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儒尊天下,伐墨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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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長亭則把長劍大力插入地下,拔出他那桿『九轉霸王槍』,望著依偎在張文白懷中的公孫解憂,頓時對張文白的千般萬般仇恨油然而生,與另一邊四人擠了眼神,示意前后包抄夾擊張文白,須臾但道:“公孫姑娘!這便是姑娘所謂的未婚夫啊!?”說著輕蔑的連呵了幾聲,然后又道:“原來就這點德性,竟還需這位小娘子偷施暗算,才能敵得過本少爺!”
張文白聽言怒火攻心,怒不可止,猛見得那四人齊分散至不同方位,然后躍身空手朝張文白劈來,張文白大駭,回過神來時,只覺手中勒住弓弦的箭不知什么時候隨著松軟的弓弦掉了三支,情急之下只得伸手一把推倒渾然不覺的公孫解憂,急忙施展『穿云十六箭』最后一式『急云箭』,長弓搭起時另一只手依然迅速捏過一支箭搭于弓上,擺布彈弓,朝首當其沖的那個長眉怪----田無眉射去,田無眉早心忌張文白『穿云十六箭』,動手時便緊緊靠著另外一中年男子而行,這會見張文白朝自己拉弓,心知不妙,急忙施展梯縱術,右腳一踩左腳,伸手大力一拉身旁男子,竟是把男子活生生拿過擋住前面,而張文白這一箭竟如他所想,一箭洞穿這男子頭顱,墜身而亡。其余三人來不及驚愕,也不知田無眉暗中手腳,三人齊朝空握著一『離弦弓』的張文白躍身劈去,說時遲那時快,眼見張文白“束手”待斃,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三個青影急旋轉而來,“嘣、嘣、嘣”三聲,彈退胡長亭等三人,三人飛身旋轉落地,但見時卻只見墜落下三只竹蜻蜓,三人不禁相視一望,齊驚詫道:“公輸巨子”,說時似驚似喜似駭,竟是不住環顧四周。
張文白猛見竹蜻蜓降臨,不禁大喜,朝天空大聲呼喊道:“公輸巨子,公輸巨子,弟子張文白尋您多時,還請您現身一見!”
胡長亭則長大著嘴半天合不上,手中那桿『九轉霸王槍』不知不覺掉插入地。
相反于呂鈴兒和公孫解憂,二人則是一臉茫然中夾帶著一絲興奮,一方面不知這一奇怪的東西與他們墨家巨子又有何關聯,另一方面則極其迫切希望能見得這傳說中的墨家巨子公輸華。
須臾一陣剛勁沉厚的“哈哈哈.....”聲,時強時弱,斷斷續續而來,隨之一個雄厚的聲音道:“好個胡長亭,你爹胡沉是怎么教你“任人為賢”的,怎得任用田無眉這般無恥小人!”
田無眉聽言臉色大變,撲通一聲跪拜于地,磕頭若搗蒜,口中不時哀求道:“巨子,饒命,巨子饒命!小的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但聽的天空中哼然一聲,接著一個聲音道:“墨家之法,殺人者死,傷人者刑,害人者誅,分墨者亡,叛族者嗜。田無眉,你原為儒家弟子,為達你儒家『儒尊天下,伐墨抑道』之計,混入我墨家,挑撥離間我墨家槍箭二門關系,為達此計,甚至不惜賣妻背友,可謂邪惡至極,本巨子上回便剃了你胡須以示警告,而今不想你又再犯難,謀害同門,本巨子段不能容你,今天就送你上地獄!”說時只見田無眉“啊”的一聲,登時雙眼圓睜,眼上長眉竟數掉落而下,隨風曼舞,而滿臉則是驚恐之色,癱倒在地,一動不動,僵死過去。
胡長亭詫異,昂視天空,顫聲道:“伯父,還請您見諒,小侄閱歷淺薄,不識人心惡邪,是以蒙受了那田無眉之騙,壞了槍箭二門關系,小侄以后定然虛心向大伯們學習,與墨箭門和睦相處!”
胡長亭話音剛落,一卷竹簡飛向于他,他接過竹簡一看,見竹簡上似有刻著人體經脈,打坐運氣,頓時心花怒放,急道:“伯父,這個,是內功心法么?”
那個聲音哼聲道:“這是我們墨家秘學《田俅子》三篇,是我墨家大賢先韓子所著,希望你能細心攻讀,通曉我墨家精髓,弘我墨家精神,解我墨家槍箭二門分化之勢,是以你先父胡沉泉下有知,怎不為你自豪!”
胡長亭聽言好不失望,隨手置于衣袖內,拱手道:“小侄謝謝伯父了!”
接著那聲音又道:“張文白,你可探得祁郎下落!?”
張文白即興奮又苦惱道:“啟稟巨子,弟子無能,未能探得祁郎下落,只覺祁郎的下落有可能與西域拘彌國摩斯教有聯系!”
“摩斯教!”那個聲音又道:“本巨子問你,你可知曉隴西城夜戰時,摩斯教摩斯死士全軍覆滅之事啊?”
張文白愣然,道:“弟子不知!”
但聽得一聲長嘆,須臾那個聲音道:“你不用再尋他下落了,什么時候回到疏勒部,通告祁郎他阿媽一聲,就言:祁郎跟隨本巨子外出修行,沒個二三十年不會回去,令其自己好生照顧自己!”說著便再沒了聲音,似是公輸華已經消失了。
“巨子、巨子......”張文白和胡長亭以及其余二名墨家弟子見公輸華似是已走,急轉身環視四周喊道,但良久卻是無人應聲,幽深的莊外,不禁又蕩漾起陰森恐怖聲色。
胡長亭哼然一聲,道:“張師弟,你走帶著她們二人走吧!”說著不待張文白答話,一揮衣袖,示意其余二人抬著田無眉的尸身一同退回莊內,須臾住步,回頭望了望公孫解憂一眼,道:“公孫姑娘,遲早有一天,我會讓你心歸與我!”說時詭異一笑,邁過門檻隨著“呀咦”一聲,莊門合上,依然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態勢。
張文白摟過一臉驚慌之色的公孫解憂,攙扶她上了自己那匹大宛馬。一旁蒼白之色的呂鈴兒猛然大怒道:“好個臭張文白,不管本大女俠啦!”張文白恍然醒悟,原來呂鈴兒仍舊被點著穴道,動彈不得,張文白“哦”的一聲,急忙前去為呂鈴兒解穴,賠禮道歉、挨白眼卻是少不了。隨后張文白翻身上了那匹大宛馬,二人同騎而走,呂鈴兒則自騎上馬,須臾兩馬齊頭并進。
公孫解憂縮在張文白懷中,一臉洋溢著幸福之色,好不歡喜雀躍,須臾昂頭瞪著一雙大大的眼睛望了望張文白,道:“文白哥哥,這姑娘是誰啊?”
張文白剛及開口,呂鈴兒搶步豪氣道:“呂鈴兒,呂大俠正是!”說著挑眉又道:“你便是那個名家公孫解憂吧!”說時不住的上下打量著公孫解憂,嗯嗯點頭,須臾皮笑肉不笑道:“果真是國色天香、美艷動人啊!”
公孫解憂伸過頭望了望一旁一身酸醋之味的呂鈴兒,心內暗思:原來這女子欲與我相爭文白哥哥,初次見面時的好感,頓時消失殆盡,轉之而來的是仇意,想著又昂頭見她那文白哥哥一臉悅然笑意,不禁柔聲而笑,對呂鈴兒道:“喔!原來是‘女’大俠啊!真是失敬失敬!”說著猛然轉口又道:“敢問‘女’大俠,是哪里人氏啊?怎得孤身一人飄蕩于這茫茫大漠,不覺孤單寂寞嘛!?喔!難不成是呂妹妹老家沒有心上人么,還是沒人看上呂妹妹啊?!”
呂鈴兒聽言好不憤恨,尤其對‘沒人看上呂妹妹’七字,更是反感至極,不禁破口急道:“誰是孤身一人,怎沒人看上本姑娘,在整個隴西城轄區不知有多少公子哥整天纏著本姑娘,每次后頭都跟著一群人,只不過本姑娘無一看得上罷了!”呂鈴兒話剛一出口,便知此話說得太過,一臉尷尬羞愧難堪。
公孫解憂見得呂鈴兒一臉悔色,不禁掩嘴一笑,道:“哦!那今天呂妹妹,怎得反倒隨著我文白哥哥而行啦!莫不成,喜歡上我文白哥哥不成啦!?”
張文白心中不悅,道:“憂兒,你怎說這般胡話,我心中可只有憂兒一人!”
公孫解憂嫣然一笑,拉扯了幾下張文白的衣袖,柔聲翹嘴盼望道:“文白哥哥可不是在糊弄憂兒!?”
張文白嗯嗯點頭道:“我什么時候騙過憂兒的嘛!”張文白話音剛落,一旁但聽得一聲“駕”馬聲,呂鈴兒板著副苦瓜臉,揚鞭揮灑竟是揚長而去。
張文白急喊道:“呂姑娘,呂姑娘......”但呂鈴兒吃夠了公孫解憂的陳釀老醋,怎會再厚顏無恥般留下,再見二人含情脈脈,男歡女愛而無動于色,不管張文白怎生呼喊,便是單騎疾馳而去,須臾便飛馬消失在茫茫大漠,沒了蹤影。
二人互相虛寒問暖,行了段路程,張文白猛然記起自己貼身衣內,那件清香憂宜的粉色金繡肚兜以及他那塊玉佩,不知當夜公孫解憂怎會將這兩件置于他衣內,不過他也心知這塊肚兜是女孩子貼身衣物,斷然不會送與他人,更何況是送與名男子,想著張文白一臉羞澀,奈于臉面卻一時不知該如何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