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疑惑的對視一眼,猶豫著要不要出聲時,閉著雙眼的花容淡淡的說道:“天大的事,明天說罷,我累了,你們也回去休息吧!”
“是!”
悄聲的退下,直到關上房門,兩人依舊不解極了,平時樓主聽到有委托時,不是這樣的啊!不該是興致勃勃的算計著要多少酬金么?
連最是知曉花容所想的墨妍,都一頭的霧水。因為有些陳年舊事,她們并不知曉。
墨蘭和墨妍不知道的是,玉銳,正是當年花容送給蘇炎的定情之物。后來,蘇炎用它,刺穿了她的心臟。
若問玉銳在何處,蘇炎最是知道。只怕,他早就丟了。
默默的曲起被褥中的右腳,花容的手緩緩的撫摸在腳踝處,有一長形的硬~物。
葉霜紅為何要尋玉銳,花容不得而知,就算好奇的要死,她亦絕對不會承認她好奇的。這是女人的驕傲。所以,她的夢境晃過了無數種可能。以至于她睡到了日上三竿,起chuang時,仍是精神不濟。
花容不會推掉這筆買賣,葉霜紅是誰?大財主!紅塵樓現在需要什么?錢!很多很多錢!
有了足夠的錢,她就可以恢復紅塵樓的高品位高要求了。否則,若非雪彌被燒成了灰,只怕會從墳里跳起來找花容拼命的。花容慶幸自己的英明神武,把雪彌化成了灰燼。
醒來之后,花容打定了主意,接下這筆買賣,好好的敲葉霜紅一筆。
她吩咐墨妍去烏靈城內最好的酒樓定了個最好的包廂,備下最好的酒菜。反正,付錢的是葉霜紅。然后又讓墨蘭去約見葉霜紅,指定了時辰,子時。
管他酒樓是不是打烊,管他葉霜紅是良家少女,她花容,就是要這樣。大不了包了酒樓,反正,花的,還是葉霜紅的錢。葉霜紅不是最最闊氣了?今個兒她花容,就要比你闊氣一回!半夜怎么了,有種你別來!不過還是來吧,她花容是冒著和錢過不去的危險,好歹你葉霜紅有求于人,就屈從一回,遂了她花容的窮擺架。
哦,是了,葉霜紅,已經是蘇莊主的準媳婦。如果讓人知道她夜會俏美男,尤其是蘇莊主,不知會做何感想?
所以,花容急忙要叫回墨蘭追加吩咐,讓她多去知會個人。無奈墨蘭腳程利索,早不見身影。這可樂壞了墨染,隱身了許久,他終于有機會登場了。
花容稍許不情不愿的召喚了墨染現身,是因為想著他為人厚道,她頗為擔心要他一不小心之下,讓蘇莊主比他家準媳婦晚半個時辰來,會不會為難了墨染?
事后證明,墨染不負眾望。同時也證明了,這男人,里子沒有面子厚道。所以花容決定收回前面贊墨染為人實誠,表里如一諸言。
萬事俱備,時辰終于走近了子時。
許是花容小瞧了烏靈城百姓的夜生活,酒樓將近子時了,仍是杯盞交錯,熱鬧不凡,且有通宵之勢。故而,替花容剩下了一大筆錢,擺闊包酒樓通宵的錢。
可好酒樓消費著實燒銀子,花容定著滿桌的山珍海味,不禁反思,是否近日她在飲食上過于克扣了?導致正在長身體的墨妍有此等無聲的抗議?她是想擺闊,可眼前的一切,未免太過闊綽了,難為墨妍了。
子時將至,花容吞了吞口水,猛吸了幾口菜香,萬分不情愿的繞到備好的屏風之后落座。
屁股尚未捂熱椅座,敲門聲就響起。
“樓主,人到了。”是墨蘭的聲音。
聽說墨蘭去約見葉霜紅的時候,葉霜紅正在廚房里忙活,有條不紊,從容不迫。花容聽后,心里頭很不是滋味,嘴抽多問了幾句,害得墨妍以異樣的目光重新審視眼前的“小公子”。
猜得出來,墨蘭絕對想歪了。本公子對女人,沒興趣!當然,墨蘭不懂事曲解了,本公子氣量十足的原諒她。
花容清了清喉嚨,道:“進來。”抓緊時間對著屏風后她特意命人備下的銅鏡理了理儀容,除了個頭矮了些,其他都挺好。
個頭,是比自蘇炎。今晚的花容,特意仿了蘇炎做了一身的裝扮。
“葉姑娘請坐。”
葉霜紅一襲紫紗長裙,婉約華貴。四年了,她愈益的美艷,眉目惑人,膚如凝脂,周身散著貴雅,確實擔得起江湖第一大山莊莊主夫人之名。
反觀花容,“毛糙”二字以蔽之,甚者尚透著些稚氣。她慶幸自己是以“小公子”的身份出現在葉霜紅面前,否則該是怎樣的無地自容?蘇炎會選擇葉霜紅,理所應當吧。
這邊花容自慚形穢中,那邊葉霜紅已然落落大方的入座,一桌的山珍海味,全然不入她的眼,嘴里卻客套道:“樓主盛情,霜兒如何擔受得起。是霜兒有事相求,理當霜兒做東才是。”
柔聲細語,令聞者如沐春風,酥~軟了一身的骨頭。此等尤物,世間男子如何拒之?怕是只有投身其溫柔鄉的份了。若是再加上嚶嚶啜泣,縱然千般豪情,最后也只是英雄氣短了。
氣概英豪,柔情佳人,蘇炎,葉霜紅,從里到外,都配!
花容直了直酥~軟的的腿腳,挺直了腰板,從屏風之后氣宇翩然的轉身而出,面帶三分笑,“能同江湖第一美人一敘,合該如此,還望葉姑娘切莫嫌棄。”
說話間,花容已然斟了一杯酒,葉霜紅眉目輕晲,不動聲色。
小公子色~誘失敗…畫虎畫皮難畫骨吶!
“請。”花容將酒遞給葉霜紅,葉霜紅沒有絲毫扭捏作態,接過后掩面一飲而盡。
“哈哈,葉姑娘好酒量!不愧是出身江湖名門。”
又是一杯滿斟酒,仍是遞予葉霜紅。
葉霜紅沒有相拒,仍是一飲而盡。
花容索性不廢話了,接回空酒杯,又是滿一杯敬給葉霜紅。
三杯醇酒下肚,葉霜紅終歸是女子,饒是好酒量,粉透的臉頰亦是浮起了一層暈紅,襯得它更加嬌艷。
灌了葉霜紅三杯酒花容這才作罷,又替葉霜紅滿了一杯酒放在桌上,便繞至葉霜紅對面坐下,任由自己面前的酒杯空置,反而是舉筷夾了魚肉放入口中,慢條斯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