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面無血色,冷汗淋漓,站立不住,險些栽倒在地。趙彥在一旁早已嚇得六神無主,他趕忙將夫人扶住,安慰她老爺很快就會回來,看著夫人痛得差點暈厥過去,他實在不知該如何是好。
而這時,年幼的少爺在他身后,順著老爺離開的方向,跌跌撞撞地漸行漸遠……
天色漸黑,老爺終于帶著婦人趕了回來,可是,夫人卻因為難產辭離了人世,而年幼的少爺也不知去向。
正當白遠卿萬念俱灰之時,一聲清脆的啼哭劃破了夜空,他俯身抱起那個剛出生的嬰兒,是個女娃。
此時的夜空,月朗星稀。他低頭,輕聲喚她,“清月……”
此后,她便成了他活下去的唯一的希望。
時光飛逝,幾年之后,白遠卿借著陸家之名在鳳霞鎮定居下來,做些生意,養家糊口,也算衣食無憂。后來生意越做越大,加之陸家劍在江湖上的武學地位,整個陸府在鳳霞鎮上,也算小有名氣。
一日,陸嚴與趙管家打理生意,卻見一群流民沿街乞討,其中有個男孩約莫八九歲的光景,瘦骨嶙峋,模樣卻與清弦極為相似。
陸嚴親自拿了一些事物,遞到孩子的手中。那孩子狼吞虎咽地吃著,破爛的衣衫露出了一截臂膀,纖細的胳膊上橫著一道刀疤。
陸嚴猛然一怔,當年他從刀下救下清弦,不慎讓刀刃劃傷了孩子的臂膀,因為一路逃亡顧不上處理傷口,孩子的右手臂上就留下了一道疤痕。莫非,眼前的孩子就是……
陸嚴一時之間,無言凝噎。這些年來,他借著做生意的機會,四處打聽孩子的下落,卻總是徒勞而返,沒想到,今日,父子之間還能再次重聚。
陸嚴一把抱起孩子,正要回府,卻被一個年長的流民,攔了下來。
“老爺,一看您這身打扮,就知道您是大戶人家的老爺,不缺吃穿,哪像我們,村子遭災,房子沒了,地也沒了,真不知道一家老小該怎么活。您花五十兩把這孩子買回去,也算積德積善,做好事了……”
那人伸手要錢,見陸嚴有些遲疑,便接著說道,“您別看這孩子年紀不大,您只要賞他口飯吃,他有的是力氣干活。您若是嫌貴,三十兩,怎么樣?”
“我只想知道,你是這孩子的誰?”雖說這孩子與清弦極為相似,但也有可能僅僅只是巧合而已。
“我是他爹啊?!蹦侨说挂泊鸬盟?。
“那這疤痕又是從何而來?”陸嚴撩起孩子的衣袖,完完整整地露出了那道傷疤。
“這……這……興許是不小心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