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首詞:
南歌子·傾世
笑眼玲瓏媚,
長袖舞江湖。
朝堂之上亦朝堂,
不羨金瓦紫皇流蘇繞。
奇謀為君獻,
相濡共進退。
兼濟天下回眸醉,
輕車快馬獨為佳人歸。
長平年間~~~
二月的鳳凰城還有幾絲涼意未去,處處透著股輕快的氣息。來去無忌,這市井之間自是不一樣的氣象,叫賣聲更異往常的波瀾不驚。行人來去匆匆,神色各異。連那富家公子哥更是急急行去,一掃了往日的風流憊懶。小家碧玉的姑娘小姐三五為伴,巧笑倩兮。不出深閨的王侯女兒們也一改性情,巴不得三步并作兩步的趕到紫瓊臺下一望那神武軍的威儀。細語羅裳,明眸轉(zhuǎn)動間繁花失色,引得少年公子無不競相觀看。與那神武軍相比自是一番說不出的風情。
這里雖不如京城的繁華卻也是人間難得的凈土,名勝古跡多在此處,住在這里十八年啦!!!白玉的面容上淌出一絲微笑。
小姐住了這么長時間難道不膩么?
當然不會啊,這里風景如畫。我希望一直住下去呢!
可是小姐以后要嫁出去了,便回不來了吧!
那就不嫁!
說的好聽呢,老爺這次回來肯定是要把你許給哪個王孫貴胄吧!說起來著鳳凰城如果不是小姐哪里這么風調(diào)雨順啊……
腿都走酸了,紫瓊臺還遠那。也不坐轎子,哪里像個小姐?
一個紫衣小丫頭輕輕責備了走在前面公子打扮的人一聲!
紫釵……你又叫我小姐。和你說了多少遍,外面叫我公子的。
一句責備的話出口,聲音真如那二月的風般拂面而過,說不出的清新細膩。說話的正是當朝夙將軍的獨女,夙晚清!鳳凰城無人不知夙老的女兒有傾國之顏,心智細膩,才淑溫婉。堪比王侯公子的美譽。而行事卻著實不拘于理,也沒一點待字閨中的小姐樣子。這些都只是些傳言,卻無一人真實的見過這如此的奇女子。每每茶余飯后夙晚清便是這京城公子哥的閑談話題,她的神秘是連當朝皇上都有心一窺的。
紫釵當下也不言語了,使勁努著嘴,氣哼哼的跟在后面,心里還在嘟囔著,“明明是個不出世的美人嗎”,干嘛偏偏伴成個公子!此時她們主仆二人正在趕往紫瓊臺的路上,今日是夙將軍凱旋歸來的日子。一路走過且留下了一路的香風。
遠遠地一個玄衣老道在叫嚷著,續(xù)發(fā)蓬亂,細細一窺才覺得有些仙風道骨,顯出與濁世的不相融!手中的八卦大招牌當街一豎,便開始叫開了。
本人無風子,算命,求姻緣,問天道,那時絲毫無差。若運勢不濟,不妨問問貧道……
這樣嘶聲竭力的叫嚷了一炷香的時辰,人們走走停停的卻一個光顧的也沒有,他到不急,捋捋凌亂的胡子笑呵呵的,一副世外高人模樣。一個公子哥許是路見不平,見此情景便突生了一股為正世風的心氣。
白衣一甩道:“你便來看看我的命,說得不準便拿你見官”。
人們立刻自覺地圍成了一個圈,見此情形眾人皆是偷笑,有的公子不僅扼腕嘆息,小聲言語著:“八成那無風子要挨板子了,哎……他要是叫無板子該多好啊!”
玄衣老道無風子并不慌亂,淡然一笑:“你氣色不佳,眉宇間殺氣萬分,必是大難臨頭了”!說著扛起大旗,眾人看去已是八步開外了。
“想走”?……白衣公子心中一冷,伸手便捉。
老道見沒跑成氣急敗壞的說:你這年輕人憑的煩人……
你這道貌岸然的還說我們小爺運勢不順,開口的正是一弱冠小子,此時正為主上出氣。一臉的正氣怡然!
哈!原來是個狗仗人勢的……幾縷胡子在風中擺了起來。
你……剛開口的小廝臉已由白轉(zhuǎn)紅繼而成了豬肝,色澤頗鮮。你可知我家小爺是何人?
寧遠侯的大公子?眾人皆是一驚,那老道顯得頗為自得,貧道可是說對了否?
白衣公子的臉色略有一變。確是極不明顯,倒是一絲笑意悠然。不錯在下慕南痕。語氣中已是恭敬了幾分。
慕家大公子!眾人往后退了兩三分。當朝誰不曉得寧遠侯執(zhí)掌荊州,是皇上的近臣,而且也封了侯。他家的大公子卻在京城玩樂,不問世事不學無術(shù)。名氣大得很,卻都是一些酒肆花柳的名氣,姑娘家知道的頗多。
接著說下去啊!~小侯爺開口了,白凈清瘦的面容透著股玩世不恭的意味。似乎今日不治個罪給這老道便是運勢真的不濟。
遠處的那個紫衣小丫頭又來了興致,一張頗為靈秀的俏顏很是開心。仿佛忘了與自家小姐一路走來的苦累。
前面很是熱鬧,小……前面的一襲白衣隨風蕩起了下擺,許是一轉(zhuǎn)身的動作罩在袍子里的烏發(fā)有幾縷泄了下來。小什么?伴著一聲輕喝,紫衣小丫頭的螭首被重重敲了一下。
小……公子。紫釵撫這被敲過的頭不高興的說出了后兩個字。
你這么愛看熱鬧,小心惹事!話音還未落穩(wěn),旁邊竟圍上了一群人,咦?紫釵驚訝的張了張口。小姐未雨綢繆啊!以后去算命肯定行……于是額頭又挨了一記。
一位老道士跑了上來,就是這位公子了,你不妨問問他……
原來這老道情急之下,隨手一指便指到了她們二人身上,扯了個謊,稱遠處那白衣公子可解小侯爺?shù)囊苫螅窟@小侯爺隨時頑劣至極,卻也知道事故,對這推脫之詞頗為惱怒:“這干他人何事,你快快說來”!這老道還是一臉的笑:侯爺不妨問問啊?
慕南痕本就是仗著權(quán)閥氏族的厲害天不怕地不怕的,此時還怕盤問個無名公子么?
此時那久未言語的白衣公子皓霜似雪的面容上正溢著一絲無奈于苦笑,一聲輕嘆:“怎每次便裝出行都要惹出這一身的是非”!
慕南痕上前淡扯了一眼。只這一眼,頭仿佛千斤似的便回不去了,后面的小廝恭敬的叫了幾聲,還暗自納悶,我們家的小侯爺什么女人沒見過,今日怎看一個公子就是如此?
這……哪里是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