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母說您已經戒煙了，看來并不是事實！是師母袒護您、還是您欺騙我們善良的師母？”

沈夕芃一本正經地質問，讓唐繼來不知所措。

他聲音顫抖地問：“什么？你們、到我家去過了？”

“是啊，唐老師，我和桑雨霏剛給師母送果籃回來。她病得那么重，如果再被動地吸二手煙，會更加重病情的！”沈夕芃瞇著眼睛，笑盈盈地拋出一句話。

許鈞看看她，又看看表情錯愕的唐繼來，不由得手心里捏了一把汗。

這家伙，腦子進水了嗎？

她想干嘛——明明是求老唐辦事，卻以這種方式驟然出現，還如此地目無尊長？

許鈞張了張嘴，想胡亂說點什么打個圓場，但不知從何說起。他支支吾吾半天，最終極其無奈地作罷，只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唐繼來愣了足足有五分鐘，待他反應過來，掉落在地的煙頭早已熄滅，他腕部的疼痛也減輕了不少。可是，他還沒來得及開口，沈夕芃已經遞上了一個裝著褐色物品的塑料袋。

“唐老師，嘗嘗這個！”

她忙不迭地打開了包裝，捏出一枚干果樣的東西舉到唐繼來的面前，“提神醒腦的方法有很多種，除了吸煙，檳榔干也是不錯的選擇。嚼了之后，會覺得全身發熱、血液循環加速的。”

沈夕芃說著說著，檳榔干已經送到了唐繼來的唇邊。

唐繼來窘了個大紅臉，他極不自然地抬手擋了一下，接過檳榔干放進口中。

沈夕芃仍然喋喋不休、口若懸河：“這是桑雨霏的媽媽從海南出差回來帶的土特產，她送給我一包。我戴牙套，醫生囑咐不讓咀嚼筋道的小食品，所以我想來想去，就轉送給您好啦！唐老師，您知道嗎？我剛才在圖書館借了大百科全書和本草綱目，專門查了查檳榔的功效——不過，似乎害處多過好處，比如可以讓牙齒變黑松動脫落、還增加了罹患口腔癌的風險……”

“壞處這么多，那你還給老師吃？”

許鈞的大嗓門如驚雷一般在耳邊炸響。

唐繼來一怔，將口中的檳榔干兀自吞了下去，噎得他直翻白眼。

“天哪！這東西就像口香糖一樣，您怎么咽進去了？”

沈夕芃故作驚慌，一張臉憋得通紅。

她一邊擺出心急火燎的樣子，卻神不知鬼不覺地丟了一個詭異的眼神給許鈞。后者意領神會，也大呼小叫起來：“唐老師，快！這玩意兒有害，必須吐出來。我們陪您去醫院洗胃！”

見他說得越來越玄乎，本沒覺得難受的唐繼來忽然緊張了。

“真的？那么嚴重？”

沈夕芃和許鈞強忍住笑，表情嚴肅地同時點頭：“是的，我們不糊弄您！”

唐繼來撫撫胸口，呼吸困難似的，勉強擠出幾個字：“校醫室也可以洗胃……”

“你們兩個太過分了——怎么能騙老師呢？”

桑雨霏像個女俠一般從天而降。

她快速奔到唐繼來身邊，安慰說：“檳榔可以吃，但不能常吃。偶爾吞一次不要緊，不要每次都吞掉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