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是好名字,當初你見流雙姑娘的時候也是這樣說的,后來見青竹的時候還是這樣說的,現在,就不能換個說法嗎?”靈兒笑道。
“哎呀呀!靈兒姑娘跟著圣主也變得伶牙俐齒了呢!”趙丹青佯裝驚訝的道。
“靈兒拿的信是哪里來的?”九歌道。
“是晉城傳來的。”靈兒答道,然后將書信交給了鳳九歌。
鳳九歌隨手拆開,看了道:“李水墨這個家伙,又和天山劍派杠上了。”
“怎么,天山劍派還敢派人下山?想為他們的大弟子報仇嗎?還是來拾臉皮了?”趙丹青促狹的道。
“李水墨看來還真的是惱了,女人果然惹不得啊!”赫連楨道。
“尤其是李水墨這樣有脾氣的女人!”趙丹青強調道。
“咳咳!”靈兒咳了一聲。
兩個男人都看向她,隨即明白了她的用意——上面坐著的也是一個有脾氣的女人。
“這一次,要把龍安和李水墨調過來嗎?”赫連楨問。
“這一次,已經調了不少人過來,如果再把他們調來,外面便只有一個韓亞心了,不能周全其他地方。再說,現在外面江湖人那么多,我們的動作太大也容易被盯上。”珠兒道。
赫連楨和趙丹青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鳳九歌臉上也沒有什么不悅的表現,靈兒只是跟著點了點頭。
“李水墨既然喜歡追殺,那就讓她守在出姑蘇的路上,一旦那些蝦兵蟹將逃出姑蘇,就交給她處理。至于龍安,盯緊了他們的老巢。”鳳九歌道。
“那——韓亞心到底去做什么了?”趙丹青迷惑不解的問。
“這個不是你該問的。”赫連楨道。
趙丹青臉色變了一下,隨即笑道:“只是許久不見,有些想他了。聽說她的夫人又快生了呢!你說,如果圣主的孩子也是在楚巫山莊出生該有多好啊!”
“這個孩子來的的確不是時候,將來還要你們多照顧他。”鳳九歌道。
“圣主這是說的什么話?難道你不囑咐我們便要把他給賣了嗎?你把他當寶,我們就會把他當草嗎?”靈兒道。
“靈兒姑娘!珠兒姑娘?外面大門上有人傳話來,說皇子馬上就回來了!”外面的小丫頭高聲道。
“看來,我們得走了。”赫連楨道。
“走什么?難道我們還要怕他嗎?”趙丹青不滿的道。
“你們是不怕他,可是你們會暴露了圣主的計劃。”靈兒笑道,“兩位大人還是快回去吧!”
“歌兒,今天感覺如何?”鳳七夕走進來臉上掛著笑,懷里抱了一個卷軸。
“你到哪里去了?怎么抱了一幅畫回來?”九歌笑著說。
鳳七夕開心的打開卷軸,道:“你看,這是前朝惠安大師畫的送子觀音像,據說百求百靈,可保母子平安的。”
“畫的的確不錯,就像——活的一樣!你怎么得來的?”九歌仰著頭看他道。
鳳七夕順勢坐在她身邊把畫卷起來,道:“等明天打發靈兒把它掛起來,我日日焚香去拜它。”又神秘兮兮的道:“你猜猜我是怎么得到的?”
“這樣的好東西可是可遇不可求,誰有了不是藏起來?難道你去打劫了?還是碰見哪個破落戶了?”九歌把畫拿過來放在一旁的小茶幾上,倚在了他身上。
他把她圈在自己懷里,下巴抵在她圓潤的肩上道:“歌兒愈發圓潤了呢!”
九歌嗔道:“怎么?你嫌棄我了?”
“哪里舍得呢?”鳳七夕笑道,溫熱的鼻息噴灑在她的脖頸間,他道:“就是你拿刀殺我,我也不會嫌棄你啊!這幅畫啊!是我在街上遇到了一個和尚,他送我的!”
“他好端端送你做什么?怎么就不送給別人?”九歌疑惑的道,“不是你扯謊吧?”
“我扯謊做什么?我要是扯謊,干嘛非說是和尚,怎么不說是道士呢?”鳳七夕裝作委屈的模樣道,“那和尚是問了我一件事,所以才給我的。”
“問你一件事?問了你什么?”九歌好奇的道,一個和尚會和他打聽什么呢?難道是代表少林來投靠朝廷黨派的?可是不可能啊!如果他們來了,她不應該沒有收到消息,到底怎么回事?
“那和尚問我打聽,如果江湖人都來了姑蘇城赴會,楚巫山莊的忘川統領會不會來。”鳳七夕笑道。
“忘川統領?”九歌更加不解了,這和尚憑空而出,不打聽其他人,卻偏偏打聽李水墨,什么意思?
鳳七夕輕笑了一聲道:“我也奇怪啊,所以問他,楚巫山莊有圣主,追魂四大統領,右翼令令主,為何你偏要尋她呢?”
九歌迷惑的看他,他把九歌的碎發攏上去,道:“他說,佛賜了一段緣給他,他需要找到她才能解開這段緣。”
“為何非要找她解開?”九歌道。
“因為他救了她之后才遇到這段緣。”鳳七夕道。
“原來是這樣,看來是李水墨的緣分到了呢。”鳳九歌道,“你是怎么回答他的?”
“我告訴他,佛既然賜給你們一段緣,那就是有一條線把她與你連起來了,你不需要尋她,她也會來見你。你不如就在姑蘇城等她。”鳳七夕道。
“你倒也會參禪了。今天都去哪里了?一副很累的樣子?”九歌拉上他的手道。
“我看上去很累嗎?嗯,也沒去哪里,就是一直待在御書房那里,也不知道皇帝打算做什么,每天所有的皇子都要在那里守著,說什么共商大事。蘇慕羽、蘇幕陽、蘇幕城也就罷了,那些小蘿卜頭又算什么呢?”鳳七夕抱怨道。
“人老了,自然喜歡兒孫滿堂,熱熱鬧鬧的。皇帝舅舅的身體是越來越不行了,更何況,他向鳳忘笙遞了生死帖?如今這般,也不過是了卻心事罷了。”鳳九歌垂眸道。
“九歌,你覺得,我能當上皇帝嗎?”鳳七夕忽然問。
鳳九歌扭過頭去看他,問:“你想做皇帝嗎?”
“做皇帝?其實我也不知道想不想,但是如果讓我做想宇文殤一樣的皇帝,我肯定不愿意的。”鳳七夕道。
“教主,這里已經布置妥當,可以安歇了。”天機道。
“天權呢?”鳳忘笙道。
“他去探路了。”天機無所謂的道,這些事是他們慣常做的,他并不覺得有什么不對。
“辛苦你們了。”鳳忘笙道。
天機卻急了,這叫什么話?心里想到,嘴里也直接說了出來:“教主這是說的什么話?難道是要與我們兄弟們生疏了嗎?”
鳳凌霄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想多了!我們做了一輩子兄弟,比親兄弟還親,又怎么會與你們生分呢?我只不過是——”
“既然不是,那我們還說這些做什么?教主,難道你還怕打不過蘇哲那個慫貨嗎?”天機道。
“我自然不怕他,只不過,這一次去姑蘇,我和——”鳳忘笙的話再次被截斷——“教主怕公主真的與你斷絕情分?她是你的女兒,姓著你的姓,流著你的血,更何況她如今也要做母親了。做了母親,她就知道你生她養她為她花費了多少心血,到時她為此收手也未可知。”天機認真的道。
“會嗎?”鳳忘笙疑惑的道。
“難道你不信她嗎?”天機道。
“教主還沒有休息?”天權走進門來,脫了身上的黑色斗篷道:“這八月的天還是有些熱呢!”
“出去碰見什么人了嗎?”天機問。
“沒遇見什么大人物,都是一些小魚小蝦米,不值得計較。”天權猛灌了嗎一氣茶水道,“也聽說了一些姑蘇的故事,也不曉得有沒有用。”
“什么事?”鳳忘笙問道。
“蘇暮雪和蘇幕陽和離了,蘇暮雪以后就帶發修行,留在頤和殿為大楚祈福。還有,蘇幕陽勾搭上王聲了,他手里突然有了兵權,感覺不是什么好事。”天權道。
“虎毒不食子,蘇哲倒是夠狠。”鳳忘笙道。
“教主的意思是——”天機道。
“北周那里如何?宇文殤已經葬入皇陵,他們接下來打算怎么做?”鳳忘笙道。
“怎么做?自然是讓宇文明朗登基了,再過幾天就要舉辦登基大典的。”天權道。
“他登基?鳳家輔佐?”鳳忘笙道。
“不是這樣還是怎樣?”天機道。
“鳳家必因此蒙受大難。”鳳忘笙道。
“怎么會?”天機看不信的道。
“教主是說鳳主臨世,鳳家涅槃,大難將至?這——這次的大劫難道……難道就是鳳主屠周?”天權道。
“鳳主屠周?這個說法是什么意思?”天機道。
“大楚滅周,收復失土。”鳳忘笙道。
“教主!你開玩笑吧!這又不是一句話就可以的!”天機搖頭道。
“難道教主想……”天權說了一半就卡住了。天機似乎也明白了什么,而鳳忘笙只是笑了一笑,道:“你們先下去吧!”
“是!教主!”天權和天機拱了拱手便離開了。
兩人出去后,天機問:“教主真的打算那么做了嗎?”
“可憐天下父母心啊!”天權嘆了一句,道:“走吧!我們去喝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