秒娥是獵戶出生,也有幾斤力氣,這一扎頓時鮮血流出,朱榮咽喉吃痛,頓時酒醒了一大半,喉嚨咕咚說不出話來,秒娥沒殺過人,嚇得面色慘白癱倒在地。
朱榮掙扎著使出全身力氣甩出一記毒鏢,正中秒娥額頭,然后朱榮倒地身亡,秒娥也紅顏消隕…
那個年頭,沒有王法,殺個人是沒人管的,菜花蛇死了,殺人者也死了,幫會里爭權奪利,誰也無心管這事。
自那之后,小色秋不見了娘親,每天不吃不喝哭喊著要娘親,老媽子傷心欲絕,安排姑娘們輪流照顧她,便出遠門了。
十多天后,在一個雪花漫天飛舞的日子,老媽子帶回來一個獨臂女尼,女尼帶走了哭得奄奄一息的小色秋,也帶走了秒娥的骨灰。
從那以后小色秋就去了一個人煙稀少的山前小廟,與女尼里相依為命,這女尼出家前本是書香名門之女,因一些淵源與老媽子相識。
女尼會些腿腳功夫,也教小色秋讀書寫字,小色秋常年跟著女尼上山采些草藥,摘些花果,因小色秋年幼需要長身體,女尼也會捉些兔子野雞什么的給她補充營養。
女尼告訴小色秋,她的娘親去了很遠的地方,想要讓娘親回來就要長好身體,練好體力;秒色秋勤學苦練,在那里與女尼相處了十五年,在山里蹦跳騰挪從不迷路,練就了一身腿腳功夫。
女尼在彌留之際把真相告訴了秒色秋,并且告訴她不要恨,更不要恨男人,那就是命。
只是秒色秋傷透了心,從此恨透了天下好色之徒,恨不能顛倒眾生,恨譚弘國薄情寡義,恨不能親手殺了朱榮為娘親報仇。
秒色秋把女尼火化了和娘親葬在一個地方,在那守了三天三夜后出山,之后變得舉止輕佻,艷絕眾生,極盡tiao逗之能事,時刻想要報復男人,讓男人看得見得不到。
男人們給她取了男人迷的外號,忘了她本來的名和姓。
只是秒色秋心里仍有一絲溫暖,是娘親懷抱的溫暖,是老媽子慈祥的溫暖,是女尼撫養的溫暖,秒色秋用放蕩的舉止掩蓋著內心深藏的溫暖。
直到遇見了呂薄冰,她知道世上還是有可以尊重的男人,還有真心關愛女人的男人,便打定主意跟著呂薄冰一起東行。
秒色秋原以為自己已經放下了,沒想到會遇見譚玉樂,譚玉樂好色放蕩,風流成性,竟然找上門來,秒色秋忍不住怒火中燒,想要教訓譚玉樂。
她知道譚玉樂是譚弘國的兒子,也是她同父不同母的弟弟,但是她不可能與他相認,她只是想教訓譚玉樂,想替天下女人教訓譚玉樂。
本以為譚玉樂挨了一腳學乖了,沒想到譚玉樂陰魂不散,跟到明州,秒色秋這才氣得連譚玉樂的爹國王都罵了,引得官兵與一鳴幫一場好斗,幸虧大王子及時趕到并認出了秒色秋,才避免了刀兵之災。
聽了秒色秋的遭遇,笑三姐哭得梨花帶雨,后來笑三姐和眾人說這事的時候,吹吹也紅著眼道:“好悲慘,誰給我羅帕,忍住,吹哥我是大男人,不能哭,不能哭。”忍不住還是哭了。
小刀像孩子一樣哭了,冷水寒也眼神不自然,呂薄冰沉默不語。
吹吹嚎哭著道:“呂薄冰,吹哥我還有一個問題,大王子譚玉強是怎么認出她的?他們又沒有見過面,吹哥我想不明白。”
呂薄冰長嘆一聲,仿佛極不愿意提起,喃喃自語道:“終究還是被你們揭開了她的傷疤。”
原來大王子譚玉強從小善解人意,與二王子譚玉樂的性格截然不同,長大之后更是成熟穩重,深惹父王喜愛。
有一次譚玉強發現父王長吁短嘆暗自流淚,就問父王道:“父王貴為一國之主,國泰民安,為何如此感懷?”
國王gang剛想起了往事,正在傷感,道:“強兒,父王一生對不起兩個女人,一個父王深深愛她卻拋棄了她,一個父王不愛她卻娶了她,父王心里難受啊!”
大王子忙追問為什么,國王心中悲切無法與人訴說,就對大王子說出了隱藏在心底的秘密。
大王子是個明事理的人,聽完也不免悲傷,流淚問道:“父王為何不找她回來。”
國王悲傷道:“那些年父王四處征戰,東轉西跑,雖然也派人找過,一直沒有找到,就連父王出生的小村莊都沒人了,你祖父祖母伯父姑姑都不知所蹤,建國后,父王也一直在找,可是茫茫人海卻無音訊。”
大王子道:“父王,難怪孩兒從未聽父王說過祖父祖母伯父姑姑,可否告訴孩兒她的長相,孩兒外出巡查時也好幫父王打探消息。”
國王撫著大王子的頭,欣慰道:“強兒如此懂事,父王甚是安慰。”國王召來畫匠,由他口述,畫匠作畫描出秒娥畫像。
秒色秋與年輕時的秒娥極像,大王子第一眼見到她的時候有些吃驚,又見她膽敢出言辱罵父王,已猜出八,九,便下馬邀請她到客棧敘事。
后來大王子與秒色秋在客棧訴說前前后后,秒色秋知道國王也不是有意要拋棄她娘親,心里漸漸釋然,大王子想要她回去一同見父王,秒色秋道:“既然命運安排,緣不由人,我從小是個沒爹的孩子,現在更沒有見的必要,我要去我該去的地方,若有一天能回來,若有緣定然會相見。”
二人沉默了一會,秒色秋接著道:“你若有心,讓他去看看我娘親,娘親太孤單了!”
大王子知道多說無益,遂請呂薄冰客棧說話,這件事關系王權威嚴,大王子并不好明說,把呂薄冰叫進去簡單的說了一下,最后把秒色秋托付給他便走出客棧。
呂薄冰是個聰明的人,大王子一說,他就知道了前因后果,眾人追問的時候,他雖然你清楚,但是不好言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