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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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張文白撓了撓后腦勺,道:“那姑娘讓我賠什么???”
“山莊老農街有個農家的許爺爺,把西域傳來的一種叫地瓜的食物,烤著吃,香噴噴的,好吃極了,許爺爺管它叫烤地瓜,名字也蠻好聽的,我們去吃咋樣???”公孫解憂樂樂自悠,嬌顏道。
張文白聽言瞠目結舌,他萬萬沒料到原來天底下的賠償竟然還有請人一起吃烤地瓜的,剛要開口,卻已然讓公孫解憂拉著過了溪河奔去。
二人穿巷過市,行至一街市一擺著鐵桶小車的攤位處,頓覺一股清香特異的味道環繞其間,幾欲使人留下饞液。一身穿藍布麻衣,腳穿草鞋,頭系藍巾,滿面笑容的白胡子老者,站在鐵桶之后,張口露出兩個黑漆漆的門縫,竟是掉了兩門牙,但見公孫解憂,老人笑嘿嘿的迎道:“公孫姑娘,今天要來幾個地瓜?。俊崩先苏f話的同時早已把張文白全身上下仔細的大量了一番,不住點頭,似乎甚為滿意。
“他付賬!來二十個!”公孫解憂邊說便做了個二的手勢。
老人凌然一笑,也做了個二的手勢道:“二十個!公孫姑娘和這小伙子吃的完這么多嘛!吃不完丟掉了可就浪費了!”
公孫解憂嫣然一笑道:“放心吧!許爺爺,保準不浪費,我吃不完全讓他吃了!”
張文白雖然急欲想嘗嘗這些焦黑透紅的地瓜,但聽言不禁啞然,卻又毫無辦法,只得悶不作聲。
老人聽公孫解憂這樣說,不禁也砰然哈哈大笑。
“許爺爺但幫我分包成四包,前兩包每包二個,后兩包每包八個!”公孫解憂道,臨了還加了句“麻煩了許爺爺!”
老人笑然一視,自顧自的從鐵通內取出香噴噴、熱氣騰騰的地瓜分包裹在荷葉中。
張文白付過賬,一個人抱著熱燙的三包地瓜,隨著公孫解憂而行。相比公孫解憂則是掰開包裹著地瓜的皮,津津有味的嚼著,不時扭頭逗著張文白道:“嗯!好吃,好吃......”
路途中張文白又從街旁人聊天談話中聽得昨夜隴西城大戰之事,從公孫解憂處詢得了此事,心中愁喜參半。
行著行著公孫解憂領著張文白來到坐落于諸子山莊溪河上游的一處短石橋,此地離山莊最外圍房屋近半里地,一條散亂生長著小草的石路聯通兩地。二人坐于短石橋上,晃著腳吃著香噴噴的烤地瓜,清風拂面,情趣蕩漾。
“嗯!好吃!”公孫解憂咬了口地瓜一臉幸福道。
張文白正扒開皮,露出里頭冒著熱氣的白紅的瓜熱,張口便咬,哪知剛一下口,便被燙得,哦哦只叫。
“咋樣!燙著啦?”公孫解憂忙湊過去瞧。
張文白捂著嘴,噢噢的點了點頭。公孫解憂扒開他的手,道:“張開嘴,讓我瞧瞧!”張文白啊的張開口,但見舌尖通紅通紅的,卻沒啥大礙,“還好沒事,你吃的時候可要當心啦!這地瓜外頭不咋燙,但里頭滾燙滾燙的,可別再燙著啦!”說著拿過張文白手中的地瓜鼓著嘴吹了吹,又遞給他道:“這下可以啦!”
張文白雖然被燙,但見公孫解憂給自己體貼備至,忍不住偷偷的望望她,但見她一臉俏皮笑顏,竟是那么的美麗動人,接過地瓜猛吃了起來,“好吃!這地瓜不但香,而且好吃,簡直比緹縈頭領燒制的紅燒腿肉還好吃!”
“紅燒腿肉,怎么個燒法?。俊惫珜O解憂瞪著大大的眼睛望著張文白道。
張文白撓了撓后腦勺道:“這個嘛!..我也不知道,我就知道吃,燒菜,我不會!”
公孫解憂見狀不禁噗哧一笑,道:“張公子到是儒家中人,君子遠離庖廚!”說著又是一笑。
張文白羞顏相笑,道:“公孫姑娘,可別叫我公子、公子,我家出身平民,公子稱謂實在擔當不上,但叫我文白便行了!”
公孫解憂又是噗哧一笑,道:“那好吧,文白哥哥!”說著話音一轉道:“不過文白哥哥以后也別姑娘前姑娘后的喚我,聽得生疏,不過也別和真人他們一樣喚我解憂,還是喚我憂兒的好!”說著瞇眼一笑,煞是優柔美麗。
張文白大口吃著,嗯嗯點了點頭。
坐不多時,在公孫解憂的帶領下,二人起身踏著溪河兩岸的雜草,沿溪河而上,行不多時但聽得一聲音念道:“......今天下六合,中國一統,絕千百年來之諸侯隔據,幾無戰爭。陛下奉天成命,廢周制公田,致百姓得私田而豐足;納思言規尺于一統而萬心齊聚,可謂開古今之未有,承后世之巔峰,萬世亦仰之,山呼:萬歲、萬歲、萬萬歲!陛下開此盛世,雖多系于法家之力,奈亦法家之道苛刑泛多,形如牛毛,致大秦百姓人人心憂,各個膽懼,心離大秦,是以但日一卒民反亂,六國舊民爭相呼應,是時天下大亂,何可拒之,望陛下查之念之思之,非集一家之學,而聚百家之長,是以大秦得以千秋萬代,永不凋零。臣下雜家呂楚叩上......”尋音但至一汪水塘,水塘連通著溪河,一黑袍中年男子一手捧著竹簡,一手擰著釣竿,一旁凌亂放著一個木桶,和幾卷竹簡,似是在釣魚,卻是在朗聲讀書,似是在讀書卻又在釣魚。但見公孫解憂和張文白二人行至,更不打理,仍舊高聲讀看著手中竹簡。
“文白哥哥,這人好生奇怪,釣魚時卻大聲讀書!”公孫解憂輕柔道。
張文白不知雜家一派歷史,一手抱著三包地瓜,單手行禮道:“冒昧打攪,敢問呂先生在此地做什么?”
中年男子輕聲一笑道:“我非呂姓,秦姓也!于此無事,在此釣書!”
公孫解憂和張文白二人一怔,張文白聽得卻是一頭霧水,倒是公孫解憂極善言辯,嘴角一笑,張口便道:“兵家始祖姜太公以直鉤釣來周文王,秦先生以聲釣魚,來者但是《諫帝疏》也!”
張文白越聽越迷糊,不禁拉了拉公孫解憂衣襟輕聲道:“憂......兒,兵家始祖姜太公我但知道,但《諫帝疏》又是什么東西啊?”張文白見公孫解憂喚他哥哥,自然只得喚她妹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