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做什么了?不過是說兩句悄悄話嘛……”
許鈞一邊嘀咕,一邊將放在沈夕芃肩上的手迅速抽了回來。
桑雨霏訕笑著:“依我看,恐怕沒那么簡單!咱們這三個臭皮匠的組合是不是要分崩離析了呢?”
正如許鈞調侃的那樣,沈夕芃認為他從來不把當女生對待,向來“哥們”長“哥們”短的,經常有肢體上的接觸,兩人也都是面不改色心不跳。所以,她模糊了許鈞的性別,只因內心清朗,毫無雜念。
時間久了,她習慣成自然,卻從未想過旁人的看法和誤解。
她一副清者自清的模樣,想都沒想就脫口而出:“哈哈,好玩——霏霏,你懷疑我和老許早戀嗎?你知道的,這完全不可能的。老許和我,一直都拿對方當中性人……”
沈夕芃的話,對于許鈞來說,乍聽上去覺得不是滋味。
“胡說八道!”他跳下水泥臺,跺了跺腳,厲聲說:“芃子,咱倆怎么可能當彼此是中性的?你也不想想,我上男廁所和男澡堂的時候你跟著進去過嗎?沒錯,你喜歡留短發、穿T恤衫和短褲運動鞋,那也不表示你的性別從根本上可以發生改變啊!而且,我聲明我從來沒把你當男的看,一刻鐘前我說‘一輩子不把你當女生’,都是該死的玩笑話啊,笨蛋——”
沈夕芃頓時無語:“……”
桑雨霏經歷過父母的婚變,更是因為貌美從小學到初中沒斷了男生的追求,所以她懂得戀愛中的人各種不同的表達愛意的方式。從剛才那番話,她已經讀懂了許鈞的弦外之音,可是這個傻乎乎的沈夕芃卻依舊蒙在鼓里。
桑雨霏想了想,正要開口,許鈞卻一臉郁悶,搶在她之前怒吼:“芃子,你太讓我失望了!這一年來,我是怎么對你的,簡直比對親妹妹還要盡心竭力,說實話,我對我媽都沒對你好——結果還落了個中性人的下場……中性人是什么意思你懂嗎?在我眼里,真正能稱得上中性人的只有泰國人妖!”
“我說拿你當中性人,又沒諷刺你是變性人,干嘛暴跳如雷……”沈夕芃小聲嘟噥。
許鈞恨恨地說:“狡辯!”
沈夕芃滿臉無奈:“那我向你道歉好了……”
“不用!”許鈞生氣地說,“哼,你都覺得自己沒說錯,何必假惺惺地道歉呢?那不是違背了你的初衷嗎?”
桑雨霏插了句嘴:“老許,你不妨直截了當地把你的想法告訴芃子。她這個人心思單純,你拐彎抹角地她聽不明白。”
沈夕芃一頭霧水:“霏霏,你在說什么啊?”
“算啦,我這人喜歡點到即止,說得太具體沒意思。她自個兒琢磨去吧——”
許鈞打開書包,有條不紊地掏出另兩套課本,堆到了沈夕芃和桑雨霏面前,說:“我當牛做馬這么長時間,實在有點厭倦了。你們自顧自吧,以后少來麻煩我!”
他歪戴著帽子、斜挎著書包,三步并作兩步地繞過花壇,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