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邊,婚宴現場已經到了高潮,主角遲遲不現身,讓大家又議論開來,有的說這新郎官定是見了美貌女子急著享樂去了,有的則說是肯定去安撫兩位王妃,要臨時納妾啦云云,一些老臣較為憂慮,面對美味,食不知味。上官承睿和上官非霧二人一看形勢不對,也急急沖了出去。
蘭霧閣。與觀云閣的大氣不同,在康王府離明湖相對較遠的地方,上官非云走在路上,紅色喜服衣角翻飛,很快來到了燃著紅色燈籠的蘭霧閣。進入大門,卻迎面碰到兩人,一個豐神俊朗,劍眉星眸,一身黑衣;另一個一身喜服,臉色蒼白,但眉目藏喜,正匆匆往外走。
上官非云喝道:“站??!非墨,你以為本王還會像上次一樣任由你往來么?”
不錯,來人正是沈白和沐荷。
沈白笑道:“二殿下今日大婚,恐怕管不得我等草民之事吧?”
上官非云冷笑道:“非墨如今戴罪之身,且不說你是朝廷欽犯,夜闖王府,更是企圖拐走本王側妃,條條都是死罪!”
“笑話!與殿下指婚結親的是李家小姐,關沐荷何事?!”松開拉著沐荷的手,不動聲色摟過她。
上官非云臉色發白,看著他的手,心中痛楚。那天在郊外,親見他二人翻滾擁吻,那日的傷口至今又被翻了出來,多少天來,那種尖銳的痛感慢慢變成鈍痛,如今又尖銳起來。
“沐姑娘。剛剛與本王拜堂的可是姑娘?”上官非云道。
沐荷被問得有些驚訝,這下可如何是好,剛剛卻是是與他拜了堂,但是以妙妙的身份??!沈白摟著她的手抖動了一下。
“不錯。但是……”
“沒有但是。”上官非云看她逃避的態度,一雙鳳眼緊緊盯著她,眸中怒氣大盛。
沐荷有些害怕,身子刻意又向沈白靠了靠,沈白微微一笑,看向她,柔聲道:“別擔心?!便搴煽粗W亮的眼睛,安心了不少。
沈白嘆道:“殿下何必自欺欺人。沐荷被太子和四皇子囚禁,直到昨日,李云妙不知為何到她囚房,沐荷趁其不備自救,換上她的衣裳被轎子抬進李府,陰差陽錯,不能怪她。殿下難道這點容人之量都沒有?”
上官非云怒道:“無論如何,本王絕不會讓她離開!”
沐荷蒼白的臉頰浮現紅潮,沈白知道這是她動怒的表現,摟著她的雙手加大了力度。突然,他一把推開沐荷,“如此,只有得罪了!”待沐荷轉過神來,一黑一紅兩個身影已經纏斗在一起。兩人赤手空拳,轉眼就拆了十幾招。大批的隱衛趕至,卻被上官非云喝住,不敢輕舉妄動。
正纏斗間,一把飛刀飛了過來,沐荷驚恐得尖叫起來,眼見沈白躲避不開,本能地要去推擋,沈白和上官非云大驚失色,沈白一個反臂,抱起沐荷閃開,但是飛刀還是擦著她的脖子而過,嘭的一聲緊緊釘在了后面的柱子上。
沈白怒道:“你個死丫頭,你嚇死我了!”
沐荷見他居然生氣,更氣,“我看你躲不過嘛!我這是好心……”
“你怎么就看出來我躲不過?!你……”沐荷正要跟他犟,“我怎么了?”那邊的上官非云道:“你脖子流血了?!币贿吘蛣邮炙合乱黄屡巯聰[,欲給她包扎。沈白說聲“謝謝”就接過布條要包,沐荷白他一眼,向上官非云露出抱歉的笑意。
這時,門外響起掌聲,上官承睿和上官非霧走了進來,“一場好戲??!真有意思,是吧,四皇弟?”上官非霧則是眼睛危險地瞇起,因為他認出了,兩次從他手中救走沐荷并讓他受盡苦頭的正是沈白。
上官承睿又道:“二皇弟啊,讓你撇下賓客,不去和新王妃洞房花燭,原來是在這里捉奸來了?!?/p>
沐荷一聽怒道:“嘴巴放干凈點!我是誰你難道不知道?你不去關心你的相好,反而過來污蔑我?!干嘛,意外啊……還有你啊,暗箭傷人,卑鄙!”
上官承睿臉上紅一陣白一陣,沐荷公然揭開了他和李云妙的關系,上官非云亦是臉上一片陰鶩。上官非霧則開口喝道:“放肆!今日,料你們插翅難飛!”
話音剛落,一批護衛將這蘭霧閣團團圍住。
沐荷看這陣仗,比較以往的恐懼,因為有沈白在,也并沒有多少慌張,死過幾次的人了,早已不再畏死。
沈白慵懶一笑道:“就你們這些人?莫怪沈某坦白,你們兄弟三人聯手,恐怕未必能勝過在下一人?!弊孕艥M滿,沐荷馬上對他眼冒星星,崇拜?。扇藢ν?。
上官非云冷笑道:“那加上本王府內的隱衛呢?”
沐荷插嘴道:“二殿下,你……”她原本想上官非云并非這樣不光明磊落之輩,想問他為何這樣相逼,但還是說不出口。
上官非云臉上更加冷酷,“來人啊,將朝廷欽犯拿下!”轉眼間,門口進來幾個黑衣蒙面的隱衛,直沖過來,沈白見進來的個個是高手,也不敢怠慢,將沐荷推至一旁,拔劍應對,只見他輕盈瀟灑,清晰明快,靜如處子,動似游龍,舞似飛鳳,挽起一朵朵劍花,不過十招,已有三名隱衛倒下,空氣中頓時彌漫著一股濃重的血腥味,讓人作嘔。沐荷不是第一次看他殺人,但還是不可抑制想起血煞聯盟的殺手“穩”的死狀,又是驚恐不已。
正在這時,兩個白色身影突然而至,出現在門外,眾人回頭一看,居然是沐楓和謝無雙,沐楓沖向上官承睿和上官非霧,大罵道:“狗賊!納命來!”上官非霧武功較高,連忙抽劍迎上,但沐楓似乎將目標對準了上官承睿,避開上官非霧的糾纏,劍指上官承睿,官兵立刻圍了上來,謝無雙也加入了打斗中,一時間,整個蘭霧閣亂作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