芮明生這時侯正在辦公室等著，他的心情也有些緊張，有些不安，在考慮用什么樣的方式接待她們的同時，考慮如何在她面前留下一個不錯的印象，讓她歡心，讓她開心，讓她滿意。聽到有節奏的敲門聲，他知道是她們來了，讓自己的心情靜了靜，才從老板椅上站起，用手撫了撫梳得整齊的頭發，又扯了扯那套藏青色的西裝，把嘴里的吐沫嚥了下去，才輕輕地咳了一聲，爽朗而又清脆地答道：“請進。”

得到答復，林雪把門推開，這時侯芮明生己經走到門口，看到那張熟悉而又掛著笑容的面孔，看到那雙明亮而又充滿激情的眼睛，她的心里震了一下，臉也紅了，忙把頭扭過去，望著墻上掛著的條幅。

二人剛走進去，芮明生禮貌地往沙發上一指：“請坐。”

三人在沙發上坐下，林雪把馬毓英介紹給芮明生：“芮經理，這是我的表姐，她兒子要結婚，準備在這里買一臺洗衣機，希望在價格上能夠優惠一下。”

“沒有問題。”芮明生大大方方地說，“林醫生，你治好了我的病，現在沒有再犯，讓我感激不盡，這一點點小忙我會幫的，不知你表姐要什么樣的？”

林雪和芮明生講話時，總想著那天從雙龍洞回來后發生的事情，有一種不舒服的感覺，不想和他有過多的語言交流，現在見他談到具體問題，把臉轉向馬毓英：“表姐，芮經理問你要什么樣的洗衣機？”

馬毓英對洗衣機的型號也不清楚：“質量好一點的，價格優惠一點的就行。”

芮明生一聽，知道馬毓英是外行，想了一會把臉轉向林雪問：“林醫生，你那位同事買回去的那臺怎么樣，你表姐買那樣的行不行？”

林雪想了一會說：“聽說用起來還可以，到現在也沒有出現問題，究竟是哪種型號，我記不起來了，最好去看看樣機，要我表姐同意才行。”

“這樣也好。”芮明生順著林雪的意思說，“我們聽馬表姐的，她看中哪種型號，就買哪種型號。”

芮明生領著林雪和馬毓英到樣品室看樣機的時侯，維修工老黃和幾個人來到辦公室，談論維修方面的事情。他們都是站里的職工，見辦公室沒有人，以為芮明生不在，顯得十分隨便，有的喝茶，有的抽煙，有的聊天。芮明生聽見辦公室里有動靜，出來看了一下，見是他們，也沒做聲，回到樣品室對二人說：“林醫生，外面有幾個人，看好樣品后我們到隔壁房里去，在那里談要方便些。”

林雪和馬毓英都知道所謂的‘方便些’是什么意思，不約而同地點了點頭。馬毓英選好樣品后，跟芮明生來到辦公室隔壁的房間。這是芮明生住宿的地方，也是一套間，外面這間和隔壁的辦公室大小差不多，擺設得象住家人的客廳，給人的印象是整齊有序，多而不亂。

林雪和馬毓英在三人沙發上坐下，芮明生從冰箱里拿出蘋果和水果刀，刀刃有六、七寸長，一面是鋒利的刃口，一面成鋸齒狀，看上去閃閃發光，十分鋒利。銅質的刀柄上鏤著花紋，一看就知道是少數民族的用品。芮明生在單人沙發上坐下后，從盤子里拿出蘋果和水果刀，放在手上轉了幾下，蘋果皮就被削得一干二凈，他把它遞給馬毓英說：“大姐，我這里沒有什么好的招待，吃個蘋果吧。”

他的熱情讓馬毓英深受感動，連忙擺手表示謝絕：“芮經理，你太客氣了，留著自己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