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順流落入水潭的剎那,我仿佛聽了了一聲驚呼,至于說的什么沒有聽清楚就昏了過去。
在昏睡的期間,我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中我身穿一身雪白的長裙站在高山之巔,俯視著山下的眾生。
冰冷刺骨的狂風(fēng)大作,吹落了一地的青葉。我的衣裙被狂風(fēng)吹起,雪白的衣衫隨風(fēng)飛揚(yáng),飄出一個唯美凄然的弧度。
我的身后站著幾名俊逸非凡的男子,他們臉上的表情各異,有驚詫,有凄涼,有憤怒,也有心痛和不忍。
回頭看著那幾名男子,我心中涌出許多別樣的滋味,是凄然?是心痛?是悲哀?是絕望?毀天滅地的憤怒?
太多的心情摻雜在一起,早已分不清是什么滋味了。只是有一種悲傷地主流感情獨(dú)樹一幟,無論是什么感情都無法掩蓋與減緩。
那種悲傷的感情源于一個躺在我懷里的女子身上,我極力的想看清她的臉,卻發(fā)現(xiàn)她的臉只是一團(tuán)虛無的霧氣。
我努力的抱緊她,想要留住她的心超過了一切,這種感情把那些本該占據(jù)主導(dǎo)地位的恨都消磨的一絲不剩。然而,這個世界是不會因為隨任何人的意念而改變,她的生命仍在一點(diǎn)一點(diǎn)的流逝,她的血像是永不枯竭的河流一直涌出,幾乎染紅了我大半雪白的衣服。那一刻我覺得在生死面前,是那般的無力與渺小。
我張了張嘴,想說一些讓她“堅持下去、會沒事的”之類的話,卻發(fā)現(xiàn)自己完全說不出話來。我知道我騙不了她,也騙不了自己,可是心真的好痛,想做點(diǎn)什么來緩解這份痛。如果可以,我多么想不要心,這樣就不會那么痛了。
我看著那幾名俊逸非凡的男子,覺得他們的面目是那么令人厭惡,還有他們身后那些侍從。我覺得,像這么惡心的人,根本就不配活在這個世界上。
“小……,你不要恨、恨任何人,這都是、是……命薄,受、受不起小、小……的寵愛。……希望你可以,幸福的活、活下去……還有一句……未曾敢、敢說的話……我愛你。”
她用盡最后的力氣,撫摸了一下我的臉,然后手永遠(yuǎn)的垂了下去。
她還是走了,我心中疼痛和哀傷最終融成了毀天滅地的恨。
我瘋狂的大笑,我抱著她的身體瘋狂的舞動,舞出了一只瘋狂、凄絕、唯美的畫面,如一只不活的飛蛾,若一片凋零的落葉,想要燃盡生命中最絢麗的華彩。
“哈哈哈哈……哈哈!”
我決絕的站在山巔的邊緣處,“啊——!”
我凄絕的怒吼,漫天大火以我身體為中心快速的蔓延開來,周圍有很多植被也燃燒起來。如果不是樹木正旺的夏季,如果是冬季,那么這片山林必將毀于一旦,這群人誰也逃不出去。可是這個世界沒有如果,就如我不可能不引火焚山一樣。
在火光中,我對著那些只顧逃命的人影,近似呢喃的,“若是天不滅我,我將滅了這個天底下的所有的厭惡之人,不論善惡好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