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雙醒來,發現自己的眼睛被布條綁著,濃重的藥味撲鼻而來;同時感覺到自己耳朵內被扎滿了細針。她緩緩地坐起來,輕輕地拔下細針;手放到蓋住眼睛的布條處,猶豫會,隨即又放下來。她記得幫何華做完手術后,自己眼睛過于疲憊,漸漸地模糊起來,到最后甚至昏迷過去,失去了知覺。
她靜靜地坐在那里,試圖想用耳朵去感受周圍的環境,但因為過于安靜,反而令她越來越不安。她深呼吸幾次,緩緩地摘下布條,天花板上柔和的燈光充斥著整個房間,這里是黃醫師的家。幸好還沒有失明!她站起來,找到鏡子,眼睛周圍的黑色素越來越沉。
“醒了?”黃醫師推門而進,手里端著碗藥湯。
“嗯,謝謝您。今天幾號了?”單雙迎過去,同黃醫師一起坐在茶桌旁。
“5月10,你睡了3天。”黃醫師從茶桌旁的儲物柜上取下一副墨鏡,遞給單雙。“照你說的,用耳療的方式穩住,并且用了中藥水泡布條敷著眼睛。眼前的還能看得清嗎?”
“你最近熬夜了吧?肝火太盛了。”單雙輕輕一笑,接過墨鏡戴上。“雖然還能看得見,但眼疾似乎還是加重了。”
“這幾天內上山去吧,羅鋒在做完手術后可生氣的要命,立馬把你的行李運到山里去了。”
“呵呵,不好意思,讓你們擔心了!”
“其實最擔心的是彭維云,我聽說,在那之后,就一直找不到他。真的難為你們了!”黃醫師說完,輕輕地摸摸單雙的頭發,眼里充滿憐憫。
“黃醫師,我想回去了。”
單雙輕輕地打開公寓大門,聞不到書紙的味道和因沒了一堆書而顯得特別空曠的聲音,這讓她相信,羅鋒真的把行李打包走了。而讓單雙始料不及的是,一個人影突然撲上來緊緊地抱住她。聞著對方的味道,原是僵硬的身體突然放松下來,同時也緊緊地抱住對方。
“我回來了!”
“歡迎回家!”宛如緊繃的神經突然松懈般,幾天沒睡覺的彭維云說完這句話后,就這樣抱著單雙沉沉地睡去。
沿著大門,兩人緩緩地滑落在地上。借著灑落在屋內的月光,單雙看到殘留在彭維云臉上的淚痕,而臉上也因久未梳理而長滿了濃濃的胡須。冰涼的淚水滴落在彭維云的臉上,他微微地皺著眉頭。單雙輕柔地撫摸他的臉,輕聲說道:“辛苦了!”然后俯下身子,在他臉上親一口。
“早!”
彭維云醒來,看到單雙正對著他笑著道早安。這時陽光照進屋里,灑在她的身上,宛如天使般美麗。彭維云伸出手,撫摸著她的臉頰,幸福地笑了笑:“早!”
“洗完澡后再出來吃早餐。我們今天去約會吧!”這么想來,回國后一直在忙著工作,都沒有真正地跟他約會過。
一直以來,單雙對約會這個詞沒有太多的概念。女跟女去約會,吃飯、逛街、看電影;男跟女去約會,也是吃飯、逛街、看電影;所以約會只是吃飯、逛街、看電影的代名詞而已。而現在,她認為,就因為是普通,就因為是可以獨自一人完成的,而有了那個他之后,才更加想跟他一起做,因為這樣才能證明他在你的生命中出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