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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孫解憂淡然一笑道:“前朝王翦常年征戰在外,不得而歸,其妻邢氏只得日思夜盼,憑窗對酒,一日思戀過度,便學著其夫王翦拿起家中之酒而喝,一飲之下,只覺辛辣無味,極其難吃,便萌生調釀酒之意,于是便喚管家置辦釀酒器械,并請來城中擅長釀酒的婆子,親自學釀,釀酒之術,一在酒藥,二在火候,三在米糧,四在水質,五在儲具和儲存時間,待學會釀酒之術后,邢氏改造酒藥,調試火候,精選米糧、用水,并儲存在粗糙陶壇中,再塵封于地,待得數年后其夫王翦勝利歸來時,開壇一視,只聞得一股清馨的胭脂香味,而酒色非得以往之酒白混,卻是殷紅,宛若女子那一暈紅的臉蛋,沏酒一嘗時,那更是甜美至極,王翦大喜日后除非朝廷有大事欲辦,不再離得其妻邢氏,后王翦又把此酒呈獻與秦始皇,秦始皇喝得其酒大悅,重賞了王翦之妻邢氏,并親自筆書賜此酒為女兒紅,不得為皇家和王家、蒙家之外人所飲,自此女兒紅酒名揚天下,為眾人所知,但卻不為萬民所知釀法,是以每每有富人出銀數千也為能一見其面目,但至項羽為報叔父項梁之仇,誅殺王離【王翦的孫子】,攻下巨鹿城,那狗太監趙高懼怕二世降罪于他,便把所有罪過推到王離頭上,二世遂下令誅殺了王離一家老小,而隨著后王離一家老小的被誅,女兒紅酒的釀造之術便就此失傳!......”公孫解憂滔滔不絕的說著,說到最后,卻未發出那聲:原不知世上竟然還有王家后人啊!
兵家將師孫繚聞得其言,不禁高舉拇指道:“以往老夫只聽得人言:名家無學,空余嘴皮。今番才知竟是以訛傳訛,侮辱了名家之實!”說時小抿一口女兒紅,又道:“數日前,老夫兵家弟子飛騎來報,在距隴西城西六十里的地方,見得數百騎著清一色白馬身著紅衣的蒙面強人,押送著身著西域皮裘服飾的一中年婦女和一美貌女子而行!......”孫繚話音未完,突然張文白神情激動的直插話道:“對,對,就是蘇勒女和項大嬸!就是蘇勒女和項大嬸!......”須臾竟是拉著公孫解憂的手,歡喜雀躍。
孫繚未曾料想到張文白竟然有如此反應,張大著嘴,直望了望張文白,又望了望公孫解憂,已然似乎極其擔憂她們這對情侶的命運。
公孫解憂咬了咬下唇,強裝著一臉笑意,迎合著張文白,待至張文白心情平復下來,淡然一笑道:“孫將師,讓您見外了!......孫將師可知那些強人把她們押送往哪去了啊?”
張文白不覺有什么不妥,但聽得公孫解憂口氣,想是已然生氣了,閉嘴不再言語。
兵家將師孫繚搖了搖頭,道:“這卻不知!”說時停頓了下又道:“不過,老夫弟子在信中言,見得有一對駐扎在隴西城的西城兵將與這群強人有過數次聯系!...依老夫之見二位賢侄先去趟隴西城,摸清那群強人去往何地,又有何目的,再做打算不遲!”
“多謝了,孫將師,多謝了,孫將師!”畢竟救人如救火,不再耽擱時日,二人謝過孫繚,上馬辭別而去。
公孫解憂一路悶悶不樂,嘟嘴哼然,張文白自知她為剛才之事正在吃醋,但又不知該如何勸阻,一時到是默然不語。而公孫解憂又以為他不知自己想法,便胡亂蹬著馬背,欲惹得張文白詢問何事,可未能先讓張文白開口,反惹得坐下馬胡亂而行。
“憂兒,你這是干嘛啊?!”張文白制止住失控的馬道。
公孫解憂扭頭怒視道:“你從未對憂兒有過如此關心!恨死文白哥哥你了......”
張文白撓了撓后腦勺,不知該如何是好,須臾喃喃道:“我,我,我不知該如何對憂兒說起!”說著猛然高舉右手,道:“蒼天在上,厚土在下,我張文白是真心實意要娶憂兒是為娘子的,絕無虛情在內,倘若另有他心,管叫得我張文白,死于......”張文白話音未畢,突然一細柔玉手捂著他的嘴說不出話,卻是公孫解憂伸手制止住他的毒誓。
“憂兒不準哥哥發這種毒誓!打嘴......”公孫解憂噘著嘴,揮手便是在他嘴角處輕輕打了一下。
張文白咧嘴呵呵一笑,正待開口說話,卻不知突然一雄厚的聲音道:“哎!我說張兄張大嫂,大庭廣眾之下,可別慘呼小弟啊!小弟可是光棍漢一條啊!”
二人尋音但瞧,一身材魁梧高大男子,身后背著一把大鐵斧,抬腳坐在一塊巨石上,不是兵家伍恒又是何人,在巨石旁一匹胡馬雖然未閂著韁繩,卻自顧自的徘徊在一角,不曾離去,而二人卻是不知不覺得由著坐下大宛馬,出了這錯綜復雜的巨石陣來到陣外。
“伍哥哥,又在取笑解憂了!”公孫解憂聞言頓時羞得一臉通紅,低頭道。
“哈哈......”伍恒笑著起身從這十數尺高的巨石上展翅跳了來。
“伍兄,在這有何貴干啊?!”張文白抱拳道。
“奉家師之命,一者隨張兄前去救人,二者護佑解憂妹子!”伍恒抱拳道。
此事若是性子火爆之人聽得此言,只以為他竟是瞧自己不起,想是必定立馬大發雷霆,怎會讓他同去,說不準還得大打出手。但張文白卻是性子沉穩之人,清楚知道此番非得一般闖蕩江湖,而是與動則上百上千的匈奴人抗衡,自保尚且困難,若是再帶上公孫解憂,此去無疑送死,但奈何公孫解憂一意逼迫,才不得不應允帶她同去,這會若得伍恒同去,那公孫解憂安全就有了保證,怎不欣喜,飛身下馬,雙手緊握著伍恒感激道:“多謝伍兄相助!多謝伍兄相助!”
“張兄太見外了!想當日我倆生死同歸,今日張兄這般之事,家師就是不下令,我也會助張兄一臂之力!”伍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