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一峰跟著也叫喊了幾聲,不過城樓上官兵全只是聽而不見,只有些許幾名官兵揮手示意他們退去。
“狗日的,沒見著你家薛大爺和李廣將軍在此嘛!還不放橋下來!”薛一峰怒不可止直指著城墻上一默然無情的官兵罵道。
“把你們陳太守叫出來,我是李廣之子,我要見他!”李敢道。
......
城樓上將領見下頭罵得越來越兇,一個中年裨將著實過意不去,探腦道:“李將軍,未得我家將軍之令,小的等斷不敢開門啊!”
“那你家陳太守呢?他人在何處啊?”李廣溫然道。
那中年將領悶不做聲,指了指后頭。
“什么,你家陳太守難不成在后頭睡大覺不成!”
“就是!還不叫他滾出來!”李敢與薛一峰一說一唱,相視而笑竟是全然不把太守放在眼里。
正在這時突然一婦人厲聲罵道:“那個狗崽子,罵我家老爺啊!活的不耐煩是不!”五人但見守將兵士突而集體轉身跪拜道:“太守婦人,泰安!”婦人接著道了聲:“都起來吧!”然后又詢問了句:太守怎么了,一將領答道:受了驚嚇,婦人罵了句:廢物,還不帶老爺下去,說著以一副母儀天下之態行自城垛旁,罵道:“就是你們五條看門狗,朝我家老爺亂吼亂叫是吧!”
五人但見此婦人穿著貂裘大衣,戴著金銀寶釵,臉上抹滿了一層厚厚的胭脂,愣是白的嚇人,薛一峰剛欲反罵,怎得見這貴婦人突然怒眉沖天指著張文白大罵道:“好個,張文白,你還趕來啊!”說著勒令眾守衛放箭,不過眾守衛又有誰敢聽令放箭,只是默然不識。“你們全反了不成,連老娘的話都不聽了么!”貴婦人見眾守衛愣不聽令,不禁轉身罵道,不過不管她怎么罵,卻是無人反應。
薛一峰按耐不住,指著貴婦人罵道:“你個潑婦,老子闖蕩江湖,什么樣的人沒見過,還就沒見過像你這樣的!”說著趕忙一臉奸笑湊到張文白處道:“大哥,你何時得罪了那丑婦人啊?”張文白尷尬一笑道:“還不是為了救你!”說著便初略把那日與太守陳怵達成了君子協定說了遍,“難怪了,后來我醒來,卻在傷兵營,多謝大哥救命之恩了!”薛一峰道。原來此貴婦人竟是當然張文白救回的太守陳怵家眷中那貴婦人。
“你二人都什么時候了,還再這閑扯!”李敢插道,原來正當二人談論往事時,樓上那貴婦人,聽得薛一峰罵言,怎肯甘休,休休不疊的罵了起來,只是二人無心聽言罷了。二人回神一視,但見那貴婦人捂袖而罵,竟是有隔壁三姑罵街之風,不禁暗自汗顏,掉馬朝西城門而去。
五人自行了段路程,突聽得南城門喊殺聲震天,五人遠望去,但見南城門外錦旗蔽空,馬蹄聲如雷,竟是遠奔而來的匈奴大軍,不知有多少人,遠遠望不到頭。
“完了,爹,隴西城這下徹底完了!”說此話之人正是李敢,但見他一臉慌色,竟是剛才生死一線所未曾有過的。
“胡扯!王恢與韓安國、公孫賀手上可有四萬大軍,我軍牽制住了匈奴兵主力,他們怎生的才兩個時辰便已經敗亡!”李廣凝神怒道道,說話之時眼眶不禁淚盈起來,竟是感嘆自己手下那一萬出生入死的兄弟。
李敢見父親動怒,不敢言語,張文白一直來沉默不語,此番破口道:“師哥此事是如李敢所言,我并不知道王恢和韓安國是何人,不過從那個投靠了匈奴的李牧言語中看得出,此二人并不是什么好鳥,四萬大軍在他們手上,難怪匈奴大軍主力盡圍我軍了!”李敢與張文白年齡相差無幾,是以他不好意思叫喚李敢為師侄,便只得以名相稱。
李廣聽是張文白之言,而他此生一直覺得對不住師門,便對凡是墨家之人好生照顧,宛若近親人,何況張文白這個師弟,便強壓怒氣柔和道:“既然如此,那師弟有何高見啊?”
張文白笑顏伸手拍了拍一旁大個兵家伍恒道:“忘了予大家介紹了,這位是兵家伍恒!”說著又一一引指其他人與其介紹,四人相互行禮,完畢后,張文白道:“兵家講究以弱勝強,此番我們該怎樣,便得詢問伍恒了!”
伍恒咧嘴一笑,伸手也怕了拍張文白道:“張兄過獎了!”說著轉口凌然道:“我兵家雖然講究以弱勝強,但需符合實際,抓敵弱點,集我軍之長,方有勝算,但今且問李將軍手中可有能調動的些許兵馬?”
“沒有,我一萬大軍已然只剩三人!”李廣嘆氣道。
“都怨王恢、韓安國無能!”薛一峰插道。
“早知我們便自行逃去算了!”李敢也道。
“混帳東西!怎得胡言亂語!”李廣聽得兒子竟說出逃跑之言,怎生不怒,張手便打,好在張文白及時拉扯住,才免得烙下個父子動手的尷尬局面,雖然只是老子打兒子。
“伍兄,那你可有何良策?”張文白急忙轉移話題道。
伍恒搖頭嘆氣道:“無兵無城無器具,空有一身本領怎奈何得了數萬匈奴大軍!”
眾人聽言紛紛像泄了氣的皮球,就算再大也無濟于事啊!五人眼睜睜著望著護城河處喊殺震天,煙霧彌漫,生死相往,心內糾結萬分,勒馬徘徊不前。須臾薛一峰突見得西城門大開,數百鐵衣漢騎護送著十七輛馬車朝北而行。“大家快看!”薛一峰不禁直指馬車隊對大叫道。
四人順指一看,均是一頭霧水,即不知那對馬車是載著何人,又不知道數百騎護送他們干嗎去,而只有張文白猛然笑道:“陳太守又把他家眷偷偷護送出城了!”張文白此刻已與公孫解憂私定終身,心內哪還有那日那名紫衣少女,雖然那紫衣少女伴隨著陳太守的家眷一閃而過,卻只是赫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