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庖丁刀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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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文白被頂飛了出去，撲在沙土上吃了一嘴沙子，登時好不氣惱，站起身子，拔出腰間鋼刀往前一揮，迎接祁狼的進攻，卻才發現薛一峰一箭直射中祁狼心臟，看著躺在地上的祁狼，抖動著，似是在做最后的掙扎，張文白沒料到這么好的對手，轉眼間就要逝去，心胸登時冒出那英雄惜英雄之感，心內甚是憐惜，卻不想祁狼竟然拔箭如初，他不知道這樣一月氏人竟然也會有他們漢軍最近才配備的護心鏡，于是感覺似乎這月氏人有什么妖法護身，他們大漢精致羽林箭才會對他這樣一亡了國的人毫無效用，怔怔望著他，不知該如何對付這怪人。

薛一峰見其箭破鐵甲且未死，他是儒家之人怎會把那月氏人未死之事往天帝鬼神方面想，但是怎容得那月氏人當眾侮辱他，登時氣不打一出，撘箭往那月氏人腦門颼颼颼連射三箭過去。

祁狼是月氏之人兩國風俗文化不同，他哪知道他這壯大聲勢之言竟會熱鬧烽火臺樓頂那漢軍。只聞弓弦之聲落地，慌知情況甚是不妙，自己所處環境竟然全部暴露于那漢軍弓箭之下，四處有沒地方躲，慌神之下，擰著手中那支羽林箭，向朝他飛射而來的那支箭擲去，砰啪的一聲，朝他飛來的那支箭在空中翻了幾個筋斗掉入沙土中。一箭剛落，二箭立起，祁狼一個斜飛轉身，趁機拔刀，咯噔一聲把第二箭擋了下來。二箭一掉，三箭又起，卻又祁狼揮刀擋下。原來祁狼刀法甚好，舞弄的可謂密不透風，這下胡刀在手，他又一連擋了薛一峰三箭，遂不再顧慮烽火臺樓頂上的薛一峰，而且甚是輕蔑他，昂首又朝烽火臺樓頂高聲笑道：“血狐貍！我有寶刀在手，怎怕你那上不了臺面的箭術呢！”

薛一峰見三箭任然未能射殺他，而那家伙又在那侮辱他，登時氣得暴跳如雷，搭箭連射了五六箭，卻無一不是被他揮刀格擋了過去。

張文白見薛一峰那箭法甚不是他對手，揮刀擺開陣勢對薛一峰道：“薛兄！你只管著烽火臺，別讓敵人有機可乘，這胡人交給我喂刀了！”口氣之大到真聲震了祁狼。

祁狼見剛才讓他摔趴下的漢兵揮刀口氣甚大，也擺開陣勢吼道：“漢賊！口氣不小，今天讓你吃吃你渥洼勇士的胡刀！”說著揮刀一躍大力朝張文白脖間處劈去。張文白咬牙橫刀攔去，只見兩刀向碰處，電光火星。祁狼此刀力甚大，震得張文白肩膀酸痛。張文白轉身抽到往祁狼后肩劈去。祁狼身子往后一躍，避了過去。張文白沖向他直刀刺去。祁狼側身揮刀一挑，把張文白手中刀挑了上去，隨即拐出右腳朝張文白左腿腕壓去。張文白左腿腕一直把祁狼右腿頂了回去。祁狼縱身沖肩膀之力一撞張文白。張文白右手稍微一轉刀把，他的鋼刀刀面對著對手的胡刀刀刃，張文白抽到用力順著從胡刀刀刃滑向祁狼面部。祁狼此時只欲借肩膀之力頂撞張文白，哪知張文白甘愿讓其一撞，而祁狼肩膀沖撞張文白之肩胸，正給了張文白可以繞身打轉之力，身子后轉，右手之刀已經橫刀于祁狼頭面。

只覺頭面一陣急迫的刀風逼近，祁狼心都懸到嗓子眼了，只等著自個腦袋被這漢軍劈成兩瓣。可不想刀風貼面時竟然憑空消失了，那把閃亮的鋼刀徑直橫在距其面門一個手指頭厚度的地方停了下。

就在此時烽火臺樓頂一個聲音大聲叫喊道：“文白！你搞什么鬼啊！快劈了這小子啊！快劈了這小子啊！”原來薛一峰眼見張文白的鋼刀就要劈死那月氏人了，好事高興，終于可報剛才羞辱他之仇了，但沒想到張文白卻懸到于那月氏人面門硬不劈下去，于是一急大聲朝張文白叫喊著。

祁狼恍然見自己還未西去，登時心內漸平，但卻不知這漢兵為何不劈將下去。他自知自己已經敗北，性命是這漢兵的了，隨手丟到手中的胡刀，毫不示弱道：“我已經輸了，這命是你的呢！要殺要刮西天遵命！”

張文白見他丟了刀，隨即收刀于懷，厲聲道：“你乃何人？我們大漢與你們小月氏國無仇無怨，為何直欲打我第十八烽火臺的主意！”

話音剛落，樓上的薛一峰立馬搶喝道：“快說！否則讓你吃吃我們儒家的庖丁刀法！”說著亮晃著手中不知何時拔出的鋼刀。

祁狼本想道明來源，但突見樓上那漢兵跟他言刀法，赫然輕蔑道：“就憑你這血狐貍！哼！不是我渥洼勇士吹牛！兩刀劈了你！”

薛一峰箭法確實不咋地他認，但論刀法可著實是把好手，怎能受他這一亡國人詆毀，提刀從樓頂一躍而下。

張文白一驚，罵吼道：“薛一峰，你這笨驢，烽火臺啊！”說著提刀撇開祁狼，奔到烽火臺厚實的木門下，欲推開，卻見是從內反鎖的，于是立馬走出烽火臺十來步遠，一陣疾跑，躍身一腳踩在墻壁凸起一側，借力縱身躍上了烽火臺樓頂。取弓搭箭，雙眼變得像老鷹眼似的凌厲的注視著烽火臺四周的一舉一動。

祁狼不知道他這是干什么，這么緊張兮兮。但見原本樓頂上那射箭的漢兵竟然握到跳了下來。登時拾起自己剛才丟棄的胡刀，對朝他走了怒氣沖沖的這漢兵輕蔑道：“來吧！既然你想去西天見佛祖，渥洼勇士這就送你一程！”說著橫刀架勢等著他出招。

薛一峰沒理會張文白，提刀大喝一聲，朝那月氏人奔去。薛一峰一出手就下死招，揮刀由下往上直劈向那月氏人。只見刀風所至沙土凹陷，亂石飛濺。

祁狼哪見過這等刀力－－－－揮刀之處竟然夾帶徐徐毀石松土的刀氣，臉色一沉，慌知這大漢朝竟是高手如云、名將滿地，普通兩個駐守烽火臺的小兵都有如此本事，熱騰的心已然涼弱，哪敢與之抵抗，躍身躲了過去。

薛一峰見他不敢抵擋，嘴角微微一笑道：“知道錯了吧！再讓你見識見識什么叫庖丁解牛！”說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沖將過去，只聽見劈劈啪啪兩聲，祁狼手中那胡刀刀刃上印著十來道缺口，唰的一聲，宛若流星似的滑過半道天空，墜入沙土中。然后又是叱…嘶…喀嚓幾聲，祁狼的那件鐵制鎧甲，四散分散，露出鐵鎧甲內那件白黑相間毛皮衣，以及伏在心臟處的那塊護心鏡。

“這就是儒家絕學——庖丁刀法！知道了么？”薛一峰快刀一閃，往后一躍，橫刀胸口，湊最往刀面一吹，厲聲道。

烽火臺上張文白見那月氏人心口處竟然戴著塊他們漢朝軍隊最近才裝備的護心鏡，登時好不疑惑，一個念頭閃過，難不成我大漢朝廷或邊軍內出來漢奸，他不敢再往下想，張弓一箭直射向祁狼心口的那塊護心鏡，箭法之準例無虛發，只聽見噔的一聲，羽林箭撞到護心鏡后，護心鏡紋絲未裂，而羽林箭箭頭倒鈍折了起來，一頭掉落在地。

還未等烽火臺下二人反應，張文白早已在搭一箭直瞄祁狼，吼道：“你這胡人，快說護心鏡是從哪得來的？”

薛一峰正得意間突見烽火臺上一疾箭直射這月氏人，月氏人怎能閃躲，徑直射中心口，但卻茫然無事，再聽張文白說其護心鏡，才意識到原來之所以兩箭皆射中其心，其仍然不死原來是護心鏡之功，雖然他是儒家弟子，不過他可沒張文白那樣細心查事，并沒張文白那樣把事情想的那么復雜。

祁狼全然未能察覺這箭，待被護心鏡擋下才猛然發覺有一箭射來，心內不禁好生感激公輸華阿叔。但見樓上那張弓漢兵問他護心鏡來源，他把胡刀插入沙土中，全然不顧生死之意，宛然一派正氣凜然口吻道：“別胡人胡人的喚我，我是小月氏國的人，我是有名的，我叫祁狼。”

“祁狼！哎！這名有意思，騎狼…我還騎虎呢！呵呵！”薛一峰嘲諷道。

張文白聽言知這人倒滿有骨氣的，但見薛一峰搗亂，拉箭就朝他手中的鋼刀射去，登時錚的一聲，剛刀震得薛一峰心發慌。

薛一峰只道是祁狼的同伙射來的一箭，提到直四處觀望，但見半天周圍沒動靜，卻搞不懂是何狀況，到是這喚祁狼的月氏人，指了指烽火臺上的張文白道：“別看了，我一個人來的，沒有同伙，這箭是烽火臺樓上那漢兵射了來的！”

薛一峰一怔，對張文白吼道：“張文白！你小子想殺我也不是這時候啊！”

張文白颼的一箭射到薛一峰腳跟前道：“你再胡扯，當心我射你屁股！”說著又道：“把這人下了身上所有武器，綁了帶進來！”

薛一峰心知其人箭法甚是了得，‘指哪射哪’般技巧可不是說著玩的，只得老實聽令，卸了祁狼身上帶的弓箭、匕首。剛想綁他，卻猛然發覺沒有綁繩，扭頭對烽火臺樓上的張文白道：“張兄，沒綁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