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世界上有多少事是巧合到讓人有些無法理解的,只是在很多年后,我常常想如果不為了節約那個系綢帶的短暫時間,我的生活會不會可以更平靜一些。
“小姐,快點!就快遲到了。”
我拿起一根綢帶,對信兒說:“你幫我系上吧。”
信兒拉著我就往府外早已備好的馬車上跑,邊跑邊說,“來不及了,到馬車上再說吧,我們還要早點到那,然后去拜見太后娘娘呢!”
太后曾是我娘的閨房密友,兩人關系甚好,她曾多次幫助娘度過難關。雖然,當時娘嫁給當時的爹時,爹只是一個少尉,當卻也是口碑極好而且頗有前途的青年人。這一切都是太后的暗中幫助,不過我因為沒有進過宮,所以很少很太后接觸,因此關系絕對算不上親。先去拜見她,只是因為有娘這層關系。
“信兒,不用慌,慢點……啊!”
“彭”
“蒽”
“小姐!”
真是倒霉,竟然剛出門就撞上了人。我撫了撫被撞疼的額頭,抬起頭來。在看著那個穿著青色錦袍的白皙的皮膚,眉目如畫,唇紅齒白的男子時愣住了,他也愣住了。
我回過神來,猛地調開視線,突然看到自己手上的綢帶時呆住了。
我真笨,這個樣子怎么可以抬起頭看人呢?
我立刻抬起袖子遮住臉就往回走,邊走邊說,“信兒回來,等下再走……”
然而我還沒走兩步就被人攔住了去路,他一把拉下我遮住臉的袖子,不解的說,“這么美的臉為什么要遮住呢?”
我沒有理會他的疑問,抽回在他手中的衣袖,淺淺一笑,“你怎么在這里?沒有去參加‘百花宴’嗎?”
他一驚,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樣,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拉著我就往門外走。
“是皇上讓我來接你的,今晚宴席提前了半個時辰。聽說你還沒到,就讓我來接你,省得你遲到。”
跟在我身后的信兒看見他拉著我出來,看了我們一眼。然后,聽見她尖叫一聲:“啊!小姐,你的額上……”
我伸出手摸了摸現在還隱隱作痛的額頭,沒有想到現在一摸更疼了,不過還好沒有流血。
我奇怪的問道,“到底怎么了?”
不想,我這一問竟引起了那兩個人的一陣狂笑。“小、小姐,你的額、額上有、有一塊紅,就像被蚊子叮了一樣……真是太、太搞笑了。”
“哈哈!嬅兒,確實有點搞笑呢。”
我掃了這兩個人一眼,心里恨恨的想道:是有點搞笑嗎?那怎么還笑成那樣!?
我甩開他的手,快步走回了“清風苑”,回到閨房,站在鏡子前的時候,連我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我扶撫著額頭上那朵“?(花)”簡直就是典型的桃花形,我終于知道他們笑什么了。哎,桃花運離我遠著呢。
我坐在梳妝鏡前,給自己畫上了淺淺的一層妝,額頭上的紅痕差不多都能被蓋住了,只是眉心有一塊格外的紅是粉遮不住的。我突然想起了楊貴妃,于是,拿了一根還沒有使用的新毛筆,沾了一點前幾天新制的銀白色顏料,在眉心處畫了一朵欲開放的桃花。只不過畫的是桃花側面,看起來倒有些像簡化了的蓮花。
我拿起綢帶,對著鏡子系好,然后走出了房門。看到在門外等我的兩人,挑了挑在綢帶下的眉。
“風長葛、白信兒,你們都笑夠了?”
風長葛連連點頭,“笑夠了,笑夠了。咱們還是快走吧,著呢的要晚了。”
我輕輕的哼一聲,“終于想起來你來的目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