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水已倒進盛著泡面的碗里。他似乎在抱怨自己是魅力公司老板的兒子,竟住在彌漫著霉味的租房里吃泡面。
他狠狠地將保熱壺摔在地上,垂頭喪氣地坐在床沿上。幾乎把眼淚哭了出來。他恨他的父親把他送到國外留學,也恨母親讓他到公司里做基層員工。
他實在餓得快要昏倒,泡面飄來的味道逼著他肚子不停地響。捧起碗筷一個勁把面吃得一干二凈,連湯也不剩。
剛放下碗筷,床頭的電話響了。他極不情愿的接了電話。
“喂!阿民?”他聽到了極為熟悉的聲音,正是他父親的律師打來的。
他以為父親又讓人寄錢來了,興奮得快要發瘋。
然而,那律師說說:“你父親幾天前住了院……”
沒等律師說完話,他就打斷說:“住院又怎樣?”
律師說:“他在今早的手術中出了意外,去世了。”
“什么?”他似乎驚掉了魂,“他有沒有寫什么留給我?”
“有。”律師說,“做手術前,他寫了一份遺囑交給我。他說,他生前創業積下來的幾千萬都交給你……”
他沒把律師的話聽完,只聽到十幾億都交給了他就掛了電話,高興得瘋了似的。在屋子里轉了半天,口里“幾千萬,幾千萬”的說了很多遍。
第二才安靜下來。
反正錢遲早是我的。他想,現在身無分文,先貸百把萬款來用過后再還也不遲。
經過一系列的手續后就貸到了一百多百萬的款。
于是開始買名牌,進豪華酒店,招小姐,買轎車。待錢用光時就到律師那兒問遺囑的情況。
這天,他來到律師的辦公室。
他想炫耀他穿的這身名牌。可律師只埋頭工作,沒看他一眼。
進門不敲門是的一慣作風,所以他進門時,律師不抬頭也知道是他進來:“你來了?”
“當然,我來了。”他說。
“坐!”律師委客氣地說,“對了,關于你父親的遺囑,在這里,你先看看。”
他毫不客氣地坐下來,翅起二郎腿:“我來就是為這事,在電話里你都跟我說了,不必再看一次,多此一舉。我父親的遺產什么時候交給我?”
“不。”律師抬舉頭來說,我想你誤會了,照你父親的遺囑,他是交給你,然后以你的名譽把公司百分之八十的財產捐贈給殘疾人慈善基金會,百分之十留給你母親,另有二十萬是給葉風當作當年他在公司陷入低谷的時候幫助公司重整旗鼓的酬謝金。
他說:“我那一份怎么那么少?”
律師說:“他說你還年輕,如果能把公司好好打理,那七成遲早會賺回來。”
“不,不是這樣的。”他似乎真的瘋了,“為什么你在電話里不是這么說?”
律師說:“那天電話里我也想這么說的,但我沒把話說完你就掛斷了。”
他兩眼昏黑,倒在律師的辦公桌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