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劉三毛,這是什么話。我們可不想要你這樣一個男保姆。現(xiàn)在的家政市場都是年輕漂亮的小保姆。就算她們要你,我也不想要你。”
田光華的話還沒有說完,頭上已經(jīng)挨了郝靖涵重重的一下。
“郝靖涵,你干嘛打人啊。”
“打你,那是輕的。狐貍是藏不住尾巴的。你的真實目的終于露陷了吧。”
“我怎么啦,什么目的啊?”田光華不明白的反問道。
“還想狡辯。找一個年輕漂亮的小保姆,你什么意思啊。”
“秀色可餐嗎,有錯嗎?”
“沒錯。你去找啊。”
說著郝靖涵又想動手,被彭詩雅攔住說:“郝靖涵,你別鬧了。”
“你們看看,這是什么德性。”
“我什么德性?你說,你說。”郝靖涵追著田光華問。
“好了,我不說了,什么都不說,行了吧。”田光華在郝靖涵的淫威下不得不屈服。
“我沒讓你不說話,現(xiàn)在是讓你說劉三毛的事。”
劉三毛和彭詩雅看到田光華在郝靖涵面前的囧樣,掩著面孔,偷偷地笑著。
“劉三毛,你還笑。都是你的一句話,什么男保姆不男保姆的,才引來這一拳。”田光華感到十分的委屈。
“郝靖涵,你也真是的,田光華不就是開了句玩笑,你還真當真了。”彭詩雅輕描淡寫的說。
“往往就是不經(jīng)意的一句玩笑,才能真正暴露出一個人的內(nèi)心世界,我就知道,田光華心里那齷蹉的念頭。”
田光華張開大嘴,卻什么也沒有說出來。
“嘀鈴鈴——”
“劉三毛,是你的手機響了。”田光華終于從臺階上下來了。
劉三毛看看時間說:“都這么晚了,還有誰給我電話。”
“快接啊,說不定是你希望的電話。”田光華催促著。
“希望早就破滅了,那里還有什么希望。”劉三毛邊說邊接電話。
“你好。我是劉三毛。面試?明天上午?哎呀,不巧,明天上午恐怕來不了了。”
劉三毛的拒絕,大家都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劉三毛。”
“劉三毛。”
“劉三毛。”大家不約而同的叫著。彭詩雅急切的去拉扯劉三毛。
劉三毛推開彭詩雅的手,繼續(xù)對著手機說:“下午,可以的。”
聽到劉三毛說下午可以,大家的心終于放下了。
劉三毛關(guān)閉手機問:“你們要干什么?”
“劉三毛,我們不是早為你擔心嗎,還以為你徹底失望了,連面試的機會也要放棄了。”
“雖然我對面試已經(jīng)不抱任何的希望,但是信心還沒有徹底喪失,總要一搏的。”
田光華在劉三毛的肩上狠狠地捶了一拳說:“那你為什么要拒絕上午面試。”
“上午我已經(jīng)有約了。”
“你怎么不早說啊?”彭詩雅說:“讓我媽都為你著急。”
“你們誰也沒問我明天的安排啊。”
“有面試的機會,就有希望。不管怎么說,都不能放棄。劉三毛,再把功課做足了,天下無難事,只怕有心人。”
“你當我是吳下阿蒙啊?”劉三毛回擊了田光華一拳說。
“吳下阿蒙?劉三毛,這個吳下阿蒙是誰啊?我怎么從來沒聽說過。”
“是啊,我也沒聽說過。”彭詩雅和著郝靖涵問。
田光華用輕蔑的眼光看著郝靖涵說:“你們沒聽說過,誰是吳下阿蒙,這就對了。要是連你們也知道吳下阿蒙,那才叫怪了呢。”
“田光華,你知道?你知道,你說來聽聽。”郝靖涵說。
田光華沒想到郝靖涵會讓自己來解說。他張了張嘴,使勁地吞下一口唾沫。
“怎么,說不上來了吧,光吞唾沫有什么用。原來也是個銀樣镴槍頭啊。”
“郝靖涵,學識是無止境的,沒有一個人能認便天下的漢字,更沒有一個人是百事通。”
“對、對對。劉三毛說的對,沒有一個人是百事通。我聽說,象冰心這樣的大作家,字典都是隨身帶的。”
“不懂就不懂,那你裝什么樣啊。”郝靖涵頂了上去。
“劉三毛,你不會也和田光華一樣,是個銀樣镴槍頭吧,拿著雞毛當令箭,在我們面前充大。”
劉三毛朝著彭詩雅笑笑說:“吳下阿蒙,其實是古代的人。”
“那你就給我們說說這個吳下阿蒙。我和彭詩雅都不知道有個叫吳下阿蒙的。也好讓我們長點知識。”
劉三毛張了張嘴。田光華雙眼盯著劉三毛,不停地眨著,意思叫劉三毛不知道就別說了,這兩個女人是會打破沙鍋問到底的,別給自己難堪。
“吳下阿蒙,是有個典故的。”劉三毛慢慢地說:“三國時,據(jù)有江東六郡的孫權(quán),手下有位名將叫呂蒙。他身居要職,但因小時候依靠姐夫生活,沒有機會讀書,學識淺薄,見識不廣。有一次。孫權(quán)對呂蒙和另一位將領(lǐng)蔣欽說:‘你們現(xiàn)在身負重任,得好好讀書,增長自己的見識才是。’呂蒙不以為然的說:‘軍中事務繁忙,恐怕沒有時間讀書了。’孫權(quán)開導說:‘我的軍務比你要繁忙多了。我年輕時讀過許多書,就是沒有讀過《周易》。掌管軍政以來,讀了許多史書和兵書,感到大有益處。當年漢光武帝在軍務緊急時仍然手不釋卷,如今曹操也老而好學。希望你們不要借故推托,不愿讀書。’孫權(quán)的開導使呂蒙很受教育。從此他抓緊時間大量讀書,很快大大超過一般儒生讀過的書。日后,有一次,士族出身的名將魯肅和呂蒙談論政事。交談中魯肅常常理屈詞窮,被呂蒙難倒。魯肅不由輕輕地拍拍呂蒙的背說:‘以前我以為老弟不過有些軍事方面的謀略罷了。現(xiàn)在才知道你學問淵博,見解高明,再也不是以前吳下的那個阿蒙了!’呂蒙笑笑:‘離別多天,就要用新的眼光看待。今天老兄的反應為什么如此遲鈍呢?’接著,呂蒙透徹地分析了當前的軍事形勢,還秘密地為魯肅提供了五條對策。魯肅非常重視這些對策,從不泄露出去。后來,孫權(quán)贊揚呂蒙等人說:‘人到了老年還能像呂蒙那樣自強不息,一般人是做不到的。一個人有了富貴榮華之后,更要放下架子,認真學習,輕視財富,看重節(jié)義。這種行為可以成為別人的榜樣。’”
這一夜,本是一個平平常常的夜晚,可是,劉三毛的心里卻始終無法平靜。
躺在床上的劉三毛,極力回顧自己畢業(yè)以來奔波于職場的經(jīng)歷。他感到,求職就好像是一場沒完沒了的戰(zhàn)爭,未有盡頭,只是有時候戰(zhàn)況顯得平淡,有時候顯得激烈。近日,似乎硝煙又起,而且濃烈,云里霧里,讓人辯不清楚前面的道路,看不到一絲的光亮。劉三毛覺得,人生最可怕的不是跟自己糾結(jié)較勁,而是知道自己的問題卻由著任意為之,最后心理扭曲,只能靠別人的點擊。世上沒有懷才不遇,只有不懂得自我推銷的人;懷才不遇的真相就是自己不夠優(yōu)秀,不夠努力。
“劉先生,剛才,你說了為什么要離開原來的公司,似乎都是你自己的原因。”
“從某種意義上說,公司是個不變體,沒有公司部適合個人的,只有個人不適合公司的。”
羅經(jīng)理笑了笑說:“話是這么說的。但是,我怎么覺得,你想離開原來公司的個人理由,好像并不充足。”
“羅經(jīng)理,此話怎么講?”
“劉先生,你看,我們公司距你原來的公司路程不相上下,只是方向不同而已;還有,我們公司現(xiàn)在招聘的職位比你原來公司的職位還要低,俗話說得好,水往低處流,人往高處走,你來我們公司,不是越走越低了嗎?”
劉三毛笑了起來說:“羅經(jīng)理,恕我直言。”
“沒事,有什么說什么。即便是說錯了,也沒關(guān)系的。我們也是隨便聊聊。”
“從這里到我住的對方,和從我住的對方到我原來的公司,從距離上說,的確相差不大,但是,到我原來的公司,我得中途換車,而來這里,我卻是一部車直達,所以,從經(jīng)濟的角度看,我每天可以省下兩塊錢的車費,一個月就是幾十塊,還有從時間的角度來說,我少轉(zhuǎn)一部車,節(jié)約了不少的時間和麻煩。至于說職位嗎,每個人都有他自己的生活方式,我對職位的高低其實并不在乎,那都是虛有的好名聲。如果我們公司需要,我也愿意從基層做起,這樣,堅實的基礎(chǔ)會讓我的工作更加出色。這不能說是人往低處走吧?”
“哈、哈、哈。看來,劉先生還是個性情中人啊,考慮問題有遠見。難得,難得啊。”羅經(jīng)理停了一會兒說:“劉先生,我們公司,現(xiàn)在在市場中己有一定的知名度,但是要最終占領(lǐng)市場,還必須做大,做強,向集團型發(fā)展,從你履歷上看,你有豐實的管理理論知識,但是缺少一定的工作經(jīng)歷,畢竟剛畢業(yè)不久嗎。所以,我希望我們能同心同德為實現(xiàn)公司的遠景目標,發(fā)揮你的才干。如果說,公司的宏偉藍圖為你體現(xiàn)自我價值提供了廣闊的舞臺,你為之而振奮激動。這就是——共同愿景的激勵效應。你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