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預定的謊言,小薇向人事部交了請假申請,歡天喜地地準備去火車站接客。一路都在想象他的樣子。然而關于她和他的故事,小薇從始至終都是旁觀者。
1997年是我們美麗祖國偉大的一年,那一年我8歲,生平第一次看見英國人,鼻子怎么那么大呢?呵呵,生活是被這樣的快樂和玩耍組成的。村子里的小學是被要求減負的,國家明文規定了相關的違法處罰辦法,以致于我們每天七點四十才起床,應付差事地抹一把臉,匆忙飛速跑到學校。我常常后悔那時沒有認真向媽媽學習標準的洗臉方式,害得我高中時依然只洗臉不洗脖子。上課之前的十分鐘,和小朋友們一起抓緊快快樂樂地研究今天的課程表,在心里默記好體育課的時間,并制定完美的游戲規則,輸了的明天做老鷹。上課鈴聲響起,我和我的小伙伴們手舞足蹈地回到各自的座位,迎接漂亮的數學老師。很久很久的后來,我終于學會了時尚,滿臉雀斑的數學老師依然如兒時的樣子占領著我的美容回憶,蒙著舒服的面紗,跟隨五星紅旗在操場迎風飛舞。
1999年,繼香港之后,全國歡慶澳門回歸,孩子的夢里都是七子之歌,旋律輕快,紅遍大江南北。那一年我們的學校開始籠罩黑暗的影子,小薇依然沒了命地跑著去學校,不過卻是為了讓凌晨五點四十的上學路上的黑暗盡快結束。確定那是憂郁的陰影行為是在大學的階梯教室里,我仍然在發呆,兼職老師在講臺講述我們每個人都可能曾經感受過的憂郁,有那么一瞬間,小薇似乎愛上了這位中年婦女,她的聲音穿透到內心深處的恐懼,勾起小薇塵封的過往,也或許是潛意識的遺忘。
小女生的情懷在不知不覺中發芽,小薇在2001年的7月參加了縣里的小考,以第三名的成績考進了縣里的重點初中,從此開始了永無止境的離家生涯。她在第三天夜里躲在被子里哭,住校的生活對12歲的孩子來說,滿眼只剩想家的哀怨委屈,沒有了第一天的新鮮感、也沒有第二天的陌生感、更沒有結識新朋友的快樂感。午夜十二點,最后一班教師尋房終于過去。嘟嘟臉女孩悄悄地問:老師都走了吧?你們也想家吧?故意壓低的唧唧喳喳聲此起彼伏,我們迅速投入相互認識的熱潮,忘了剛才的痛哭流涕。日子在與老師的斗智斗勇中一天天過去,深夜我們在被子里德活動從聊天到看小說、吃零食,愈演愈烈,話題人物千變萬化:打籃球的帥小伙、嚴厲的政治老師、穿名牌的有錢小孩、成績優秀的班長、偷偷談戀愛的女生、放假回家的時間、情節天真的電視劇、酷得掉渣的明星、體貼高大的哥哥、媽媽做的西紅柿炒雞蛋、爸爸寬闊的背、電視里的外國人。。。。。。
你的好惡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你有清晰地發現它們的存在、轉變和堅持嗎?我想我的悲喜是在那時候籌劃成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