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飛將軍李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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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樓上那將領聽了好不氣憤,見匈奴兵還遠,站起身二話不說抄弄著箭弩朝剛才那臭罵他們的那個民兵射去,只見那民兵躲閃不及,一寸長的弩箭徑直穿透他的胸膛,扎進了他后邊另一民兵的胸膛,可謂一箭雙雕,一眨眼間死了兩名民兵。那將領逃避速度著實了得,才一扣動箭弩,身子便縮了回去,愣叫后來者找不著人影。
張文白以及其余兵士見此景怎不詫異,登時有兵士張弓搭箭朝城頭回射,城樓上也不示弱,憑借著城垛的護衛,抄弄著箭弩朝城下颼颼射去,徑直又連連射殺十多名民兵。張文白此時已經控制不了這支民兵部隊,只得撘弓朝城樓射去,只見他右手勾指一松,城樓那只露出頭頂的兵士應弦倒地。不過數射后,張文白所部死傷甚大,前陣民兵十有九死傷,后陣的民兵越打越往后退,退著退著,城樓上箭夠不著了,他們也射不到了才緩慢照料傷員。此時包括張文白在內的眾兵士以被城樓上那箭給射懵了頭,怎顧念到那對正朝他們急奔而來的匈奴鐵騎。城樓上那正規軍憑借著城墻的優勢,加上箭弩的強大殺傷力,再加上張文白所領的是全從未受過軍事訓練的人,只傷亡了未上二十人,反觀張文白部倒在城下的就達了五百人,受傷的足有一千。
張文白所部剛退了下來,那邊一千匈奴鐵騎也已經趕到,領頭的一年輕將領,尖嘴猴腮,高個瘦小,穿著件與所統領的其他匈奴騎兵一般的黑鐵鎧甲,使著桿長戟,如果不是他一馬當先,還真沒人把他與這對匈奴騎兵統帥掛鉤。
城樓的那將領見匈奴兵至,登時油黃的臉上卡白卡白,躲在城垛后,勒令眾兵士躲著別讓匈奴兵瞧見給射死了。
那匈奴將領領兵不予于張文白部擺陣較量,怒目瞪視,提戟一指張文白部大聲吼道:“烏駿姆、烏駿姆…”【烏駿姆:西域三十六國通用語,意為進攻的意思,至今我國少數民族語中還留有這句?!?/p>
張文白所部剛進過了場殘酷戰爭,還未緩過氣,那邊一千匈奴鐵騎朝他們狂沖而來,怎及擺開陣型,甚至許多將士未及上馬,已成了橫沖過來的匈奴兵的刀下鬼。經這突如的一沖,登時余下的二千多名民兵不是潰散逃竄。
張文白騎馬揮刀連連砍殺數名匈奴騎兵,本欲逃散,但突然聽到一女子慘叫聲,一個紫衣少女嬌弱動人的身影一閃而過,其后一個匈奴兵騎著高頭大馬,手端著長槍,趕上那紫衣少女,伴隨著紫衣女子哭泣聲,圍著直打轉。張文白心頭一急,勒馬掉頭,一夾馬肚,正欲奔過去,不想一匈奴兵揮刀朝張文白肩膀劈來,張文白揮刀一格,來不及與他纏斗,徑直朝那圍繞著匈奴兵奔去。這匈奴兵正逗著這美女過性,正防張文白突至,只見黑光閃過,一口頭顱,四溢著鮮血掉落在地,連滾了及滾,定格著一張笑意的臉,絲毫不變。
紫衣少女見那匈奴人頭顱飛去,登時嚇得失聲大叫,不想卻見是張文白至,登時不知哪來的勇氣,忙跑到張文白馬下,伸手就讓其拉她上馬,張文白宛然一笑,取過后背的弓箭置于馬鐙箭袋內,伸手把她拉了上來,隨機扭頭道:“抱穩了我!我要殺將出去了!”
紫衣少女緊緊的抱著張文白的后背,一張驚慌失措卻嬌滴欲人的臉緊貼著張文白后背,須臾便顯出那幸福的笑顏,完全沒了剛才的怕意。
張文白左手勒著馬韁繩,右手揮動著墨家非攻刀,左突右竄,刀身、鎧甲上、臉上、甚至連紫衣少女兩紫色衣襟都粘染著落落血跡。眼看就要沖出戰場,不想那名尖嘴猴腮的匈奴將領提著他那桿長戟,大聲嚎叫著朝他追來,張文白一夾馬肚,不理睬他,朝戰場外奔去,怎知這匈奴將領是緊追不舍,張文白無奈,拔馬轉身朝他奔了過去。
只見尖嘴猴腮的匈奴將領手握長戟借著馬沖勢朝張文白胸口刺去。張文白揮刀大了一格,又欲用之前殺柯西的那招『落日截頭』,卻不想這匈奴將領早防了他會有這么一招,握著長戟的右手大力一推長戟,剛好格擋下張文白橫過而來的非攻刀。長戟借過張文白的橫刀之力返還至這匈奴將領手中。而兩騎已經分離。張文白拔馬望著那貌不驚人的匈奴人不禁大驚贊嘆不已。匈奴將領揮戟一擺陣勢,丑陋的臉上臉色露出那非凡的自信。
張文白不想也不敢同他耗上太長時間,太沒太大把握解決到這匈奴將領。但覺后背一股誘人的香味伴著一股暖人心肺的暖流,忍不住偷偷扭頭望了望后面的紫衣少女,不過卻見不著她那美麗的芳容,張文白心內狠狠一咬牙,一夾馬肚,徑直朝那匈奴將領奔去。匈奴將領抄戟掉轉利刃朝向朝張文白腰間揮去,張文白揮刀格擋戟頭,卻不想長戟桿頭那附著的月牙狀的利刃卻像具鐵刺,劃破紫衣少女抱著張文白后背的左臂衣,徑直刺進張文白腰內,這還不算借著馬沖擊,長戟桿頭的利刃一把在張文白腰間劃破處一刀鮮紅的大口子,登見鮮血直涌。這次到馬分開,張文白沒拉到半點攻勢,反倒受此重傷。額頭上豆大的汗水夾著那疼痛揪心的蒼白臉色,霎時嚇人。紫衣少女恍惚見此張文白腰間那道鮮紅的大口子,不禁大驚失色,慌忙掏出浸透股幽香味繡著朵并蒂蓮花的手絹,輕輕的壓掩著那道傷口,如珍珠短線般的淚水不禁從她細潤的眼角滾將下來,梗咽道:“將軍!將軍!…”
張文白意識漸漸沉迷,握刀之力越來越弱,一把非攻刀似是握將不住,但突聽聞他后背那紫衣女子不住喚他,登時不知到哪來的力量,忘掉了疼痛,緊握非攻刀,大吼一聲搖晃著身子夾著馬肚朝那匈奴將領奔去,紫衣少女以為他坐不穩,忙用力抱住他平穩,但怎又抱得穩呢。
匈奴將領見他受了如此重傷、身子搖晃不定著還欲奔來,心中多少萌生崇敬之情,但戰場無父子,何況又是敵人,嘴角輕輕一笑,抄著長戟掉轉利刃朝向朝張文白額頭大力劈去。只見張文白側身突然揮刀朝長戟揮去而不是格擋,長戟斜著張文白側身劈空而來。張文白抓住這千載難逢的機會,借著馬沖擊之勢,迎頭擺刀朝匈奴將領胸間刺去。眼見非攻刀將至,匈奴將領左手不知怎的何時握著把胡刀,用力往上一格擋,只聽清一聲清脆尖銳的錚錚聲,隨即兩馬分離,二人均安然無恙,只不過去時那匈奴將領左手中那把胡刀咔嚓一聲斷成兩截。
紫衣少女已然看到了剛才整個交鋒過程,不禁噘嘴道:“這匈奴人咋這么討厭??!”
剛才交鋒沒殺掉那匈奴將領,張文白已然回過疼痛感覺,本是疼痛難耐額心冒汗,但聽紫衣少女嬌柔之聲,強撐笑意道:“哈哈!他敢不討厭,不然豈不找死!”
張文白這話一出登時逗得紫衣少女呵呵輕聲而笑。
正待二人再次拔馬交鋒,卻不想這時隴西城內,伴隨著吊橋一下突然殺出一將,白盔白甲,英氣非凡,馬騰如飛,其人箭藝超群,逢敵敵便死,遇己己便活,好似一過江猛龍出入如無人之境,登時攪得剛才還神勇無比的匈奴騎兵,頓時各個哭爹喊娘,四散逃竄。
須臾只聽得城樓一金衣金甲的中年男子站在城頭,大笑著呼喊道:“李廣將軍!匈奴人稱你是飛將軍,本將軍今看果不其然啊!”說著又哈哈大笑了起來。
這匈奴將領眼見城內沖出一將,殺得本部人亡馬嘶,卻不想竟正是他們匈奴畏之如虎的飛將軍李廣,怎敢逗留,慌張撇下張文白二人,拔馬朝西北急奔而逃。
李廣勒馬掉轉馬頭朝城樓拱手道:“王恢將軍過獎了!”說著望了望周圍受傷的、死亡的零星民兵,對城頭又道:“王將軍,我們救這群平頭百姓進城吧!”原來城樓上那金衣金甲的中年男子便是漢武帝御賜的行西將軍王恢。
行西將軍王恢道了聲“行”,便在部將的簇擁下往城內走去。
李廣得了王恢的將領,一方面令城內兵士把所有受傷或不受傷的民兵的武器全部收繳,另一方面派人把人員全部救送進城。
此時張文白所部在城外還活著的包括受傷了的只剩五百余人,太守陳怵的家眷到是一人未亡一人未傷,一番交結自是少不了的。
張文白三年來駐守甲渠燧,飛將軍李廣的大名和事件早是耳熟目染,那滿心的敬佩之情更已是到了五體投地般底部,只可惜卻未曾一見,甚感憾事,這回突然聽城樓上一將喚城下白甲將李廣,生平最崇敬的英雄就在眼前,心內激動之情已是不言而語,但見他慌忙撇下紫衣少女,翻落下馬,牽著馬徑直走到正在指揮兵士打掃戰場的李廣跟前,熱眼盈眶,昂頭抱拳單膝跪地道:“李廣將軍!在下甲渠燧第十八烽火臺守將張文白叩見將軍!將軍之藝實乃我大漢之福,我三軍之最,在下深感佩服,如果將軍不棄,在下愿為將軍鞍前馬后,赴湯蹈火在所不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