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之后,一切好像是恢復了正常,蕭俊也沒有再來王府。可煙蘿的心里有了變化,她一直想著怎樣才能快速的找到賬本,一直想著怎樣才能快點離開王府。可一直沒什么機會,也沒什么發現。
一日,煙蘿正聽入琴彈琴的時候,有人過來敲門。
入琴停止了彈琴,走去開門,開門看是彩虹,煙蘿問道:“有什么事嗎?”
彩虹向煙蘿行了禮,“夫人讓女婢叫羅公子過去,說是老爺和少爺今天都去參加李大人的壽宴了。也多日沒見過羅公子了,想與羅公子說說話。”
煙蘿知道這是王夫人找自己有事過去,否則也不用背著王儒林了,便對彩虹說道:“等一下,我拿上披風咱們就去。”
然后,煙蘿就讓入琴將披風給自己披上,和彩虹一起去王夫人那里。
在路上,煙蘿問彩虹道:“彩虹,你入府幾年了?”
“女婢12歲就跟著夫人了,如今已有五年了。”
“時間也不短了,看來你是很了解夫人的了?”
“雖不能說是夫人肚子里的蛔蟲,可總歸比別人了解的多一些。”
“哦。”兩人話說到這里,煙蘿忽然間想到從彩虹嘴里或許能得到些什么,便故意的問道:“那你說夫人是什么樣的性情呢?”
“性情很好,對老爺和少爺都很是關心,對府里的事情也料理的很好,對下人也很寬厚的。夫人一向很是隨和。”
煙蘿故作迷惑的問:“那上次夫人怎么那么嚴厲的懲罰彩蘭呢?”
“那還不是彩蘭犯了夫人的大忌嗎?曾經因為賬本出過事,所以夫人對賬本的管理很是嚴格,不許外人亂碰。可彩蘭偏偏碰了賬本,夫人能不罰她嗎?”
“原來如此!那賬本可是夫人一直在做的?”
“是啊!”
煙蘿想既然王夫人將賬本看的那么嚴,彩虹肯定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便轉了話題,問:“聽說府里大小的事情都是二夫人在管,那夫人豈不是不得寵?老爺待夫人可好?”
“老爺還好,”說到這件事,彩虹有些為王夫人抱不平:“可夫人的性情太好,才讓二夫人當了家。不過就算是這樣,二夫人還不滿足,有一次還說真正管事的不是她,老爺什么話也不跟她說,有什么都跟夫人說。”
“二夫人為什么這么說?”
“還不是老爺有時會跟夫人講些官場上的事情,不會對二夫人講嘛!”
“你是說老爺會跟夫人說官場上的事情?”
“是啊!”
煙蘿心想:“王大人既是會跟王夫人說官場上的事,那關于賣官鬻爵的事王夫人應該也知道,那賬本也許會在王夫人那里的可能性就更大了一些。”
彩虹沒注意到煙蘿的變化,只說二夫人的醋勁大,“老爺不跟夫人說跟誰說?跟二夫人說,她能懂嗎?她又沒讀過書,知道些什么?怎么跟夫人比?”
說著說著,彩虹忽然說:“羅公子,到了。”
煙蘿一抬頭,看到到了王夫人的房前了,煙蘿便說道:“哦,到了?那咱們進去吧!”
“不了,”彩虹推辭道:“每次夫人單獨叫您的時候,我們都得在外面伺候著,說是怕兩人說話不盡興。今天看來也不例外,我看還是您單獨進去較好。”
“這倒是,那我就先進去了。”
“羅公子請。”
煙蘿就一個人就去了,看到王夫人坐在了賬本的桌子上。煙蘿有些不解,王夫人一向對賬本看護很嚴,今天怎么會坐在賬本桌子上招待自己呢?但也容不得煙蘿多想,煙蘿只得向王夫人走去,不過在還有一段距離的時候便站住了,向王夫人行禮,“彩虹說夫人叫我來,說是說說話。”
王夫人和以前一樣的笑著,“沒錯,是說說話。不過與彩虹所說的不太一樣。”
“我知道不一樣。”
“可與你想的也不一樣。你現在心里肯定在想,我一向將賬本看得很重,怎么會在賬本前跟你見面?”
煙蘿知道自己的某些想法瞞不過王夫人,便只能如實回答:“是。”
王夫人指了指賬本桌旁的椅子,說道:“你可以先坐在這里。”
煙蘿疑惑的看著王夫人,不知道王夫人想要做什么,也沒有往前走。
王夫人笑了,“你今天沒有走到賬本跟前說明你已經很謹慎,不該你管的事情你不會管。可你也得知道,我讓你做得事你得做,不管你懂不懂得為什么,或是愿不愿意。”
煙蘿知道王夫人是在暗示自己,她便走到桌前的椅子坐了。
煙蘿坐下之后,王夫人問道:“你知道賬都應該怎么記嗎?”
煙蘿搖了搖頭,“我不知道。”
王夫人拿起了其中的一個賬本,說道:“你確實是不知道,不過以后你得學學了。”
煙蘿不解的看向王夫人,王夫人將賬本遞給煙蘿,示意煙蘿看看里面的內容。
煙蘿接過賬本,這是一本比其它賬本稍厚一些的賬本,上面寫著“王儒林”。煙蘿翻開賬本,發現里面記著的都是王儒林所花的錢,從剛出生時記起,記得很是詳細。
煙蘿翻看了幾頁之后,抬頭問王夫人道:“夫人,我實在不知道您讓我看這賬本是什么意思。”
王夫人回道:“這是儒林的賬,關于他的一切花銷都在上面。可你知道,如今儒林長大了,我不可能知道他每一筆錢都花在哪里了,可你是他的好朋友,現在天天與他在一起,你能知道他買些什么,為什么花錢。所以我打算將儒林的賬本交給你,讓你去記,可隔一段時間給我看就是了。”
煙蘿這下知道了王夫人的用意,她這是在監視著自己兒子的一舉一動,連一點的自由都不給他。表面上是給了很多自由,實際上什么都在自己的控制之內。煙蘿早知道王夫人的城府,也知道王夫人的可怕,所以今天知道了王夫人讓自己這樣看著王儒林也不意外。可有一點不明白,那就是自己不會永遠待在這里的,王夫人怎么不讓王儒林身邊的小廝做這件事情呢?
煙蘿便問王夫人道:“夫人,我也不可能處處跟著他,您為什么不讓儒林身邊的小廝記他的賬呢?”
王夫人道:“我是怕他有所察覺,小廝天天跟在他身邊,難免會露出馬腳的。”
“那你不擔心我也會露出馬腳嗎?”
“你和小廝不一樣,你會謹言慎行的,而且儒林把你當成朋友,不會輕易懷疑你。這孩子的性格,我還是很清楚的。你還有什么要問的嗎?”
煙蘿知道自己不管再問些什么,王夫人都要讓自己記這個賬的,便回道:“沒有了。”
“那你就學學怎么記賬吧!也不用我告訴你什么記賬的技巧,你只看看桌子上的賬本學學就是了。”
“什么?”煙蘿想不到王夫人居然會讓她看桌子上的賬本。
“讓你看桌子上的賬本學怎么記賬,”王夫人又說了一遍。
煙蘿有些不解,問道:“為什么?您不是一向不準下人動這些賬本的嗎?”
“那是因為怕小人作亂,看了賬本,就要學怎么算計錢了。不過你不會,只是學學記賬,又沒什么見不得人的,自然你是可以看得。”
煙蘿只半信半疑的應著,不過也好,正好可以看看這些賬本有沒有那些官場上的痕跡。
煙蘿便拿起了桌子上的賬本很仔細的看了起來,可看了半天的賬本,快將桌子上的賬本看完了,也沒有看到有官場上的記賬。煙蘿正要那下一本的時候,王夫人止住了她,“是要你學習怎么記賬的,仔細看一兩本就好。你這樣倒好,幾乎把所有的賬本都看了,也不知道能不能學進去?”
煙蘿將手拿回來,說道:“應該學的差不多了,謝夫人教誨!”
王夫人便站起來道:“那你也該回去了,在這半天了,若是再不回去也不好說。”
煙蘿便站起身,向王夫人行了禮,便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