃,一道跟王兄告別,現(xiàn)在就沒必要進王宮了。可是他心癢難耐的想要來王宮一趟,他想碰碰運氣,看是否能再碰到那天那個粉衣小宮女。
他的運氣真好,才一進御花園,就看見一個正忙著采花的小宮女,正是他迫切想要見到的那一個。
“我發(fā)現(xiàn)你真的很大膽耶!”他望著她纖細嬌美的背影,突然開口,聲音依舊洪亮。
“哇啊!”嚴笑笑驚嚇的跳起身,白色的茉莉花瓣瞬間撒開。白皙柔軟的小手輕拍著胸口。沖著來人大吼:“嚇?biāo)廊耸且獌斆模悴恢腊。浚 ?/p>
銘澤呆愣愣的望著眼前仙女散花般的美景,整個人瞬間僵掉。嚇?biāo)廊艘獌斆膯幔克恢酪?/p>
“喂,看什么呢?傻了呀。”這個人怎么回事啊?
柔軟無骨的小手在他的眼前輕晃,是要進行握手的禮節(jié)嗎?他飛快的伸手想要握住。可是眼前已經(jīng)什么都沒有了。
嚴笑笑早已經(jīng)蹲下去撿拾掉落在地上的花朵去了。這可是她精挑細選的,想要為小福子做個枕芯用的,這個人真是討厭,害她的花全都掉在了地上。哼!
“你家主子讓你采茉莉花要泡澡嗎?”一定是這樣的,否則一個小宮女豈敢在御花園里光明正大的采花。
“不是,是我想做個茉莉花瓣的枕芯。”這個人真能想象,她的主子是國王耶,泡什么花瓣澡啊?!
“你自己用?”她可真夠大膽的,世道真是變了嗎?
“不是。你很閑嗎,沒事干啊,跑過來問我這么多問題。”耽誤她采花,真是很討厭耶。
“你。。。。。。”她也太大膽了吧,居然敢跟他這么說話,他可是爵爺呀。
“你這么跟本爵爺說話,不怕本爵爺治你罪嗎?”他決定嚇一嚇?biāo)?/p>
“不怕!”嚴笑笑大聲清晰有力的說。
不怕?這個小宮女瘋了吧?!
“本爵爺現(xiàn)在就命人將你發(fā)配邊疆,你不怕嗎?”怕了吧,看你還不怕。
“我是泰鑾殿的宮女。你應(yīng)該知道除了國王,任何人不得對泰鑾殿的人動用私刑。”她微笑著輕輕的說。她有靠山的,怕什么。
原來她是泰鑾殿的宮女,不對啊,泰鑾殿里從來都沒有宮女的啊。王兄最討厭宮女趁工作之便魅惑君王,以求達到自己種種不可告人的目的。當(dāng)年父王就收了好幾名貼身伺候的宮女,當(dāng)然,那些宮女的父兄也都升了官。所以王兄入主泰鑾殿以來,就從不允許有宮女出現(xiàn)在泰鑾殿。而如今泰鑾殿里有了宮女,似乎有點意思。
“你說你是泰鑾殿的宮女,真的嗎?”
“廢話嗎,我騙你做什么。”
“宮女都像你這么閑的嗎?”不是喂魚就是采花的。
“我是打掃宮女,每天國王早朝的那段時間做完打掃就好了。”
“打掃?”
“對啊,我負責(zé)擦拭桌子椅子花架書架。”這個人很奇怪耶,問那么多做什么,要不是看他是個爵爺不好得罪,她早把他踢一邊去了。
“那其他時間呢?”
“我自由安排就好了。”
他就說有問題,看來還真不是一般的有問題。王兄一向待人冷情,尤其是女人,從不曾聽說王兄優(yōu)待過任何一個女人。天哪,難道王兄對這個小宮女動了情。
銘澤深深的凝視著嚴笑笑,帶笑的臉?biāo)查g嚴肅。這個小宮女如此美麗可愛,而且真誠純潔,他不都對她動了心嗎,王兄會喜歡她也很正常。他在心里默默地做個決定。他想王兄如果真的是喜歡這個小宮女,也一定還沒有說出來。所以他要激一激王兄,如果眼前這個小宮女真的對王兄那么重要,那么他一定要讓王兄快樂幸福。如果不是,他可就要帶走這可愛的宮女了。
“喂,你又看什么啊?”看的她心里都發(fā)毛的,哪有人這么盯著人看的。
“你想到靈巖城玩玩嗎?靈巖山可是有好多你喜歡的東西哦?”他上次發(fā)現(xiàn)她似乎對動物的肉比較感興趣。
“我能去嗎?”宮女不是一輩子都不可以出宮的嗎?!
“我可以帶你去的。”只要你點頭。
“有機會我當(dāng)然想去了。”但不是跟他,她要跟小福子一起去。
“好了,繼續(xù)采你的花吧。”他要去見王兄了,要抓緊時間開始行動了。
“再見。”這個人終于走了,太陽都快被他說下山了啦。
隱在暗處的紫韻,默默的看著兩個人說了這么長時間的話,心里開始擔(dān)憂,她要怎么跟陛下回報呢,那晚倆人就說了那么一會兒話,陛下的臉就綠成那樣了,要是知道今天這樣,陛下的臉還能看嗎?罪過罪過,她怎么可以如此說陛下的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