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學期開始了,學校將整個年段學生的“文理科調查表”輸入電腦,隨機編排后,又組成了新的十個班級。因為有百分三十的人選擇文科,百分七十的人選擇理科,因此A到G班劃分為理科班,H、I、J班劃分為文科班。
白綠紫依舊在C班,依舊坐在靠后門的位置,依舊和木那同桌,在所有人都在認識新同學懷念老同學的時候他依舊每天趴在桌子上睡他的覺。
金無垠和水云龍也還在C班,他們已經和好如初了,只是在這個已經不是原來的C班里,他們相對來說,安分了許多,他們也坐在最后一排,并且就在木那隔壁,他們也就有時和木那合伙把白綠紫弄醒,以此來消除他們在這個相對陌生的環境里的不安。
李麗梅也還在C班,她今年榮升為班長,這對她來說是件好事,但對白綠紫來說就是“噩耗”了,身為班長的李麗梅可謂是盡職盡責,每天第一件事就是警告白綠紫上課不準睡覺,可這對白綠紫來說猶如登天,因此他總是陽奉陰違,在李麗梅面前唯唯諾諾,一旦上課他又雷打不動的趴在桌子上做他的春秋大夢,因為這樣,每天下課后總能聽到李麗梅近乎咆哮的聲音:“白綠紫,你又睡覺了,你給我起來!”
這都沒什么,以前也老被人叫醒,但那時叫醒他的土少坡總會跟他講一些小道消息,新聞八卦什么的,現在土少坡選擇文科,少了些亂七八糟的花邊消息,卻又多了個河東獅吼,就這樣,在李麗梅這個“鬧鐘”的提醒下,白綠紫每次放學都很準時,每天都睜著一雙布滿血絲的眼睛有氣無力的往校門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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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才回來,都等你老半天了。”白綠紫剛回到宿舍就聽見風沙明在抱怨:“熱死了,熱死了,這鬼天氣還讓不讓人活了,你說我們是不是該買臺電風扇?”
白綠紫躺在床上,半天才說道:“你床底下有一臺,你不知道嗎?”
風沙明馬上蹲下身來,在床底下找了起來,忙活了一陣,終于享受到了電風扇吹來的徐徐涼風,不禁感慨:“太爽了,你說要不是牛頓發明了電,我們現在不是要熱死!”
“電是牛頓發明的嗎?”白綠紫喃喃問道。
“電燈是牛頓發明的。”風沙明爭辯道:“你要等我說完嘛。”
“電燈是牛頓發明的嗎?”
白綠紫忽然坐了起來,表情嚴肅的看著風沙明,風沙明被看得有些不自在,撓撓后腦勺,雖然很心虛,但還是理直氣壯的說:“你看著我干什么?又不是我發明的!”
“電是本來就存在的,不是誰發明的,美國科學家富蘭克林通過風箏實驗成功將閃電導入叫萊特瓶的容器,從而發現電荷。電燈是發明大王愛迪生發明的,至于牛頓,他是被蘋果砸到而發現萬有引力的人,你連這些都搞不清楚,你怎么上的二中?”
“我,我就是這么上的二中,你管我啊,你整天睡覺都可以上二中,憑什么我就不能上,二中是你家開的?”
“沙明,你說錯了兩點,一,二中不是他家開的,二,他是故意來二中的,其實他是可以去一中的,他中考成績是多少,我想你想破腦袋也猜不出來。”
風沙明看著手挽手走進來的李麗梅和陳友珍,沒好氣的說:“神經病,能上一中誰還上二中?”
“是啊,是啊,這怎么可能?”
陳友珍抽回自己的手,坐在風沙明的床頭,看著李麗梅,雖然她知道一些白綠紫的事,但她還是很期待李麗梅接著說下去。李麗梅斜靠著門框,很不淑女的把雙手環抱在胸前,緩緩的說:“語文被扣一分,政治被扣一分,其他科目滿分,最牛的是志愿表上只有一個學校。”
風沙明聽后驚詫不已,學習成績方面倒是沒什么疑問,只是從來沒見過一個人的志愿表上會只填一個學校,好半天才看向白綠紫,不無鄙視的說:“你有病啊!”
白綠紫憋紅了臉,這是他的一塊心病,如今被人當面提起,可他又發不了脾氣,當即拉著李麗梅的衣袖,硬是把她往外拖,還甩下一句讓人哭笑不得的話:“走啦,別在這里妨礙人家談情說愛,你不覺得你很缺德嗎?”
李麗梅是聽出了他話里有話,但她不便發作,畢竟是她不對在先,所以只好任由白綠紫拖著自己走,直到出了這棟樓她才大叫:“放開我,你不想混了,真是的。”
“誰叫你亂說話的?”白綠紫淡淡的說。
“瞧你這態度!”李麗梅猛的揪住白綠紫的耳朵,不無得意的說:“我怎么亂講了?這是事實,你敢做還怕被人知道?我看你是成心來找茬的,今天你要是不給我個說法,我就把你耳朵擰下來。”
從沒想過,耳朵被擰會這么疼,白綠紫雙手護著耳朵,生怕它一不小心真的被揪掉下來。見白綠紫這樣搞怪,李麗梅不禁一樂,手上又加了幾分力道,只疼得白綠紫齜牙咧嘴,大叫著:“男女授受不親,你快放手!”
“受你個大頭鬼。”李麗梅幸災樂禍的說:“你以為你是孔子,孔子還說過,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難道你不知道嗎?所以,以后千萬別得罪女人,特別是我。”
“女子又不是女人的意思,是……哎喲。”
李麗梅見他又要開始賣弄他的文學,便又用力擰了一下,要不是耳朵被揪著,估計白綠紫都可以跳到五層樓高,他正想質問,就聽見李麗梅說:“少在我面前賣弄,誰不知道你書讀的好,可是,書讀的好不代表你智商高。”
白綠紫徹底無語,想了老半天,說:“那我們來個腦筋急轉彎,怎么樣?”說完也不管李麗梅怎么想,接著說道:“世界上人人都知道的一個跟白有關的東西是什么,你知道嗎?”
“別跟我扯這些亂七八糟的,除了白癡誰不知道答案。”
就在李麗梅放松心神的時候,白綠紫忍著疼痛強行掙拖李麗梅的魔爪,立即翻身爬上圍墻,略帶挑釁的看著李麗梅。
李麗梅氣急敗壞的指著白綠紫,大叫:“你竟敢耍我,快給我下來,不然有你好看。”
“有本事你上來,我倒要看看你怎么讓我好看。”
“你個棉花糖,快給我下來。”
“不陪你了,我去打球了。”
“你去啊,到時我就去搗亂。”
“你講不講理?”
“女人都是不講道理的,你不知道嗎?”
白綠紫想了想,說:“既然你對你的智商很有信心,那我再問你個問題,只要你答對,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李麗梅邪笑著說:“這可是你說的,出題吧。”
“姓李的誰最有名?”
李麗梅楞了下,很快便思考了起來,腦海里飄過無數個歷史上有名的李姓先輩,卻始終不確定該選哪個,于是她試探的說:“李時珍?”
“不對,雖然他醫術高超,在三國時期很有名,但他并不是最有名的。”
“闖王李自成?”
“不對!拜托你用點腦子好不好,我出的題目怎么可能這么弱智。”
李麗梅翻了個白眼,忿忿的說:“那你說是誰,難不成是托塔李天王?”
“不是吧,你的智商怎么回到童年去了,你怎么不說李寧,至少還是名牌呢。”
李麗梅郁悶至極,又無法反駁,她恨恨的看著白綠紫,沒好氣的說:“你智商高,你說答案是什么,要是不能說服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李子。”白綠紫笑著說:“這個答案你滿意嗎?普天之下有誰不知道李子?你說呢?”
“李子是水果。”
“對啊,我又沒說不是,再說,我的題目是,姓李的誰最有名,李子難道不是姓李嗎?你以為只有你才能姓李。”
“你,你,你……”
“好了,我贏了,我去打球了,愿賭服輸,你可不能去搗亂了,拜拜。”
白綠紫說著就朝圍墻另一頭跳了下去,李麗梅剛要說什么就聽見圍墻那頭有人說道:“那個同學,幾年幾班的?校規明文規定不準翻越圍墻,你不知道嗎?”
李麗梅暗嘆白綠紫倒霉的同時心里樂開了花,心想:活該,誰叫你捉弄我的。剛想到這兒,只聽圍墻那邊又傳來說話聲:“又是你,這個星期你已經是第三次了,罰你抄校規五十遍,明天中午交到我辦公室,還有,下次再犯的話嚴懲不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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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總是在平淡中度過,每天還是和那些人在一起,時而打打鬧鬧,時而討論課題,時而放縱一下自己,但有時卻很痛苦。期末了,當所有人都在緊張的復習的時候,白綠紫依然我行我素,每天來學校第一件事就是趴在課桌上見周公,而那個“鬧鐘”理所當然的每天都來干擾他,這讓他很痛苦。
入冬了,難得的好天氣,陽光斜射進來,照在身上暖洋洋的,讓白綠紫的困意更濃了些,本來還可以勉強支撐著,誰知一陣微風拂過,把白綠紫的骨頭都吹軟了,頓時攤倒在課桌上。
還沒等他睡安穩,便聽到那熟悉的咆哮聲:“你找死啊,竟然把我的話當耳邊風,期末考快到了,你能不能不要睡了?”
白綠紫極不情愿的抬起頭,把眼睛微微睜開一條縫,懶洋洋的說:“期末就期末,有什么大不了的?天塌下來也沒有我睡覺重要,你能不能讓我好好睡一會兒?”
“不行!”李麗梅呵斥道:“你上課睡覺,違反紀律,總之,上課就是不能睡覺。”
“你都說了八百多遍了,我說,老師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你怎么就這么油鹽不進呢?”見李麗梅又要說話,白綠紫接著說:“得,我回宿舍睡,你管不著了吧。”
“你敢,曠課可是要請家長的,你不怕嗎?”
“愛請不請,困死了,不行,我得回去睡一覺。”
“今天我就不讓你睡,你去哪兒我也跟你去哪兒,反正我就不讓你睡了。”
“隨便你。”
白綠紫說完就大步離開了教室,李麗梅對木那說了句“木頭,等下幫我和小白請假”就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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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教室跟到我宿舍,又從我宿舍跟到這里,這一天了,你什么也不做也就算了,你還不讓我睡覺,你還讓不讓人活了?”
“我說了,今天你到哪兒我跟到哪兒,就是不讓你睡覺。”
“你講不講理?我連睡覺的權利也沒有嗎?”
“女人天生就是不講理的,我以前有跟你說過,你不記得了嗎?”
白綠紫看了看夕陽,又看了看李麗梅,還是忍住了沒有發火,只是很無奈的說:“太陽都快下山了,晚上總可以讓我睡覺了吧?”
李麗梅也看了看夕陽,不容置疑的說:“等晚自習過了再說。”
白綠紫一個翻身,坐在單杠上,無奈的說:“你哪天見我去上自習了?倒是你,耽誤一天的時間,目的就是不讓我睡覺,你說你這樣像什么,不覺得很無聊嗎?”
李麗梅雙手搭在單杠上,左腳在沙土里前后晃動,看似漫不經心的說:“以前的就算過去了,以后你必須得去上自習。”
“你怎么就不明白?你這樣做等于是在剝奪我的權利,你不覺得過分嗎?”
“可我是為你好啊,難道為你好也有錯?”
白綠紫徹底無語了,看了看李麗梅,無奈的跳下單杠,繞著跑道一圈又一圈的走著。也不知走了幾圈,李麗梅終于忍不住問:“小白,你干么一直繞著操場走?”
“你沒聽過這樣一句話嗎?散步可以讓人的思維變得清晰,更有利于我們去思考。”
“沒聽過,那這跟你繞著操場走有什么關系?”
“我在復習。”
“復習?”白綠紫的回答讓李麗梅一頭霧水,于是她問道:“既然是復習,為什么不去教室?在那里最起碼還可以問問老師。”
“每個人的學習方法不一樣,我喜歡安靜,喜歡一個人靜靜的思考,我也沒有什么特別的學習方法,我只知道,我在傍晚的時候邏輯思維能力最強,于是這個時候我就去思考,我在凌晨的時候記憶力最強,于是我就在那時閱讀,就是因為這樣,我白天才會想睡覺,而你,卻每次都把我叫醒,你知道我有多難受嗎?我睡覺的時候你看的到,我學習的時候你卻不知道,你只憑你的主觀意識做事,從來都不體諒別人,從不問原由,這也就算了,可你,你今天都做了些什么?我把你當朋友,一切都忍讓,但你卻得寸進尺。我以為你會跟季梅一樣,信任我,尊重我,可是現在呢,你口口聲聲說期末了,要抓緊時間學習,但你把時間浪費在阻止我睡覺上,我睡不睡覺是小事,你不覺得你很矛盾嗎?”
白綠紫一席話說完就有些后悔,覺得自己語氣太強硬,覺得自己不該發脾氣,但現在,不說也說了,要他再收回剛才的話明顯是不確實際的,可他又不知該說些什么來緩和現在的尷尬氣氛,于是別過頭,盡量不去看李麗梅。
李麗梅怎么也沒想到,一向脾氣溫和的白綠紫竟然也會發脾氣,還是對她發的,一時之間有點接受不了,但仔細想想,自己確實做的太過分了,原本以為是在幫他,沒想到卻是害了他,不但沒有幫好友白季梅好好“照顧”他,而且辜負了她和他之間的友誼,這讓她無比郁悶,心中懊悔不已,但事已至此,要性格剛強的她道歉是不可能的,于是她也把頭別過一邊,不去看白綠紫。
“我回去了,別再跟了,歡迎你每天放學叫我起來。”
也不知過了多久,白綠紫扔下這句話就走了,李麗梅不禁笑了笑,原先的郁悶一掃而空,“朋友”這兩個字在她心里的分量更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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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日子很平靜,李麗梅依舊每天都把白綠紫叫醒,不過只是在每天放學的時候。少了每天的“獅子吼”,教室里顯得比較沉靜,有種上戰場前的感覺,恐懼又帶點期待。
不管是恐懼還是期待,這都已經過去了,今天是回校拿成績單的,雖然這不是很重要的考試,但大家都希望有個好成績,畢竟快過年了,總不能帶著一張苦瓜臉吧。校園內熱鬧非凡,有的人興高采烈,有的人垂頭喪氣,還有的人像行尸走肉般來了就走。
白綠紫就屬于第三種類型,別人拿了成績單就迫不及待的打開,然后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相互攀比,而他,連看都不看,直接塞進褲兜里。
看著三三兩兩的人群,白綠紫沒由來的覺得孤獨,他一直以為自己是個很喜歡安靜的人,但此時此刻他多么希望水云龍和金無垠會出現在他面前,叫他一起打球,雖然水云龍很愛秀他那精湛的球技,常常有意無意向他挑釁,但這并不影響彼此間的配合,反而讓他更有斗志,雖然金無垠脾氣很暴躁,常常搞個人主義,但這并不影響彼此的感情,反而有時因此而打的暢快淋漓。雖然很想,但也只能想想而已,夢和現實總是很遙遠。
他還是漫無目的的走著,期待在籃球場上遇見某個熟識的人,可惜沒有,有的只是擦肩而過的眾多陌生的面孔。球場上有兩只隊伍正在激烈的“戰斗”著,沒有人注意到他,更沒有人來邀請他一起打球,曾幾何時,他在這個籃球場上贏得多少掌聲,可現在仿佛全世界只有他一個人是獨立的,這讓他不免覺得有些凄涼。
他苦笑著搖搖頭,甚是失落的向宿舍走去,剛要出校門就碰上了土少坡,土少坡大老遠就跟他打招呼,還飛快的跑過來給了他一個熊抱,那樣子,好像幾個世紀沒見面了一樣,兩人寒暄了老半天,白綠紫才注意到有個女生站在土少坡身后一直看著他們,于是他問:“少坡,她是……?”
“龍素云。”土少坡側過身,拉著那女生的手,說:“我女朋友,上次不是告訴你了嗎?”
“上次?那都幾個月了,再說,你只是告訴我你交了個女朋友,并沒有告訴我她的名字,我哪知道她就是你女朋友。”
“少來了,你自己介紹自己吧。”
“你好,我叫白綠紫。”
“白綠紫?”龍素云看著白綠紫足有三十多秒,直到把白綠紫看得不好意思低下頭后才又接著說:“想不到你就是白綠紫,果然與眾不同,很高興見到你。”
“我也是。”
“你也是個球啊。”土少坡大大咧咧的說:“好了,改天請你吃飯,我們要去拿成績單了,先走了。”
“好的。”
看了土少坡和龍素云的背影一眼,白綠紫剛要往前走就和一個人撞了個正著,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就聽那人罵罵咧咧道:“你怎么搞的,沒看見前面有人嗎,還一直往前撞。”
這聲音好熟悉,他剛要抬頭看就又聽見那人略帶驚喜的說:“小白,怎么是你?燕子,這就是我跟你說的那個結拜大哥白綠紫。”
白綠紫現在不用看也知道他撞上的那個人是誰了,不是別人,正是火七郎,他心里也樂開了花,碰見土少坡可以說比較正常,畢竟人家家就在學校里,可碰見火七郎就有點意外了,他笑著說:“七郎,你怎么在這兒?”
“你火星來的吧?”火七郎不滿的說:“明知故問,誰不知道今天來拿成績單,本來要去找你的,可你不在宿舍,沒想到在這里碰到你了。”
“我剛才去轉了一圈。”
“你好,我叫凌雪燕。”
“你好。”
白綠紫只是打了這個招呼,并沒有多說什么,火七郎實在看不下去了,于是對白綠紫說:“我說你就不能多說兩個字嗎?搞的跟國際談判似的。”接著又對凌雪燕說:“他呀,整個一木頭,還是朽木,他總是不太喜歡跟人接觸,特別是女孩子,說什么男女授受不親,你說氣不氣人?”
“呵呵。”凌雪燕不禁掩嘴輕笑:“這叫傳統,說不定他會是第二個孔子。”
這句話看似在夸白綠紫,其實是在變著相的說他迂腐,白綠紫也不說破,也笑著說:“我可不敢當什么孔子,免得跟他一樣,除了滿腹經綸外就只有窮困潦倒了。”
“好了,好了,你們兩個別惡心來惡心去了。”火七郎生怕被遺忘掉,趕忙插話道:“好好的一個圣人在你們嘴里都變得一文不值了,再這樣下去,地球都要反向旋轉了。”
“小白,原來你在這里啊,害我找了你老半天。”李麗梅跑到白綠紫跟前說:“今天我們臨時組織了一次郊游,你不要告訴我你不去哦。”
“還有我呢麗梅姐,我可不可以去?”火七郎大叫道。
李麗梅看著火七郎,不屑的說:“小白要是去的話你就可以去,否則免談。”又笑著對凌雪燕說:“燕子,你一起去吧,我們要去爬仙境山。”
“真的嗎?”凌雪燕興奮的叫道:“那太好了,我們馬上走吧。”說著迫不及待的挽著李麗梅的胳膊,生怕她忽然反悔跑了。
一邊的火七郎在心中暗罵不已,但臉上仍然掛著討好的笑容,把目光移向了白綠紫,正要說話,就聽李麗梅說:“季梅也在,難道你不想見見她嗎?”
“我們經常通信,還好。”白綠紫淡淡的說。
“好什么好?”火七郎見白綠紫這副吊兒郎當的樣子,不由得怒火中燒,對白綠紫吼道:“想見就見,這么羅嗦干什么?今天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你不能因為你一個人而讓我也不能去,所以你必須得去。”說完轉過頭對李麗梅說:“麗梅姐,他去。”說完不由分說,勾著白綠紫的脖子就往校門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