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陽臺上站了好久,因冷顫清醒,所謂人性回歸,我總算想到了該回到床上,去擁著方霖,去睡眠。
方霖還沒有睡,睜著眼睛冷冷的望著。
“怎么了?還生氣么?”我坐過去,“我也不知道怎么了,毫無概念的做了那些事情,看在我就要離開這里的份上,原諒我好么?”
方霖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最后拋下句“睡吧”就轉身不語了。
或許罪惡感作祟,我也小心的躺下了。
早上方霖起床時吵醒了我。
我瞇著眼睛問:“起這么早干嗎?今天我陪你逛逛轉轉吧?”
“不用了,我得去學校做論文,要定初稿了。”顯然她還一肚子脾氣,只是不愿意對我發泄罷了。
我默許的看著她忙來忙去,收拾完了離去。
沉悶的時候我只會想到煙。
其實,尼古丁的危害不在于身體,而在于靈魂,我們習慣于抽煙,不是因為習慣了尼古丁,而是習慣了習慣。我們長久的抽煙,才會有長久的習慣,長久的習慣只會是當初因為空虛,而后還因為空虛,所以才能長久的抽煙。
我探身把放茶幾底層的煙灰缸拿上來,把枕頭往后背靠了靠,感覺舒服了,便半依著點上煙。我該怎樣去看女人?該怎樣去看方霖,還有紀筱優?我不是花花公子,我沒有花花公子的資本,可我怎么去在女人面前游刃有余的過生活?我深信不疑我愛著方霖,可我依然經不起誘惑;在誘惑面前,我卻想不起我愛著的方霖。我往后仰頭,吐著煙圈,不覺為自己越來越經常琢磨女人而不齒,其實,深深愁苦,只有自己。
懶惰了好一會兒,在床上偎夠了,才起來給武漢的同學打電話讓其幫忙訂機票。叮囑妥當后,便收拾了幾件衣服和必要物品,心想不帶一些了,到那里應該會有妥善安排。
中午吃飯時間,尋思著父母這個時候應該從田地里回家了,便打電話過去,告之了大體原委。
“也好,去幫他也是應該的,再說,以后成家了,方家也會要求你在哈爾濱的。我跟你娘還能照顧自己,沒什么可掛念的。”父親向來識大體。
我有些不想說話。我需要的不是分析狀況,而是想得到一個肯定的答案,想知道我去哈爾濱是正確的。
父親見我沒有說話的意思,便叮嚀幾句后就掛了電話。
我些許遲疑后,還是給方霖打了電話,我不想在宜昌的最后一天就這樣平淡而沉悶。方霖最終松口說馬上回家。
怎么樣都是一天,可我們仍然希望能過精彩的一天。
方霖挽著我的胳膊,我手提著包,到夷陵廣場附近轉悠。
話雖然少了些,可還不至于尷尬。
方霖想的十分周全,一會兒給我買這個,一會兒又想到我該需要那個。
人有一雙好靴子,就能行走天涯;男人要是有一個好女人,便會覺得每天都充滿陽光。
我歉意且真心的說:“你讓我十分舍不得離開這里。”
方霖看著我,沒有說話,而是繼續去挑衣服。
我領著大包小包和方霖走進九州大廈,卻不想迎面碰到紀筱優。她們兩個簡單寒暄幾句后,紀筱優假裝問:“今天你們這是怎么啊?大采購,跟晚了就沒有了一樣。”
“安樂要去哈爾濱幫助我父親經營公司了,所以,出來轉轉,看看需要什么就買點。”方霖看上去挺和氣。
紀筱優看著我點了點頭,我頓覺不適。
她們倆簡單的說了幾句關于畢業論文的話后,方霖問:“怎么這幾天在學校不見你人啊?”
“在學校待不住就回家了。有需要的時候就去學校整點資料回來做論文。”紀筱優仍不時地盯我兩眼。
方霖笑著點頭,說:“就是,上學十幾年了,還真不想再待學校了,越臨近畢業越想早點離開。”
紀筱優探頭看看我說:“你還好,一畢業就可以跟個心儀的成熟的男人結婚,也算幸福了。女人啊,趁著年輕就應該找有魅力的成熟的男人,現在和咱們這般年齡的男生,一點責任感都沒有。”
方霖強顏歡笑。
我站在方霖身后,一直關注著紀筱優的眼神,我從中能感受到盛氣凌人的霸氣,和目空一切的傲氣,或許因為我一時沖動,在紀筱優的眼力,方霖成了十足的敗將。我為方霖的全然不知深表同情,卻又為自己的鹵莽行為頗為懊悔。
紀筱優拍著自己的肚子說:“任大哥,到那邊換手機號了,別忘了告訴我。”
我立馬汗顏,見方霖沒有回頭看我,就趕緊答應著。
一路上我都在琢磨紀筱優的那個手勢,我想不會那么巧吧?莫非她故意唬我的?懷孕不懷孕,總得等十天半個月才有結果,她現在這樣是什么意思?
我心不在焉的樣子被方霖看了出來,她沒好氣的說:“怎么?不想逛了咱們就回去吧。”
我趕緊說到:“不是,你又誤會了。我只是因為咱們要分別一段時間了,所以有些難過。”
“什么鬼話?!這年頭,你不知道么?在每個女人的心里都這樣認為:最該信的是自己,最不該信的是男人。其實啊,有時候我們連自己都不可能相信了。”方霖并不相信我的鬼話。
都市男女的信條是時尚浪漫。我從小在樸實的農村環境里長大,我只知道用樸實的胸懷去對待身邊的人。在宜昌生活了這么久,我很少接觸宜昌那股少男少女的流氣,有時候真會覺得宜昌女子很“痞”,這或許也是我在宜昌多年卻沒有談婚論嫁的原因。相比之下,方霖和紀筱優就大大的不一樣了。方霖雖是家庭顯赫,卻經歷了太多,自己承受一切,鑄就了她與眾不同的氣質。紀筱優在類似的家庭環境里成長,對愛情和婚姻可以說受父母的影響,已經沒有多大的信心,這種情況下,她便獨來獨往,少了是非。
武漢的同學打電話過來說:“安樂,機票訂好了,明天早上8點的。你看看今天晚上過來武漢,我喊幾個同學喝幾盅,敘敘舊。”
“又麻煩你了。等我收拾收拾看看吧,到時候給你電話。”心想真要去了還不被灌的酩酊大醉。
“要不你今天就去武漢吧,不然明天時間太緊了。”一副滿不在乎我走與否的樣子。
我看著方霖,說:“我還想多陪陪你呢。”
回到家后,我給陳剛電話,問:“明天能否找一輛車把我送去武漢?”
“沒有問題。幾點?”綜合部經理可是負責小車調配的。
“我7點半之前得趕到武漢天河機場,早上4點就得要從這里走。”
“那好的,我給安排,讓車明天早上4點前在你家樓下等。”陳剛答應的很痛快。
我又給武漢同學打電話說:“麻煩你明天7點半把機票讓人捎到機場好不好?我那個時間會準時到。”
同學說:“行,可以,咱們啥事都好說。”
“你每次就知道麻煩人。”方霖倒說的也對。我喜歡把一切都準備妥當,再順利行進。
“呵呵,都是比較要好的哥們。再說,我也沒有讓他白幫忙,卡都準備好了,明天見面給他就是了。”
方霖笑著說:“這還差不多。”
我靜靜地看著她說:“你今天總算對我笑了。”
“我今天不是笑了好幾次么?”
“那可不是對我笑的。”我輕輕摟著方霖,細細吻著。方霖也試著撫摩我的胸脯。
性是男女感情最好的催化劑,我們在這個時代可以避而不談這樣露骨的話題,卻不能否認這個事實。男人是具雄氣的動物,女人是習慣被關愛的,在性的過程中,男人最能讓女人體會到被疼愛的感覺。沒有性的婚姻是難以維持的,我們不能亂性,不能盲目的追求性,卻不能沒有性生活。
方霖忽然推開我說:“好了,我先去買點兒菜回來,過會兒咱再繼續。”她扯了扯衣服就出去了。我笑著看她出門,幸福油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