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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文白飛身一槍,洞穿這人心胸,“大伙別怕,在下墨者張文白,是你們大小姐的朋友,知道你們幫主在哪嘛?”
一眾驚慌的人面面相覷,搖了搖頭,只是拱手感謝,隨后便沖忙逃散去了。
張文白好生迷糊,這駱駝幫的民眾果真奇怪,既感激我,卻又不透露哪怕半點訊息。張文白一連救得數名別拿白衣蒙面人追殺的民眾,詢問之下皆然相同。飛竄至一轉角處,突然眼前大亮,一巨大的篝火旁,十數名手持利刃的白衣蒙面人押跪著十數名崆峒派嘍啰,而領頭的那個一身黑袍,雖然形態瘦弱,但不光反綁著雙手,身上還再緊纏著層牛皮筋,似是敵人生怕他會掙脫了一般,只見他筆直的站立著,一副誓死不低頭的架勢不言而語。不過由于是站相是背對著張文白的,是以張文白未能見得其人長相。
而與這一眾俘虜相對站著的是四名后背長劍的白衣未蒙面男子,各個一襲白衣上粘著不同程度的鮮血,不過不是自身的而是別人的。
“稗幫主,先生讓我們轉告你,你若想活命,但把那幾個犯人交出了,先生便饒了你,否則可就別先生不顧同門的情誼了!”一壯得似頭牛的大漢,一臉肅穆、冷酷,雙手環抱與胸口。
一個張文白極其熟悉的聲音,來自那被反綁的黑袍男子:“你們幾個別癡人做夢了!”轉口大聲喝斥道:“你們三個,我對你們不薄,何曾虧待過,為什么要聯合這大逆不道的畜生,背叛與我!”
“哎,我說三叔啊!你罵我是畜生,豈不連同你以及你那寶貝女兒也一同罵了不!哈哈哈......”一年輕男子撥弄了下那垂落至下巴的劉海,一雙丹鳳眼透著那飄逸、自信的神色。張文白怎知此年輕男子正是名落夫妻千辛萬苦尋找的仇人之人駱駝幫少主蘇橫。
稗幫主哼然一聲道:“就憑你們,便是讓你們那聰明絕頂的先生親自過來,也萬萬找不到我閨女的蹤跡!”
張文白聽得這猛然一怔,須知他之前在那若花女子房中聽得她父親的話說便是這般聲音,不禁一喜,但這熟悉聲音再加上稗幫主,他不禁對其人真實身份冒出個巨大的問號。
只見得熊熊篝火下,那年輕男子臉色突變,雙眼凝聚,一股殺氣彌漫開來,張文白緊握長槍,只待倘若蘇橫一旦出手,便使得『墨家九轉霸王槍』必殺技。
蘇橫伸腳狠狠踹翻了稗幫主,口中罵道:“你個老不死的,即當崆峒派掌門,又當駱駝幫幫主,你不嫌累啊!”
稗幫主不卑不亢,吐了口鮮血,又爬了起來,狠狠瞪著蘇橫道:“你便是當了崆峒派掌門,當了駱駝幫幫主,又能怎樣,還不得任由那老家伙擺布!”
蘇橫道:“我說三叔啊!你可是越老越糊涂了啊!想當初投靠先生,欲謀求大業的可是你啊!你自己讓先生抓到了把柄,這才從此任由他擺布,殺人越貨,無惡不作,駱駝幫的名聲還不臭啊!若是讓我掌管這一切,那先生利用我,我利用他,除此而已,別無他系!”
稗幫主長聲一笑,道:“我說橫兒啊!你可知那老家伙真實身份?”
蘇橫道:“這怎不知,先生乃儒家四當家田鼢,當今國舅正是!”
稗幫主笑得更大聲了:“橫兒,你讓那老家伙耍了都不知道,可悲啊,可悲啊!”
那壯得似頭牛的大漢敏銳的決定其中有詐,搶步道:“怎能不對嘛?”
稗幫主道:“肖堂主,我萬萬想不到你也這般愚蠢,空有了這一副體魄!”
“原來這大漢便是朱雀堂堂主肖華啊!”張文白心思道。
朱雀堂堂主肖華道:“此話咋講?”
稗幫主道:“肖堂主,你想啊,儒家四當家田鼢是個無才無德無行的小人,天下人皆知,之所以能當上儒家四當家全仗著他那國舅的身份,似這種人,怎能有那般掌控天下的才能!”
眾人皆嗯然一聲,暗思道:幫主說的卻是有理,這期間到底哪里出了問題呢?......
“各位堂主,別聽這老不死的一派胡言!”蘇橫見得與旁的三人神色異常,似若心念有動,急道。
“三位堂主,你們自己好好想想!”稗幫主道。
“那么那先生真實身份到底是何人啊?”朱雀堂堂主肖華道。
“這個也是我最沒想明白之處,那老家伙一直令人代替傳話,我從未見過他的真面目!”稗幫主道。
“滑稽!你個老不死的說謊也得編個好故事,即說先生不是田鼢,又說自己也不知道,你這得小玩意也太差檔次了吧!”蘇橫道。
蘇橫話音剛落,“你們這些叛徒,勿傷了掌門!”突然一雄厚的聲音伴隨著一身影飛竄而來,穩穩落在眾人面前。
“衛鋒!”眾人齊道。
“肖華、朱嘯、韓茍!掌門對我等恩同再造,你們怎能反叛!”張文白見這突然降臨的男子,較之朱雀堂堂主肖華更為肥壯,手持一柄千斤巨錘,往地上一撞之際,只震得大地為之一震。而就是這一震,突然震出潛伏在茫茫黑色中的數十盞藍色燈籠。
張文白還來不及驚駭,猛然感覺身后似乎站著什么東西,一個勁朝自己脖頸處鼓吹著暖氣,后脊梁頓時涼了半截,一股不祥的念頭立馬涌上張文白心頭“戈壁白狼”,不過他知道自己此刻萬萬不得回頭,那頭白狼正瞅準了自己脖頸,一旦自己回頭,便猛然咬上,若真是如此,那可便是醫家祖師爺在世,也無能為力,心內似打鼓似的急跳,情急生智,扭頭回看之際,左手放手疾槍掃去,一頭高及他肩膀的巨型白狼被長槍洞穿側腦,直生生插在墻上,尖銳的利齒拌著鮮血露在外面。
“誰?”篝火旁那一干人等聽得動靜,紛紛尋聲而視。
張文白自知行蹤泄露,所幸干脆跳出來,與眾人抱拳道:“各位前輩打擾了!......”張文白話音剛一出口,不禁大吃一驚,原來眼前那文弱的黑袍男子不是別人,正是他在諸子山莊見過的那小說家掌門人稗言。
“墨家張文白!......怎么是你這小子!”小說家掌門人稗言道。
眾人紛紛大為驚愕道:“墨家......張文白......”說話的同時四散巡視著四周,似乎擔心黑夜中還隱藏著什么更可怕的東西。
“稗掌門,你就是傳說中的駱駝幫幫主......”張文白緊皺眉頭道,而心中卻在道:你是那姑娘的父親。
“狼,狼......”一被綁在的小嘍啰突然驚恐萬分的道。
眾人視野頓時由張文白身上轉移了開來,望著在熊熊烈火下現出那擁有雪白身子的戈壁白狼,怎不驚恐萬分,但那群白衣人卻是紛紛哈哈大笑,哪有絲毫懼意。
“儒家的蒼狼來得可真及時啊!”蘇橫一臉奸邪笑意,說著領著眾白衣人飛竄上了一旁屋頂,竟是欲看著稗言等是怎么被這不知數量的戈壁白狼生吞活咽的。
遠方一聲唿哨,起先聲音甚遠,一轉眼見唿哨聲隨著一身穿灰色武袍的男子出現在蘇橫等之列,四周戈壁白狼紛紛一陣嚎叫,張開血盆大口,朝稗言等撲了過去。
“衛堂主,割斷綁繩!”張文白急道,但已經來不急了,數頭戈壁白狼瞧準那幾名跪在地上的小嘍啰,一個俯撲,數聲驚叫聲下,幾名小嘍啰被戈壁白狼咬著叼走。
那衛鋒所使是乃鈍器,欲解開綁著稗言身上的牛皮筋,卻發覺竟然被打上了死結,割也割不斷,解也解不開,加之四周白狼涌動,那更是急了。與此同時剩余的幾名小嘍啰也全部喪命于狼口。
“衛堂主,快割斷綁繩啊!”張文白回身一槍刺死迎面撲來的白狼,側身躲過從后側偷襲的白狼,但狼爪仍舊在他后肩膀留下一四道深深的血爪印。
“割不斷啊!沒刀!”衛鋒揚手一捶,捶得把撲過來的白狼腦袋捶成了齏粉般,隨后的兩天狼見勢不妙,掉頭消遁在黑夜中,衛鋒趁空雙手使勁拉扯著牛皮筋。
“閃開!”張文白挺槍貼著稗言衣面把挑開繩索牛皮筋。
“多謝,張俠士!”稗言上身得以解脫,隨即搶到衛鋒身后,當頭一腳正踢中白狼下巴,白狼飛了出去,滾地嘶叫。
三人背靠著靠,各顧一面,絲毫不敢對這群畜生有丁點大意。
而這時,屋頂上又傳來一陣唿哨聲,不過這次唿哨聲節短,不似前者幽轉綿長。
數十頭掩藏起來伺機而動的戈壁白狼聞得唿哨聲,齊奔上前,把三人團團圍住,繞著打轉。一脖頸處道黑紋的白狼吱咧著冷深的牙齒,紅潤的鼻頭吐著粗氣,右足抬起,不住點試了試地面,須臾一聲吼叫,最內側三頭白狼以順時針繞三人打轉,而其余狼群則上前掉轉身子用后肢拔灰,不一會兒但是激起一陣揚塵,三人不知這般狼群欲耍得什么花樣,捂著嘴巴,只求勁量少吸入灰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