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張文白道:“李姑娘,你還笑......我該無地自容了!”
李甜兒一手掩著嘴,一手揮舞道:“我不笑了,我不笑了!”說著說著撤開手,但一見著張文白那張苦臉,她不禁又是噗哧一聲捂著肚子笑了出來。
“你又笑!唉!我真要挖個洞鉆進去了!”張文白道。
“好啦,我不笑了,我不笑了!”李甜兒說著抿著嘴。
“我衣服在哪???”張文白道。
“你衣服臟了,府上下人拿去洗了!”李甜兒道。
“那總準備了換穿的吧!?”張文白道。
李甜兒四散掃了遍,道:“沒見著!”轉念道:“天都黑了,你還去干嘛?!”
張文白一聲嘆氣,背枕著枕頭,仰望床梁,須臾道:“對了,那幫匈奴奸細咋樣了?。俊?/p>
李甜兒道:“這是國家大事,我一介民女,怎能知曉!不過他們殺了那么多官兵,定然是活不成了!”一言甫畢,又道:“哎,對了!你一直叫著的憂兒是誰?。俊?/p>
張文白雙眼紅潤,低沉道:“憂兒是我妻子!”
“妻子!”李甜兒聽了很是吃驚,但轉念一想,又覺得自己太過幼稚,似他這般男子,怎能不有妻子,強自笑顏道:“那你怎么說讓她別離開你???”
張文白沉默許久,與李甜兒對眼一視,道:“她死了!”
“??!”李甜兒失聲叫了出來,須臾道:“她怎么死的???”
張文白面目表情,直呆呆的望著床梁,道:“自盡死的!”一言甫畢,猛然一臉惡煞,抄起拳頭朝墻壁猛烈捶去,直震得房椽子上的灰塵紛紛掉落下來。
李甜兒急忙上前拉住張文白的手,但李甜兒一弱女子又怎能拉得住他,他本能的暗運內力相抵,直把李甜兒震飛了出去。待得李甜兒飛摔在地,疼得哇哇直哭,張文白才清醒過來,自己剛才傷了李甜兒,也不顧穿沒穿衣服,掀背下床,扶起李甜兒,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焦急道:“李姑娘,傷哪啦?李姑娘,傷哪啦?”
李甜兒見他一副著急樣,著實可愛,哭聲立馬止住,怔怔的望著他,但突發覺他那光著的身子,“哎呀”一聲,捂著雙眼。
張文白反應過來,慌忙竄到床上,一臉愧意道:“李姑娘,我不是有意的,你要打要罵,隨你便,我既不開口,也不還手!”
李甜兒嘟著嘴,拍了拍身上的塵土,走至床邊,叉腰道:“我到不怕你回罵,就怕你出手,剛才不是把我震飛了出去,摔得我好痛呢!”
張文白愧意更甚,道:“那好辦,你拿藤條抽我,我便是私運內力,也是傷不了你了!”
李甜兒一手抱在胸口,一手捂著下巴,略一思索,嗯嗯點了點頭,轉身往外而去,須臾但是一臉得意的拿來一條長近四尺,寬約一寸的暗黃藤條,輕輕在自己左手心拍了拍,道:“伸出手來!”
張文白聞言傻了眼,須知張文白大小練習外家功,一身橫練功雖然未至銅皮鐵骨般境界,但區區藤條卻也不能傷得他怎樣,不過他又未把橫練功練及手心,是以會比為練過橫練功疼上上百倍,這卻是討了苦吃。張文白暗自腰間牙關,側臉,伸出左手給她打。李甜兒臉上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握起藤條,先在張文白手心掂了掂,須臾一聲“我打了”,隨即只聽得一陣“呼”聲,卻沒了下文。張文白不解,扭頭一視,卻突然見得藤條隨著他一扭頭疾速而下,“啪嗒”聲后,他只感覺一股揪心的疼痛直達全身,幾乎差點叫了出來,待等第二下時,卻是又沒了下文。李甜兒竟是得意洋洋的坐在桌旁,吃著桌上的水果來著。
“哎!李姑娘,咋又不打了啊?”張文白道。
李甜兒咬了口蘋果,笑吟吟道:“本姑娘這會心情好,暫且記下了!”
“什么!”張文白失聲道,但話一出口,又覺得失了臉面,正色道:“好吧!待李姑娘什么時候心情不佳,再打不遲!”而心里卻是想說:“你個臭丫頭,整人也別這般整我??!”
翌日大清早便有女子叩張文白的房門,不過不是李甜兒,而是為張文白送換洗衣裳和照顧洗漱的丫鬟。張文白穿戴洗漱完畢,趁著丫鬟們進來收拾之際問道:“飛將軍住哪???能帶我去么?”一丫鬟道:“飛將軍與少將軍一早便入朝面圣了,將軍讓我們好生伺候張公子!”每隔多久,便有丫鬟前來喚去側屋用膳,張文白去到時,李甜兒父女早已在內等候。
“懶鬼,太陽都曬屁股了,才起床啊!”李甜兒道。
張文白沒那個心情與李甜兒嬉鬧,只是與李甜兒父親躬身一揖,坐下吃了起來,一通狼吞虎咽,似餓急了又似有什么急事趕著走,一會兒吃畢,拱手道:“李先生、李姑娘救命之恩,在下沒齒難忘,不過在下身負重任,不能久留,先生且在我師兄府上多住幾日,待得醫館修繕完畢,再行回去不遲!就此告辭了!”一言甫畢,與李甜兒父親深深一揖,就欲告辭。
李甜兒一把攔住他,一頓劈頭蓋臉:“你病還沒好呢!再大的事,養好了再去不成?。。俊?/p>
張文白拱手道:“多謝李姑娘,關心,此事急緩勝過在下性命,不得不急!二位恩人倘若以后有得什么麻煩,但可到飛將軍府上通告,官府有我師兄,江湖有在下,定然不讓二位恩人有憾!”說著與二人深深一揖,飛身竄出,沒了蹤影。
李甜兒呆呆的站在望著門口張文白消失的身影,淚水似絕了堤的壩,傾瀉下來。
“傻丫頭,別看了!爹爹知道他背后的事情,想聽么?”李甜兒父親夾菜塞入嘴里道。
李甜兒眼前一亮,急道:“想!”
李甜兒父親道:“想,那就擦干眼淚,坐下好好吃飯,待會讓那盛飯的小姑娘,帶著我倆在飛將軍府四處逛逛!”
李甜兒嗯嗯點了點頭,擦拭干了眼角的淚水,端起飯碗,湊到父親跟前吃了起來。
李甜兒父親便把昨日與飛將軍交談時,飛將軍告知他的張文白大半事情,轉告給了他女兒。李甜兒聽得說到張文白之妻公孫解憂死因,伏在桌上失聲痛哭了起來,她父親勸了許久才行勸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