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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似雪紛飛

童年篇之二、朋友友誼

昨天忘記約嵐汐一起上學(xué)了,織雪一路上都在為此郁悶不已,不知嵐汐會不會生氣?走進(jìn)教室,嵐汐已經(jīng)來了,正在復(fù)習(xí)今天要考的英語單詞。

“你來得真早,還說上學(xué)路上可能會碰到你吶!”

“我同梓侑一起來的,一般都會這么早,因為他要幫老師收作業(yè)。”

“對啊,他是兩科的課代表,還真是辛苦!”

“不辛苦,習(xí)慣了就好,謝謝你昨晚陪嵐汐回家,以后也請多關(guān)照她好嗎?”

緊張得不敢抬頭,梓侑此時就站在跟前,溫柔的聲音卻具有致命的殺傷力,緩緩地對上他的眼睛,心都跳落了一拍。

“不是的,是嵐汐怕我獨自走夜路不安全才陪我的,應(yīng)該道謝的人是我。”織雪幾乎都不敢相信,一向活潑大方的自己竟會發(fā)出如此細(xì)若蚊音的聲響。

“別客氣了,你學(xué)習(xí)很好,也要多幫幫汐兒好嗎?”

“好!”織雪都未加思索脫口而出,狂汗啊!這么失態(tài)真是丟人丟到家了。

梓侑回了座位,優(yōu)雅的動作,細(xì)膩的舉止,根本不像個五年級的小學(xué)生,突然有種想了解他的沖動,想知道關(guān)于他的一切,就如同追星族們拿著大捧的明星資料檔案竊笑自己的能力一般。

“小雪,我晚上也和你們一同回家好嗎?”思琦以一種極其古怪的更名織雪眨了眨眼睛,不用猜也知道她在想什么,還是因為能和梓侑同路,心里想但嘴上卻不好揭穿她,輕輕點了點頭,低著腦袋早已笑得渾身發(fā)顫。

放學(xué)路上,嵐汐和梓侑走在前面,織雪和思琦跟在后面。卷面的怎么看都是富家公子小姐,后面的怎么看都像是家仆或跟班的。可織雪心里卻蕩著幸福的甜蜜,不論什么時候,只要是這么靜靜地看著他們就好,和他們在一起迎來的盡是羨慕嫉妒的目光,人也變得自信高貴起來。

“嵐汐零點是太幸福了,梓侑身邊就她這么一個異性朋友。”

思琦開始怨天尤人起來,“我要是像她那么漂亮多好,也可以令梓侑常伴左右啊!”

“我想嵐汐和梓侑在一起并不是因為這個原因吧?”織雪撇了撇嘴。

“哈,什么都瞞不過你,他們從小便一起長大,父輩是世交,所以梓侑像個大哥哥般保護(hù)著她,不讓她受到任何傷害。就是因為嵐汐太孤僻,否則不知多少人追她吶!”

“唐思琦,你才多大啊,思想過于早熟了吧?”

又是一陣爽朗的笑聲,不免引來旁人的側(cè)目,兩人忙收斂地捂住嘴巴,原本高雅的氣質(zhì)也蕩然無存,顯得如此的不諧調(diào)。

織雪二人沒有發(fā)現(xiàn),梓侑稍稍回產(chǎn)學(xué)研用余光看了下,嘴角勾起好看的弧度。這點卻沒有逃過嵐汐的眼睛,心慢慢收緊,像是有人生生將它用力擠壓,直到無法呼吸。

因為怕失去所以努力去束縛,可孰不知束縛得越甚也就越容易失去。嵐汐內(nèi)向的個性與生俱來,她認(rèn)為有梓侑在身邊已經(jīng)足夠了,他的優(yōu)秀足以滿足她的虛榮心,也表明自己并不孤單,卻不明白她錯誤地理解友誼的含義,已讓梓侑倍感壓力,隨著織雪那清純的笑聲,冰封許久的心也瞬間瓦解了。

“明天班干部改選,你和傘侑都要加油哦!”

思琦開心地沖織雪他們揮手告別,這才提醒了織雪明天的重要活動,不知能否當(dāng)選,從小就自信好強(qiáng)的她深知這次很難被選上,才來了不到一周,班上的同學(xué)都沒認(rèn)全,如何能得到大家的信賴?臉上頓時沒了光彩。

“別擔(dān)心,相信自己,你一定行的。”

梓侑扶住織雪的肩膀,風(fēng)一般的話語飄進(jìn)耳朵,心感受到他充滿鼓勵的目光,卻不敢抬頭。淡淡的清香味鉆進(jìn)鼻子里,腦袋驀地失去了所有思維能力,“我知道了,謝謝你!”

“加油啊!”嵐汐淡淡地看著織雪,任誰都不知她在想些什么?

“謝謝嵐汐,你們真好,我絕不辜負(fù)你們的厚望。”

分手后,織雪用手拭去不停涌出來的淚水,雙一次感動得哭起來,抬頭仰望天空,淚仍在眼眶里打轉(zhuǎn),只是不再流出來,從前因為沒有朋友哭,現(xiàn)在有了更想哭,但這是心被填滿的幸福和快樂的淚水。許久不曾擁有的友誼瞬間釋放出來,能量前所未有的巨大,織雪此時只有一種想法,就是為了這份來之不易的友誼,她會放棄一切。

“小雪,今天回來這么晚啊?媽媽擔(dān)心死了,明天還是我開車去接你吧!”

媽媽難得這么時候回家,即使不加班也會Shopping到很晚,看她那變幻莫測的神情,又是關(guān)心體貼,又是噓寒問暖,一時間織雪都搞不清狀況了,只好向爸爸發(fā)出目光。

不看還好,一看氣得直翻白眼,爸爸站在媽媽身后深情地看著媽媽目不轉(zhuǎn)睛,根本自己被當(dāng)成空氣給無視掉了。

“不用了,我和同學(xué)結(jié)伴回家,不會有事的。”

“這么快就和同學(xué)打成一片了,真不愧是集善良可愛溫柔優(yōu)秀于一身的小雪啊!”爸爸笑嘻嘻地探出頭把織雪毫不吝嗇地贊美了一番。

“你們今天怎么這么奇怪?有事快說,我快餓死了。”

“啦!”的一聲,房間里漆黑一片。

“不會吧?別停電啊!我還差一門功課沒做吶!”

織雪頭痛地嘆了口氣,明天競選班干部,這么重要的時刻可不想因為早自習(xí)忙著補(bǔ)作業(yè)而自毀形象。再想到梓侑充滿鼓勵的目光……,還是先想辦法去別人家把功課做完再說。

腳剛邁向門口,燈卻又突然亮了。

看著爸媽共同推著蛋糕車向自己走來,臉上會是溫柔的笑容。

“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

織雪這才驚喜地跳起來,原來今天是自己的生日,因為頻繁的搬家,已好幾次錯過了生日,這回終于趕上了。

“謝謝媽媽,謝謝爸爸!”織雪點起腳尖分別親了親爸媽,融融的燭光映射在屋里,一種溫馨爛漫漸漸蔓延進(jìn)每個人心里。

“乖寶貝,快許愿吹蠟燭吧!”

“好!”

織雪雙手合攏,在溫和的光暈里分外朦朧可愛,似油畫中的天使向上天祈禱,保佑世人幸福安康。

“我希望和嵐汐、梓侑、思琦永遠(yuǎn)做最好的朋友,不離不棄!”織雪默默許下心愿,這是她十一歲生日時最最想實現(xiàn)的愿望。

天邊有兩顆流星劃過,它承載著愿望消逝在天際。

同一個時刻,另一個地方,一場只有兩人的生日Party也正在進(jìn)行。

嵐汐和織雪的生日驚人的相同,同年同月同日生,梓侑給嵐汐唱著生日歌,切下了一小塊蛋糕遞到她面前。

嵐汐的脖子上系著一條銀色的項鏈,在昏暗的屋子里突顯奪目。

“許愿吧!”“嗯。”

嵐汐雙手交叉握住,默默地祈求,“讓梓侑永遠(yuǎn)只屬于我一個人。”

自私一但乘虛而入,原本理智的大腦也變得遲鈍,只為一己私利去傷害別人,為求目的不擇手段,人性的善良終會蕩然無存。

梓侑凝視著嵐汐認(rèn)真祈禱的樣子,不禁心生倦意,他無時無刻地保護(hù)著這個小妹妹,任她冷漠、固執(zhí)、倔強(qiáng)、偏激,只因為她是父親好友的女兒。可他雖嘴上說會照顧她,但心里卻開始動搖,疲憊得想逃離,如此冰冷的外表和內(nèi)心也已讓他變得沒了生氣,如何也暖不過來,像個牽線的玩偶,沒有意識的軀殼。

“你干嘛這么看著我?”嵐汐睜開眼正對上梓侑迷茫深邃的注視。

“沒什么,在猜你許的什么愿?”

梓侑又恢復(fù)了往日的平靜內(nèi)斂,這樣死板的生活真的很乏味,正想著如何宣泄一下時,腦子里竟跳出織雪那可愛的笑臉和表情豐富的模樣,怎么會想到她?梓侑莫名地?fù)u搖頭。

“只是祝家人平安。”又是淡淡的聲音,沒有任何感情色彩,為什么這么美的臉不曾有過笑容。

“小雪,你許的什么愿?告訴媽媽好嗎?”

媽媽一直纏著織雪不讓她片刻清靜,織雪無處躲藏,只好怒目而視。

“說出來就不靈了,我才不會說呢!”

“那媽媽猜好不好?有沒有祝爸爸媽媽幸福快樂啊!”

織雪想都沒想就脫口而出,“沒有!”說完了方知后悔了。

果然,看到媽媽低下頭,隨時有大哭一場的可能,歡快的氣氛頓時被冷卻。

“媽媽別這樣,小雪錯了,這就許愿好嗎?小雪祝爸媽百年好合,幸福快樂,天天如生活在蜜糖里……”

“呵呵,小雪太可愛了,爸媽沒白疼你啊!”

媽媽拉著爸爸去看電視了,這一百八十度的大轉(zhuǎn)變真的太令人瞠目結(jié)舌了。逼著人許愿,這簡直是聞所未聞吶。

織雪今天分外開心,早早做完功課去睡了,要是能在明天的選舉中勝出,就可以和梓侑一起工作了,甜甜的笑掛在嘴邊,夢里全是他的影子。

“小雪,你一定能當(dāng)選的,我支持你!”

“謝謝。”有了梓侑他們的支持,本來沒底的心突然自信起來。

大家都在捂著紙條左瞧右看,有點作賊心虛的樣子,梓侑早已將寫好的字條交給老師,并走到黑板處等著記選票。

思琦偷偷的回過頭來,“你寫誰?”

“梓侑、嵐汐和明哲。”織雪小聲地應(yīng)著。

嵐汐輕微的測了下頭,提起的筆懸在半空,可最終沒有寫下織雪的名字。

隨著老師的唱票,梓侑穩(wěn)穩(wěn)地落筆,每次念到織雪名字時,她都感動地想給同學(xué)們鞠躬,自己的名字下已滿滿六個正字了,當(dāng)選班委已十拿九穩(wěn)。再看看梓侑的名字和那下面八個正字更是崇拜得五體投地,幾乎是滿票。看來不僅是女生喜歡他,就連男生也同樣佩服他。

放學(xué)后,老師留下了當(dāng)選的班委分配職務(wù)。梓侑推掉了班長的職位,因為他要上補(bǔ)習(xí)班,又是兩門課的課代表,沒辦法再去勝任班長那繁忙的工作了,繼續(xù)留任組織委員,而織雪剛轉(zhuǎn)學(xué)過來,老師讓她做了宣傳委員,班上活動較少,所以這個職位相較清閑。

“梓侑,你負(fù)責(zé)教織雪同學(xué)如何工作,因為原本宣傳和組織委員就是一個職位的。”

“沒問題!”梓侑爽快的答應(yīng)了。

織雪慢慢體會到轉(zhuǎn)學(xué)的幸運。

班委的工作并沒想象中簡單,有些還相當(dāng)繁瑣。不過能和梓侑一起忙碌,再累再困難也愿意堅持,發(fā)自心底的歡快。

“這期板報內(nèi)容較多,我們分開寫好嗎?這樣會快些。”

梓侑遞給梓侑一張手稿,看到上面漂亮勁力的字跡,更加深了對他的喜歡和仰慕。

“好,不過我的板書不太好,還是我來畫圖裝飾吧!”織雪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頭。

“你會畫圖?”

“是啊!我從小學(xué)習(xí)美術(shù)的。”這引以自豪的事織雪終于忍不住顯擺一番。

“那太好了,我寫你畫!”梓侑已開始書寫板報,同樣的灑脫略加氣勢磅礴。

織雪看的出神,拿著粉筆無心畫畫,心中升起異樣的情愫。

有一種感情叫做喜歡,它雖不同于愛的深刻,卻有著更強(qiáng)大的魔力,讓人無從思考,毫不吝嗇的付出。不想擁有,即使靜靜的看著就很滿足,為他而著迷,看到的全是閃光點,幾近完美。

教室門口孤單的站著一個人,那里的陰影正好掩蓋了她的身形,冷冷的眸子散著利刃般的寒光,想要刺進(jìn)一個人的心里,頭腦中反復(fù)詛咒著,如幽靈似的怨氣沖天,“總有一天,你會來求我的,你加在我身上的痛一定千倍奉還!”

嵐汐幽幽地轉(zhuǎn)身離去,自從織雪當(dāng)上宣傳委員,梓侑便不再送她回家,忙完自己的工作,還要教織雪適應(yīng)班委工作。她沒有同思琦回家,天天在角落里幽怨地看著他們,心變得更冷更扭曲而不自知。

“今天先到這吧!我送你回去,天都黑了。”

“啊!對了,都怪我沒注意時間,嵐汐還在等我們吶!”

織雪真恨自己這般花癡,跟梓侑一起時就毫無時間觀念了,此時想到獨自一人的嵐汐,愧疚得無法言喻。

“沒關(guān)系的,我已讓思琦同她先回去,你不用擔(dān)心。”

梓侑將織雪送到路口,提醒她明天早點來學(xué)校,然后揮揮手消失在黑夜里。

真的沒關(guān)系嗎?嵐汐只有梓侑一個朋友,如今卻被自己占去了他大部分時間。說好永遠(yuǎn)做朋友的,可卻沒有關(guān)心體諒她的感受。嵐汐太安靜了,靜得讓人忽略了她的存在,是朋友就應(yīng)該相互體貼,多多交流了解她的想法。沒有了溝通就會疏離,這個道理她好早便知道了。明天去和嵐汐道歉,自己盡快熟悉工作,不再耽誤梓侑的時間了。

想好了就努力去完成,織雪大步跑回家。

為了朋友,織雪認(rèn)真的檢討,當(dāng)知道嵐汐昨晚并未和思琦同路回家就更不安了。她明白嵐汐不愿接觸任何人,除了梓侑和她,可自己卻忽視了剛剛交到的朋友。拉起嵐汐的手,歉意的看向她。

“嵐汐,以后我絕不會讓你獨自一人回家了,不論工作多忙,也會和梓侑岔開時間的好嗎?你別生氣,是我不好。”

“沒關(guān)系的,你剛當(dāng)上班委,還有好多工作要熟悉,梓侑正好可以幫你,我沒生氣,你別多想。”

嵐汐平和的語氣,讓織雪略略安心,她明白一個人孤單的時候有多可怕。

媽媽是心理方面的專家,對于心理學(xué)也有很高的造詣,織雪耳聞目染了不少。多少時候都差點邁向自閉的漩渦,終是樂觀戰(zhàn)勝了一切。

嵐汐需要快樂開朗的心,這就要有朋友和貼心的知己,為了嵐汐快樂起來,她什么都愿意做,這也許就是友誼的可貴,能讓人放下自私、虛偽、丑惡,全身心的付出所有,真誠地對待別人。

乘雪輕羽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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