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回去后,煙蘿推脫累了要回去休息,也就先回房間了。
王儒林看煙蘿走了之后,將房門關(guān)上,看著坐在火爐旁的蕭俊。
蕭俊知道王儒林心中有疑惑,就說道:“有什么話就直接問吧,這樣看著我,我很不習(xí)慣。”
王儒林走到蕭俊的身邊,問道:“能不能告訴我實話?”
蕭俊淡淡的回:“可以,不過有些事情我不愿意告訴你的話,我就不會回答。”
“可以。”
“那你問吧!”
“我把你當(dāng)成真正的朋友,你有沒有把我當(dāng)成朋友?”
“有。”
“那有沒有與我有關(guān)的事情瞞著我?”
“有。”
“為什么瞞著我?”
“我不愿意說。”
兩人說到這里,王儒林坐下道:“那就不用再問了。”
蕭俊沒有回答,王儒林也沒有再問,兩個人的氣氛陷入了一個奇怪的感覺中,蕭俊是完全懂得王儒林的感受的。可王儒林好像明白蕭俊,又好像不明白蕭俊似地。
蕭俊忽然抬頭,“若我做的事情有傷害到你的時候,你是否會報復(fù)我?”
王儒林沒有立即回答,看著蕭俊看了一會,然后說道:“我不知道。你是否想要告訴我就算是你不得已傷害了我,也要我們繼續(xù)做朋友?”
蕭俊搖了搖頭,剛要說話,王儒林就制止了他,“你不用說話,我知道你不會這么想。你比我直接也更能隨著性子走。我這樣問,只是想讓你回答是這樣的,這樣我好像就能輕松一些。我知道傷害了人,可又不讓人記恨是虛偽,可我就是這樣,這說明我是在逃避事情。可你不是,你也不會回答是,我的輕松不可能在你這找到。”
“你的身邊這樣的朋友很多,你可以從他們那里找到。”
“可他們不是真正的朋友。”
蕭俊站起來,拿起披風(fēng),說道:“我該走了,先去王大人那請辭了,你也就不用送了。”
“你不去看看煙蘿?”王儒林問道。
“不用了,”蕭俊搖搖頭:“我知道是我讓她擔(dān)心了,改天一定向她道歉,你去勸勸就可以了。”
說完,蕭俊就走了。
蕭俊走后,王儒林坐在火爐旁,想了很久。然后拿起披風(fēng),打開門向煙蘿的房間走去。
在路上,正好碰到入琴,行禮之后,入琴問道:“少爺,今天發(fā)生什么事情了?羅公子回來之后好像是被嚇到了。”
“沒什么事情,只是個玩笑,你去忙你的吧!”王儒林回答完入琴的話之后就往煙蘿的房間走去。
王儒林到了煙蘿的房間前,敲了敲門,沒有人應(yīng)。又用力的敲了敲門,里面才傳出一聲“請進(jìn)。”
王儒林推開門就去之后,問道:“想什么呢?我敲門都沒聽見。”
“沒什么。”煙蘿從床邊走過來,“蕭公子怎么樣了?”
“沒什么事情,只是鞋濕了而已,現(xiàn)在已經(jīng)回去了。”
“哦。”煙蘿應(yīng)了一聲,便沒再說什么。王儒林也沒有說話,兩個人好像是你在各自想各自的事情,誰也沒有覺察到自己身邊有個人似地。
過了半天。王儒林看向煙蘿,問道:“我若問你問題,能不能告訴我實話?”
煙蘿從沉思中醒過來,一下子沒聽清王儒林在說些什么,只好問:“你剛才說什么?”
“我若問你問題,能不能告訴我實話?”王儒林將問題重復(fù)了一遍。
“什么問題?”煙蘿有些慌亂。
“你先告訴我能不能告訴我實話?”王儒林看著煙蘿。
煙蘿別過臉,不看王儒林點點頭:“能。”
“有沒有把我當(dāng)成真正的朋友?”
“當(dāng)然把你當(dāng)成了真正的朋友。”
“那你以前認(rèn)識蕭俊嗎?”
煙蘿吸了口氣,“不認(rèn)識。”
“見都沒見過嗎?”
煙蘿搖搖頭,但沒有說話。
“你今天在池邊怎么叫蕭俊表哥呢?”
“他,他與我表哥長的很像,我一時緊張,便叫錯了,你也說他和我表哥長的很像的。”
“那之后又為何那樣看他?還哭著?”
“你也說我女兒態(tài)了,他長的像我表哥,又經(jīng)歷這樣的事情,我把他當(dāng)成了我表哥才會如此的。”
“哦,那看來是我多想了。”
煙蘿松了口氣,她真怕王儒林再問下去自己就會露出破綻。其實王儒林的心中并沒有釋疑,他只是努力讓自己相信煙蘿,努力的不去想可疑的事情,也是在逃避可能出現(xiàn)的問題。
煙蘿問道:“你來只是問這些的嗎?”
王儒林點點頭。
“那你相信我的回答嗎?”煙蘿有些擔(dān)心的問。
“相信,我心里愿意相信。”王儒林回道。
“哦。”煙蘿不知該在說些什么。
靜了一會,王儒林說道:“我想要相信你,也想要相信蕭俊。只要我不相信你,我就是不相信兩個人,兩個我不想失去的朋友。我表面上看似灑脫,看似不理世俗,其實我不是真正的不管世俗,只是在逃避。從蕭俊那里,我能看到最直接的想法,把一切擺在眼前的作風(fēng)。他能逼著我認(rèn)清我自己,讓我面對眼前的一切,我可能會更堅強(qiáng)一些。有這樣的朋友在身邊,好像不管面對什么事情都能解決一樣,我也更有底氣去面對那些我不愿意面對的事情。而與你,我看到的是有一個人依賴著我,看到你我更能看到單純、簡單的想法。從你這里,我既能看出你的堅韌,也能感覺到你的依賴。但更多的還是簡單,讓我覺得世界還這么的真實。所以,你們是我最不想失去的朋友,所以,我選擇相信。”
聽完王儒林的這些話,煙蘿覺得很是對不起王儒林,她很想告訴他這一切,可她得忍著,她知道告訴了他這一切,那么蕭俊會死。而王儒林也可能會直接跌落到世俗里去。
煙蘿忍著不說,也就無話可說。王儒林道:“我得到我要的答案了,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煙蘿看著王儒林將門關(guān)上的一剎那,眼淚就順著眼角滑出。今天她看到蕭俊在薄冰上行走,知道蕭俊在生活里也在薄冰上行走,他在現(xiàn)實中更加的危險。因為真正的冰上掉下的只是他一個人,現(xiàn)實中掉下的將是一群人。現(xiàn)在的她完全明白了蕭俊的處境,她為蕭俊擔(dān)心,也想盡快的幫蕭俊將事情解決掉。
可現(xiàn)在她又擔(dān)心到了王儒林,她不知道如果有一天王儒林知道一切之后,會不會很是恨自己和蕭俊,也不知道如果他知道了之后,會不會真的一蹶不振,再也不相信任何人。那他們所作的就不僅僅是毀了他的家,連他的心也一起毀掉了。她想她應(yīng)該盡快的將賬本找出來,這樣她就不用再天天面對著王儒林,覺得對不起他了。她也可以讓王儒林不知道是自己做的吧?到時候就走人也許是最好的辦法,給王儒林留封信,就說自己游江湖去了。他可能會信得,那她也得快點找到賬本,這樣露出的馬腳就會少一些。
想到這些,煙蘿心里就很是著急,很是想快點將賬本找出來。可現(xiàn)在的她哪能找到什么賬本呢?煙蘿站起來,急的在房間里走來走去。
入琴端著姜湯進(jìn)來的時候,閻羅哦差點將姜湯撞到了地上。
入琴有些奇怪的看著煙蘿,“羅公子今天是怎么了?剛開始像是被嚇到了,現(xiàn)在又心神不寧的。”
“有嗎?”煙蘿問道。
“當(dāng)然,你看照照鏡子,急都寫在臉上了。”
聽入琴這么一說,煙蘿才知自己是這么的沉不住氣,這樣肯定干不了事情的。便穩(wěn)穩(wěn)自己的情緒道:“剛才是太冷了,在房間里走走暖和些。”
“原來是這樣啊!那正好,我端了姜湯過來,羅公子正好可以喝些去去寒。”入琴說著將姜湯遞給了煙蘿,煙蘿便接過姜湯,將姜湯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