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這話我愛聽!聽了甭提心里多美了——老許,你還有什么拍馬屁的詞兒,別藏著掖著,統(tǒng)統(tǒng)講出來!”沈夕芃洋洋自得。
許鈞嬉皮笑臉:“您老人家真把我當(dāng)成那趨炎附勢的小人了、滿嘴跑火車、連夢話都是妙語連珠的?”
沈夕芃故意擠擠眼睛,假意憐愛地拍拍許鈞的頭,說:“好奴才,哀家器重你……”
“得了吧!我理不屈但詞窮了。”
“你不是最擅長數(shù)來寶嘛,今天不借此機(jī)會展示一回?來,給我也編一段山東快書或是天津快板。”
回過味來,許鈞大力推了她一下:“清宮戲電視劇看多了你,走火入魔!芃子,咱們趕緊回去掃掃地擦擦玻璃,免得張曇蕾那個長舌婦又跟老蘇打小報告。到時候,流言蜚語滿天飛,看你吃得消不……”
“流言蜚語?哎喲——”
沈夕芃沒留神,劇烈推搡之下她趔趄著險些摔倒。
她狼狽地扶住了花壇邊一棵歪脖子槐樹,勉強(qiáng)站穩(wěn),氣不打一處來:“老許,你是不是從來沒把我當(dāng)過女生?知道你的勁兒有多大嗎?有你這么用蠻力開個玩笑的人嗎?”
許鈞一本正經(jīng)地說:“芃子,我發(fā)誓,如果你愿意,我可以一輩子都不拿你當(dāng)女生!”
“滾!”
這是沈夕芃對待許鈞調(diào)侃的一貫回答方式。可今天似乎不太奏效。
許鈞噌地一下跳到了花壇的水泥臺上,黑鐵塔的身軀擋住了沈夕芃面前的陽光,投下一個魁偉的身影在她腳邊。
“好話不說二遍……”他撓撓頭,聳聳肩膀,自言自語:“那個、那個,在這話之前我想說什么來著?唉,芃子,讓你一打岔我全都忘光了,豈有此理!”
沈夕芃抬頭望望,卻因逆光的原因,根本看不清許鈞臉上的表情。
“下來吧,你背那么重的書包,當(dāng)心摔著。”
“哦,我想起來了——”許鈞蹲下來,扶住沈夕芃的肩頭,在她耳邊小聲細(xì)語:“芃子,不管別人說什么,你都別在意。只要記住我對你的這顆心,就足夠了……”
什么亂七八糟的?
“老許,到底出什么事了?搞的這么嚴(yán)肅干嘛?”沈夕芃不解地問。
“就是你剛才問到的那個流言蜚語啊……他們愛說說去!你我一片赤誠之心,坦然相處,不必費(fèi)力解釋什么!”
許鈞過于靠近,他的嘴唇緊挨沈夕芃的耳朵喃喃低語。
從旁人的角度看來,儼然是一對校園情侶在做親密示范了。桑雨霏興沖沖地出了年級組辦公室,跑到樓梯轉(zhuǎn)角處時,恰好看到了這一幕。而且,從她的角度觀察,許鈞已經(jīng)吻上了沈夕芃的臉頰。
她沒有猶疑,倏的跑了過去,大喊一聲:“嘿!教學(xué)樓上這么多雙眼睛,你們兩個,也太堂而皇之、悠然自得了吧?”
沈夕芃和許鈞紛紛回頭望她:“怎么了?”
桑雨霏漲紅了臉:“你們自己做的事那么露骨,還好意思反過來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