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哪里?”易東海語氣嚴峻地問,仿佛在詢問不聽話的學生。
林雪不知道丈夫去過醫院,順口答道:“我在醫院呀。”
易東海不悅地說:“我剛才到醫院,只有尹平亮在上班,怎么沒看見你?”
林雪又是一驚。她清楚地記得,自己離家時明明白白地說晚上不回家,怎么又去了呢?難道說他聽到了什么,發現了什么……?她緊張起來,不知怎么回答。就在這時,包著頭發的毛巾落到肩上,不由得靈機一動,說道:“我在老干病房洗澡,你當然沒有看見。”
妻子喜歡去老干病房洗澡,易東海是知道的,要是過去,他也許會相信,今天尹平亮明明告訴他,妻子是朝大門外走的,兩人還講了話,怎么會改變方向?究竟是誰錯了,講假話又是為了什么?為了弄清事實的真相,他想當面問個明白:“我身上不舒服,你回來吧。”
唾手可得的快樂如同煮熟的鴨子飛了,林雪十分沮喪,為了不引起丈夫的懷疑,順從地應道:“好吧,我一會就來。”
林雪打電話的時侯,芮明生一直站在旁邊,現在見她要走,也是一肚子的氣,剛才還滿臉笑容、準備做美夢的他,臉色一下子變得鐵青,咬牙切齒地罵道:“這個混蛋!”
林雪這時侯也不想離開,只是沒有辦法。她穿好衣服,在芮明生的額頭上吻了一下,安慰地說:“我現在連人都是你的了,用不著生這么大的氣,以后再慢慢想辦法吧。”
她的話在一定程度上緩和了芮明生的情緒,反過來問道:“要不要我和你一塊去,當心他欺侮你。”
林雪搖搖頭:“他現在還不知道我們的關系,也不是那種不講道理的人,你去了反而會引起他的注意,等于不打自招。”
芮明生哼了一聲說:“我們現在象小偷似的,做什么都要偷偷摸摸,怕三怕四。我看你不如和他離婚算了,到時侯我們兩個人在一起,想怎么樣就怎么樣,任何人都管不著。”
自己和芮明生的關系受到影響,林雪也不高興,卻沒有想到要和丈夫分手,眼前的做法對自己并沒有什么不好,愛情和家庭同時擁有,還不容易遭到別人的非議:“他要限制我們往來,我就離婚,現在這樣對大家都有好處。”
回家的路上,林雪既緊張又不安,不知道丈夫今天晚上是真病還是假病,也不知道他在醫院里聽到了什么,發現哪些破綻,更不知道回到家里他會用什么樣的態度對待自己,詢問哪些情況……?為了應付眼前發生的一切,她設想了一道又一道應對的措施,又逐條逐條的默記下,直到自己認為可以應付。
來到自家的門口,林雪停了下來,等到心情平靜以后,裝成若無其事的樣子,掛著笑容走了進去。見到易東海后關心地問:“你到醫院去了?”
服了尹平亮的藥,易東海的病情有一定的緩解。林雪回來后,他打量一會,企圖找出沒有洗澡的證據,發現她的頭發上略帶水痕,心中的疑慮才有所消失,語氣平和地說:“今天不知道是怎么搞的,睡到半夜肚子突然痛了起來,止痛片也沒起作用,到醫院去找你,沒想到你不在,是尹平亮開的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