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著窗外那一縷陽光,安以睜開朦朦的眼睛,看著不遠處那一抹挺拔健碩的身影。
“你是贏天?”安以的面上平靜的像一望無垠的水面,不起一絲漣漪。
“你知道我?”男子一轉(zhuǎn)身,臉上的刀疤猙獰的有些可怕,嘴角的一抹弧度正步步生花。
“拓野不會來的,你抓了我也沒用”,安以沉穩(wěn)的說道,其實,在剛剛自己蘇醒的那一刻她竟有一絲驚喜,驚得是自己被抓來的這個地方看起來荒廢已久,而且外面聽不到任何聲音,那就說明這個地方本身而是很偏僻;而喜的是她寧愿自己死,也不愿意看著拓野有危險。要她去國外天天擔(dān)驚受怕,還不如來一刀來的爽快。
“他若是不來,我就殺了你!”聲音不高不低,像是在說著踩死一只螞蟻一般輕松。
聽見的不是求饒聲,不是害怕的蜷縮,而是平靜的眸子,清脆的聲音:“那你現(xiàn)在可以殺了我,他不會來的”。
“你不怕死?”贏天微微蹙著眉,據(jù)他所知,拓野的這個老婆并沒有什么背景,至于長得嘛,也算好看,她只是他要挾拓野來這里的一個工具,在沒明確拓野的心意之前,他不會動她。不過,面對死亡連一個眉頭都沒皺的女人,他還是第一次見,不由的有了一絲興致。
“怕,哪有人不怕死”,安以爽快的回應(yīng)道。
“那為什么?”
就在這時候,汽車的一聲急剎車打破了交談的雙方。
安以在這一刻,安以平靜的臉上有了些表情,緊鎖著眉頭,她希望拓野來,卻又不希望!
贏天的架勢,拓野的反應(yīng),她料不到這場戰(zhàn)爭究竟結(jié)果如何...
隨著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那張熟悉的面孔出現(xiàn)在安以的眼前,她從未向現(xiàn)在這一刻一般不想見到這張臉:“快走,我不要你救!”
“我來了,你放了她”,在確認了安以只是雙手被銬在了旁邊的鐵支架上并沒受傷之后,拓野沉聲說道。
“放了她,剛剛她可是讓我殺了她呢?拓野,你在哪里找到個這么不怕死的老婆,我真是很羨慕呢!”贏天的手不停的轉(zhuǎn)著,手中的刀散發(fā)著絲絲寒氣,饒有興致的說道。
“女人,就不該被卷進來,不是嗎”,拓野袖口的手緊緊的握成拳頭,手指因為過度用力已經(jīng)變得慘白。
“是啊,不過我在監(jiān)獄的這幾年,我老婆可是離開我了”,說著贏天的刀鋒抵過安以的脖頸。
安以一動不動,從未覺的死亡離自己那么近,那么近...
“不要傷害她,她是無辜的!”在刀鋒抵過安以脖頸的那一刻,他的心都要揪起來了,他已經(jīng)佯裝淡定,只是關(guān)心還是脫口而出。
“真沒想到,你野狼也會有動情的時候,本來我只是抓她過來試一試你,沒想到對你這么重要啊,嘖嘖”,贏天的笑容越來越大,褶皺著那道猙獰的傷疤,十分詭異。
“你的目標(biāo)是我,放了她”
“快走!”安以睜大了眼睛強忍著眼中的淚水說道。如果今天注定要死一個,她希望,會是她。
贏天在這一瞬,收起了手中的刀,卻扔到了拓野的面前:“要我放了她也行,你應(yīng)該知道怎么做,你和他,只能活一個!”
拓野看著那把鋒利的刀,慢慢的撿了起來:“安以,記得我昨晚跟你說的話吧,以后,要好好照顧自己,別總是喝咖啡,別總是熬夜熬到太晚,我不在也要做飯給自己吃,以后啊,要活的像我們院子里的花兒一樣,我喜歡你笑,你笑起來真的很好看”,像是在跟安以說話,又像是在自言自語。
他不怕死,怕的是以后沒有他,這傻丫頭會過得怎么樣。
他把她留在身邊,是堅信她的幸福,只能他來給,可是,現(xiàn)在呢,他給她帶來的危險,傷害...
安以的淚水從眼眶里泛了出來,拼命的搖著頭:“不要,不要,我死,你放了他!拓野,你快走,你快走!”
冰冷的刀尖直抵心臟的位置,狠狠的刺了下去,鮮血爭先恐后的往外涌,牙縫里卻說著三個艱難的字:“放了她!”
這一刻,安以只覺得自己內(nèi)心的大堤被推垮,心臟好似快停住了呼吸,眼前瞬間變成了血河,拼命的往拓野的方向,想要扯斷那根冰冷的手銬。
旁邊的那猙獰男人確是笑的很猖狂:“赫赫有名的野狼,今天竟然為了一個女人,可笑,太可笑了”,說著竟然拿了旁邊的木棍朝著拓野的頭部狠狠的打了一下。
“你這個混蛋,畜生”,安以拼命的怒吼著,手腕上已經(jīng)因為過度用力而變得血肉模糊。
“哈哈,罵得好,看你這樣子,也是想要下去陪他,這樣吧,我就好心讓你們做一對死命鴛鴦!”說著一把把地上的那倒下的男人拖起,摔到了安以的面前。
“拓野,拓野,你怎么樣?”安以看著奄奄一息的拓野不停的叫道。
“聽我說,這是鑰匙,打開它,快走!”拓野小聲對著安以說道,滿是血的手里緊緊的握著一把鑰匙。
這是剛剛他趁著贏天不備的時候從他兜里偷出來的,現(xiàn)在的他虛弱的只能做到這一點了。
另一邊的贏天竟然在四周撒上了一圈汽油,那一聲一聲的,叩擊著安以的心門。
然而安以確是握著鑰匙,什么也沒做,只是緊緊的抱著拓野:“沒有你,我怎么活!”
在贏天摁下打火機的那一刻,屋外很多急剎車的聲音驟起,在他們沒進來之前,贏天快速的扔下了那一抹絕命的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