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車麗看著許車恩紅腫的眼睛也沒有說什么,只是拍拍她的肩,又對林宇說了些感謝的話,對他倒是愈發的印象好了。
許車恩一個晚上都沒有睡,她就躺在床上看著窗戶外面夜幕上的星星,看了許久。等到天空露出魚肚白的時候穿上短衣短褲就出門沿著街道跑步去了,清晨還有些濕冷的微風激的她有些發抖,可是跑著跑著便熱起來了。她沒有戴眼鏡,睫毛濕濕的似乎掛滿了霧,呼吸也漸漸變得沉重用力,她還是跑,跑到嗓子眼都有些痛了才慢慢停下來。流了些淚,流了些淚,感覺還是要好很多。以前她也是這樣自我調節,無論遇到什么棘手的事情,壓力倍增的時候、難受的時候、抑制不住胸口勃發的情緒的時候,她都會繞著操場一圈圈的奔跑,直到肌肉疲累使她無暇去顧慮那些煩亂的事情。現在也是這樣,她想要好好過自己的生活了,不想再追了,飛蛾撲火的愛情,世上的人都知道結局,不過是自取滅亡罷了,她耽誤了自己好多年,也該回頭了不是?
人都是這樣,在極致的傷心或者是絕望下反而會重新升起斗志,這像是本能又像是一敗涂地之后的重新開始。
林宇下班來接許車恩的時候被車麗告知她上班去了這一事實讓他覺得異常的不可思議。
“阿姨,她真的沒事嗎?”他不放心的問了又問。
“嗯真的沒事,麻煩你擔心了,她早上跑完步還給我和一晨帶了早飯呢,一早就上班去了。”車麗說。
連袁一晨也對他笑:“哥哥,現在追我姐姐是個好機會哦。”
他拿出手機打電話給她,嘟嘟的聲音過后被人接起,女人的聲音聽起來雖然有些微沙啞但是冷肅精神:“喂,打我電話干什么?”
“靠,還不能打電話給你了啊?忘記昨天誰為你當牛做馬了嗎?”
也許是他聲音里孩子氣的委屈太盛,她禁不住“噗嗤”輕笑:“是是是我的大恩人,勞您昨天費心照顧,小的請您吃飯喝酒行嗎?”
“那你可要好好在原地呆著,下午下班了我來接你吃飯啊,你付錢。”林宇勾起嘴角,感覺今天天氣實在是好啊。
許車恩掛了電話,揉揉由于一個晚上沒有睡覺酸澀的眼睛,專心做起手頭的事情來。
下午看到林宇的時候,他正騷包的倚在大紅色的寶馬車上,引來單位里的同事頻頻側目,許車恩不得不承認從實際上來看他真的有鎮住他人、勾魂攝魄的本事。桃花眼太迷人,又盯著她,許車恩覺得自己微微有些臉紅,在陳姐對她壞笑著說“交男朋友要請我們吃飯哦”更是忍不住的羞窘,帶著惱意回她說是“很好的男性朋友”卻聽見一片“我明了”的笑聲,她快速上車,轉而對林宇責備起來:“你蛇精病啊來我們單位門口接我,壞老子清譽,以前不是在前面的十字路口的嗎!?”
“我樂意你管得著?”林宇回她一個得意的笑容。
許車恩心中腹誹:“真是愛招搖的死妖精。”
林宇看了看她氣結的表情,滿意的加快了行進的速度。
兩個人到一家有名的西餐廳,正準備進去許車恩突然頓住了腳步,在窗邊正在用餐的那兩個人不是瞿易和俞燦又是誰?兩個人真是養眼的很,令人艷羨。
“怎么了?”林宇沿著她的視線望去,心下一個不好,光記得自己經常來這家西餐廳忘了瞿易也常客了。他看著許車恩略微僵硬的表情,正要開口說話,窗前的瞿易也看到了他們,似乎要起身的樣子,許車恩突然拉住林宇的胳膊轉身就朝外走去:“我不喜歡吃西餐,吃不飽。”
他朝著瞿易點點頭,跟著許車恩的腳步就走。
“嗯。易你怎么?”俞燦看著瞿易奇怪的舉動問道。
“沒什么,看到一個熟人了好像。”瞿易淡淡回答。
俞燦轉過頭看向門口,沒有什么人只有侍者,她疑惑的看著瞿易但不再追問。
瞿易覺得自己拿著刀叉的手有點抖,不知是因為什么,明明看到他了為什么避如蛇蝎?還有昨天宇子說了她也來了但是自己根本就沒有看到,怎么回事?
“吃飯啊,你干嘛這么看著我,我臉上有花嗎?”許車恩不滿的用筷子敲了敲林宇面前的碗。
“小橙子.......你真的沒事?”他目光中還是有憂慮。
許車恩夾菜的手一頓,沒好氣的說:“我要是說沒有,你信?別提掃興的人好嗎?吃飯。”
“好好好吃飯吃飯,你記得付錢!”林宇趕緊扯開話題,大快朵頤起來。
吃完飯后,林宇本來想叫她去散步,可是許車恩一挨車座,放松下來就睡著了。他看著她眼下濃濃的暗影,嘆了口氣,驅車往她家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