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恢復得很慢,沐荷已經被一天幾碗的中藥灌得幾乎麻木了,沐蘭似乎也在忙著什么,弄得她一個人百無聊賴,心想怎么別人穿越都會過得那么精彩呢,悲催的自己創業計劃泡湯,還朝不保夕的,真不知道這是什么破時空。
可正當沐荷哀嘆無聊之時,居然傳來了令她震驚的消息:上官非云婚事未完,參知政事李賢尚的獨女李妙云又被指給了上官非云!這真是亂套了,難道正妃側妃一起進門?沐荷心想這李妙云也算是心高氣傲的千金小姐,怎能接受這樣的安排?
然而沐蘭卻不以為然,癟嘴道:“這也不足為奇。姐姐難道忘了,當日在夭園,李妙云是如何主動去見二皇子,二人如何很快打得火熱的!”
沐荷心中了然,她真正不解的是上官非云怎會如此對劉卿若?如非真心,豈能讓她懷有身孕,若這樣做,難道不怕傷了康王府和宰相的和氣么?
沐蘭表現得格外氣憤,而沐楓那日回府同樣是一臉的陰沉,因為在他們心里,沐荷已經是上官非云的人了,這下更是一點機會也沒有了。
說也奇怪,這沈白去后幾日全無音訊,因為李妙云的關系,沐荷倒是想起了謝無雙,她在干什么呢?依然每日陪伴在沈白的身畔么?
永和成衣鋪依舊平靜,管列每日來看望沐荷,雖然那張臉冷得板得讓沐荷看了害怕,但是久了沐荷反倒覺得同情起這個臉上無四兩肉至今沒有成家的中年男人來!她在現代有這樣一個認識:但凡面冷的男人內心一定是火熱的!于是,幾日下來,慢慢倒也有所交流,當然是沐荷問管列答了。
這日,天正晴好,管列又來探望,沐荷問道:“管叔,我就不明白了,您在沐府這么多年,怎么荷兒從未見過您呢?”
管列答道:“大小姐久居深閨,嫻靜受禮,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自然未見了小的。倒是二小姐,小的倒是見過幾次,和老爺夫人在一起。”
沐荷真想給自己一嘴巴,本來是想先拉拉近乎,再開口要出去透透氣的,這下好,一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把自己堵死了。于是作罷。
第二日,照例,這次沐荷想來個開門見山,不想管列一見她,不容她開口就道:“恭喜大小姐,賀喜大小姐!”沐荷一頭霧水,管列那無肉的臉上毫無賀喜之喜氣好不啦!正要問,管列道:“適才二皇子探訪,本想來看看大小姐,但少爺愛妹心切,怕大小姐身子正虛,不宜打擾,就婉轉回絕了。”
暈!又泡湯了,因為“身子正虛”,又作罷。
沐荷又想,沐楓的做法是可以理解的,畢竟作為兄長,他心中還是有氣的吧!至于上官非云,自從在沐府中見到,得知所謂的失身事件后,兩人再也沒有見過,不知道他怎么樣了。沐荷這樣想,但很快就搖搖腦袋苦笑自語道:“當然是很好啦,一下娶兩個老婆啊!那洞房花燭怎么過啊!”心中又隱約覺得似乎并不是氣憤,反而覺得上官非云心中也不是那樣的高興吧,至于為什么,卻是說不出來。
待到沐蘭回來,沐荷和她說了這事,沐蘭滿臉都是同情之色,怕又是擔心她為情所傷吧。
這邊,在王府書房中,燈光下是上官非云略顯落寞的長長的背影。
一個黑衣人輕聲叩門,上官非云應了一聲,來人行過禮,奉上一封密報。看完里面的內容,上官非云原本微皺的眉頭更加深鎖,一張紙被他沉重地拍在桌上,上面僅有一行字:皇上沉疴恐不治。
黑衣人顯然也看到了,問道:“爺,我們該怎么辦?”
上官非云冷聲道:“不急。這個時候最急的是太子。你看,四皇弟現在像瘋狗般尋找沐富貴,生怕他落入別的皇子的手上,他富可敵國的財富對太子將是一個巨大的威脅。”
影問道:“爺,那沐家大小姐這邊……”
上官非云伸向茶杯的手頓住,哼了一聲道:“至少現在看來,沐楓已經向本王證明了他不知情,許是事出突然,沐富貴來不及交代安排。目前,要得到它,只能有兩個途徑:要么找到沐富貴本人,要么是從沐家姐妹身上尋。太子篤信前者,而本王卻寧愿相信后者。”
影似乎沒有想到主子會說那么多,于是大膽又問道:“那沐楓會配合么?”
“由不得他!”上官非云聲音提高半度,天曉得他是因為自信還是對今日去探視沐荷被沐楓堅定回絕而惱怒。
“可是,爺,據隱衛探來的消息,沐楓近來與朝中大臣來往甚密,會不會有所圖謀?”
“沐楓知道,要想解開他沐家的困局,唯一的途徑只能是朝廷真正撤銷查封令,收回海捕文書,赦免沐家的罪,否則,任何的方法只能是暫時之策,朝不保夕。換一個角度想,他一個小小的上騎都尉能有何企圖?”
影道:“爺英明。沐楓此舉剛好可以為爺所用,只要我們牢牢控制了沐楓,爺不愁大事不成。”
上官非云嘴角微動,“沈府還是沒有異動么?”
“沒有。只是府中多了一個客人,據沈府的下人講這個人身份特殊,與沈白師兄妹相稱。”
“師妹?”
“正是。據說此人性格孤僻,不愛與人相交,但與沈白,卻是極好。”
上官非云鳳眼一挑,臉上居然有了一絲笑意,“哦,原來如此。事情安排好了么?”
影答道:“爺放心,已經安排妥當。”
上官非云滿意點頭。
正在此時,一個丫頭匆匆來報:“爺,不好啦!”上官非云慍怒,喝道:“何事,慌慌張張的!”丫頭跪在房外,顫抖著聲音道:“王爺,劉小姐昏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