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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劉三毛的職業(yè)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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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靖涵,我也不知道應該從何說起。郝靖涵,你會不會在這種雨夜里,夜深人靜的時候覺得很孤獨啊?”

“又發(fā)什么神經了?”

“比如說,忽然想起一個人,會很想知道,他現(xiàn)在在干什么?或許,你跟他相隔十萬八千里,可是心里面就覺得和他離得很近,近的好像能聽到他的呼吸,他的心跳。可是,當你跟他在一起的時候,近的好像要碰觸到的時候,你卻小心翼翼地,什么都不敢做,只是想偷偷看著他,心里才有一種踏實的感覺。”

一個陷入初戀而又被初戀折磨的女孩,心里總是充滿著甜甜蜜蜜的和思念擔憂的痛楚。此時的彭詩雅,只覺的,只有郝靖涵才能夠理解她對劉三毛的愛和那一直隱藏在自己內心深處的余悸。

“我怎么覺得你是在發(fā)情了。”

“滾你的,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來。”

“能吐出象牙的,那還叫狗嗎,那就是大象。”郝靖涵說著坐了起來。

“郝靖涵,你不覺得今天劉三毛好像有點不對勁啊?”

“有些人就是這樣,就是在乎自己有沒有發(fā)言權,卻根本不在乎別人是不是愿意聽。”

“郝靖涵,你在這樣,我不跟你說了,老沒正經的。”

“行了,行了,小家子吧氣的,開個玩笑啦。人們都說,愛情就是毒藥,我們都中了愛情的毒藥了。不過,你不說,我還證沒有往那方面去想。劉三毛這次回來,好像是有點怪怪的,心里藏著什么事似的。”

“郝靖涵,你說,我爸爸媽媽都已經對他這樣了,如果他再有個什么事,你說,我該怎么辦?”

郝靖涵思忖著,沒有說話。她知道,劉三毛是彭詩雅心里的最愛,可命運就是這樣愛捉弄人。

“郝靖涵,你說話呀。”

“彭詩雅,沒有你想的那么復雜。劉三毛不會有事的,他不是干的好好的嗎,也許是他最近工作上碰到麻煩事了。”

“這說謊,就是嘴唇和狡詐的舌頭碰一下的事。”

“沒那么嚴重,人家不是說,耳聽為虛,眼見為實嗎,更何況是你的一種猜測。”

“是這么說的,可是往往耳聽并不是虛,眼見的并一定是實啊。郝靖涵,你說,什么才是生命的真諦啊?”

“這個問題太深奧了,也太難理解了,說不準確。但是我只知道,生命的真諦,不在于你呼吸的次數多少,而是在于那些會令你無法呼吸的時刻。”

“那你說,什么時候才會讓你無法呼吸的時刻呢?”

此時此刻,這對小姐妹,在夜雨中互相傾吐著各自心里的秘密。

雨,自然界的精靈……大雨還沒有停的意思,噼噼啪啪的雨聲,響在雨棚上,本就煩亂的思緒,讓這雨落得更無條理。彭詩雅披衣踱到窗口,見遠處都市的霓虹,在淅淅瀝瀝的雨里發(fā)著落寞而溫柔的光。于是,陰冷的寒意浸上心來,只覺暗夜里的一切,是年少時曾擁有的一個曇花夢。

“羅總,這是應聘的個人材料,你看看吧。”

“你挑選過嗎?”

“挑過。這幾份我覺得還是不錯的。”

羅志偉從劉三毛的手里接過應聘信,粗略地看了一下說:“大同小異,大學生,中專生,學歷高低對于我來說,沒有什么區(qū)別,我就要求兩點,一是聽話,二是細心。”

羅志偉從十幾分應聘信分揀出五份,遞給劉三毛,說:“就這五個人,你通知一下,明天上午來公司面試。”

“好。”

劉三毛坐在辦公桌前,望著眼前一大堆的應聘信,心里不免產生一種憐惜。一個小小的招聘啟事,就引來了這么多的求職信。過去人們都說,千金易得,難求一知己。現(xiàn)在的社會恐怕是知己易求,難求一職啊。

或許是惺惺惜惺惺吧。劉三毛翻閱著羅志偉交給的五份簡歷,他很難斷定,是誰會走運,誰不會走運,只是個陪練員。當然五個人中,只需要兩個人,明擺著就有三個人是陪練員了。回想起自己曾當過多少回這樣的陪練員,今后,這樣的陪練員角色,還會不會繼續(xù)。劉三毛很想知道答案,卻又無從知道答案。

“請你們稍等,喝點水,我們羅總會親自一個一個面試的。”劉三毛招呼著前來面試的幾位女生。

“下一個。”羅志偉在屋里說。

一個女生出來,另一個女生走進了羅志偉的辦公室。

劉三毛能理解她們此時的心情,外面的人希望里面的人被淘汰,而里面的人卻希望自己能占上風。兵不刃血的戰(zhàn)斗殘酷地進行著。中國人喜歡內斗,其實,很多時候并不是大家的心愿,而是被迫,一種競爭的被迫,不得不讓人們在這場兵不刃血的戰(zhàn)斗中拼殺,勝者為王,敗者為寇。

羅志偉跟著最后一位面試者走出了辦公室。空氣顯得格外緊張和悶熱,大家都知道,決定自己命運的時刻到了。劉三毛也跟著吊起心來。

“李玉霞和胡紅英留下,其他的三位就請你們另攀高枝了。”

自然,李玉霞和胡紅英是滿面喜色,其他的三位各個都是灰頭土臉的。滿懷希望而來,失望而歸,這是多數參加面試人的結局。

“小劉,你帶李玉霞和胡紅英到下面,把電腦搬來公司。”

“哦。”

“明天正式上班,有問題嗎?”羅志偉問。

“沒問題。”李玉霞和胡紅英異口同聲。

看得出來,掩飾不住的喜悅,已經掛上了她們的臉頰。的確如此,經過了一場你死我活的戰(zhàn)斗,勝利者總是喜悅的。

劉三毛感到自己沒有什么事,干脆來到了車間里。

他沒有去盧國林的廠長辦公室,而是直徑來到了手工班。

“劉助理,你怎么來了。是找我嗎?”鄭婭琳看到劉三毛進來,不解的問。

“也可以說是找你吧。”

“什么叫也可是啊。”

“我是來白泥為師的,你看,就算你的膠水打得最漂亮,筆直的一條線,這個被擠壓開來的膠水,也很有特色,均勻平滑,想一朵花似的。來,鄭婭琳,教教我。”

“真想學啊。”

“學習能有假嗎。”

劉三毛按照鄭婭琳的動作要領,試了一下,結果,歪歪曲曲不說,膠水還是一坨一坨的,沒有像花瓣一樣的波紋,卻像是沒有規(guī)則的疤痕。

“哎,太難看了,簡直無法比較。”劉三毛自己都覺得拿不出手。

“劉助理,這種事沒有什么技巧,多做幾次就能熟能生巧了。”

“任何事情對于一個手到擒來的人來說,都沒有什么技巧,但是,對于一個不會做的人來說,就存在很高的技巧。”

“劉助理,拿注射器的手,不要抖動,從上往下一拉而過,不要用力過猛,邊推邊拉,右手的大拇指壓著,食指平擼緊跟針尖,這樣,就會平滑均勻了,來,再試試。”

劉三毛按照鄭婭琳說的,重新試了一張。

“劉助理,說你們大學生就是聰明,你看這張比前一張好多了,有點花瓣的形狀了。”

“嘀鈴鈴——”

劉三毛接起手機,:“是我,羅總。我在車間。好,我馬上就回公司。”

劉三毛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是,但是羅志偉的口吻很重,一定是發(fā)生了重大的事情。

“羅總。”

“哦,小劉,你看看這個。”

劉三毛接過一封信,信皮上的落款是YP區(qū)勞動仲裁委員會。

劉三毛看完信,望著羅志偉,希望他能有明確的指示。

“真沒想到,這個小張還跟我來這一手,起訴我,他不就是為了討回這兩年的三金嗎。小劉,你知道小張現(xiàn)在的地址嗎?”

劉三毛搖了搖頭,說:“不知道。”

“我派人去找,找到他以后,你代表我跟他談次話,我羅志偉欠他的兩年的三金,我會如數奉上,但是,根據勞動法的規(guī)定,他給我造成的損失,該怎么還。我想,他會算這筆賬的。”

“羅總,按照勞動法規(guī)定,該怎么賠償?我還真不知道。”

“勞動部辦公廳《關于職工因崗位變更與企業(yè)發(fā)生爭議等有關問題的復函》勞辦發(fā)(1996)100號規(guī)定‘……因勞動者本人的原因給用人單位造成經濟損失的,用人單位可依據國家有關規(guī)定以及與法律法規(guī)不相抵觸的勞動合同、承包合同的約定和企業(yè)內部規(guī)章制度要求勞動者賠償經濟損失。賠償損失可以從勞動者本人工資中扣除。’”

羅志偉振振有詞,引用了國家相關的文件精神。

羅志偉見劉三毛沒有說話,問:“小劉,你不會不知道這個規(guī)定吧?怎么最近我發(fā)現(xiàn)你好像對事情的反應變得遲鈍了。”

“沒有。沒有。對這一條,我真的不了解。”劉三毛的確是在羅志偉面前裝糊涂,他想,按照規(guī)定,但每月扣除部分不得超過勞動者當月工資的百分之二十,且扣除后剩余工資部分不應低于當地月最低工資標準。卻不說你已經將人家開除了,再說,小張的工資本來就很低,超出當地月最低工資標準還不到幾十塊,更何況現(xiàn)在也沒有造成損失。

桓林發(fā)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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