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笑笑爪子一拍:“這樣就可以解釋清楚啦!眠春樓老鴇和云臺寺一直有著不正當?shù)慕灰祝p方在賬務上可能早就出現(xiàn)分歧,也可能是近期出現(xiàn)了意見相左。為了陷害我們,云臺寺托老鴇偽造了一部假經(jīng)書,然后為了殺人滅口,或者老鴇貪心不足,在錢或其他事情上出現(xiàn)紕漏,就被云臺寺派來的人殺害!我的推理簡直太完美了!”
雞湯哥點點頭,道:“緣心師父的推理很有條理性,我贊了!既然兩件案子合為一件,我們做好準備,明日就對薄公堂,讓為惡者受到嚴懲!讓他們脫下偽裝的外衣,無法欺騙百姓!”
緣法和蓮笑笑在牢中忍了最后一個晚上。
次日,知府一早就圣堂辦公,蓮笑笑緣法,云臺寺監(jiān)寺住持,眠春樓的管事三方正式“對薄公堂”!
此案轟動金陵城,許多人都來圍觀,府尹不得不用驚堂木鎮(zhèn)場,才壓下了大家猜忌議論的聲音。
府尹看了看雞湯哥的臉色,問道:“云臺寺經(jīng)書被盜案,眠春樓老鴇被殺案,現(xiàn)在三方各執(zhí)一詞,誰先為自己辯護啊?”
云臺寺智修說:“老衲自始至終都不認為,緣法師侄和大相國寺會覬覦佛寶經(jīng)書。雖然書被盜后,是在緣法師侄的房間中找到的,這也不能斷定他就是偷盜者。至于眠春樓命案,老衲實在不知。”
蓮笑笑冷笑了一聲,說:“智修方丈還真是會假慈悲呢!”
“緣心師侄,你……”
蓮笑笑哼了一聲,打斷道:“智修方丈真是好雅致啊,你房中的脂粉香氣居然和眠春樓一樣一樣一樣的啊!還有,你監(jiān)守自盜,用一本偽造的經(jīng)書放在我和緣法師兄房中,陷害我們偷盜。可惜老天有眼,碰上了我這個識貨的人,是不是靈山的經(jīng)書,小僧一眼便分真假!”
智修愣了一下,這個小和尚是怎么知道的?
蓮笑笑小聲在緣法耳邊嘀咕道:“緣法師兄,馬上你就能聽到破案劇的經(jīng)典臺詞之一,就是——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智修定了定心神兒,說:“緣心師侄,老衲根本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雖然現(xiàn)場氣氛嚴肅,但緣法還是忍不住笑了一下。
蓮笑笑跟府尹說:“府尹大人,小僧請求呈上證物經(jīng)書。”
經(jīng)書呈上后,蓮笑笑說:“府尹大人,請您仔細聞聞,經(jīng)書上可是有一些脂粉的香氣。”
府尹和雞湯哥、師爺?shù)热藱z驗過,點頭道:“確實是有。”
眠春樓的管事說:“這個香氣是我們眠春樓的‘情緣’,很好認的。”
蓮笑笑嘆道:“唉,長期在藏經(jīng)閣供奉的經(jīng)書,怎么會沾上眠春樓脂粉的香氣呢?”
“這又能說明什么?”智修問。
緣法道:“說明方丈用來陷害我們的經(jīng)書,是你托眠春樓老鴇偽造的,才會沾上脂粉的香氣。”
智修笑道:“緣法師侄,你說經(jīng)書是偽造的,那真的經(jīng)書呢?”
“在這里!”侯塞磊捧著一個木盒子走了上來,說,“不好意思,智修方丈,這本經(jīng)書是趁你不在的時候去你房間偷來的,你不介意吧?”
“你……”智修臉色有些不好。
侯塞磊笑道:“這一切也是奉了王爺?shù)拿由衔掖蟾绱蟮闹С帧!?/p>
智修鼻子哼了一下,說:“你怎么能證明兩本經(jīng)書中,我房中的這本就是真跡,在衙門封存那本就是偽造的呢?僅僅憑那一點可有可無的香味兒嗎?”
蓮笑笑道:“這個很簡單,小僧不才,曾經(jīng)見過真正的靈山經(jīng)書。你托人仿造的雖然足以以假亂真,但是靈山的經(jīng)書真跡自有它無法模仿的地方。府尹大人,你仔細看一下侯塞磊拿來的這本經(jīng)書,是不是封面上有一朵盛開的蓮花啊?”
說著,蓮笑笑暗中施法,書上蓮花盛放,十分明顯。
府尹和師爺,雞湯哥等人瞪大了眼睛:“這個小師父說的對,還真的有呢!”
智修也驚訝地看著這一切,他怎么也不會想到,靈山經(jīng)書的真跡還有這等玄妙之處。
蓮笑笑說:“如果眾位還是不信真假的話,昨晚王爺已經(jīng)派人快馬加鞭去長安的大慈恩寺,借幾本玄奘法師當年取回來的經(jīng)書真跡。兩廂對比一下,不就知道了。我就算再有能耐,不可能這么短的時間內,跑去長安仿造一本有蓮花印記的經(jīng)書來陷害你吧?”
“這又能說明什么?”智修反問道。
蓮笑笑嘆道:“這不是明擺著嗎?智修方丈,您倒是解釋一下,為什么從緣法師兄房中搜出來一本假的經(jīng)書,真的經(jīng)書卻在你房中呢?”
智修冷笑一聲:“難道就不是元兇嫁禍于你們,再嫁禍老衲嗎?”
緣法笑道:“智修師叔還真是巧言善辯呢,那云臺寺與眠春樓分賬的賬冊又是怎么解釋?”
“什么賬冊,老衲根本不知。”
岑江月將雞湯哥在眠春樓發(fā)現(xiàn)的賬冊呈上,上面寫著云臺寺監(jiān)寺與眠春樓老鴇分賬的明細。
智修臉色微變,說:“就算真有這本賬冊,那也只是監(jiān)寺與眠春樓之間的事,不要扣到我們云臺寺的頭上。”
蓮笑笑說:“智修方丈真是不到黃河不死心啊!”
岑江月接道:“府尹大人,根據(jù)賬冊所載,眠春樓和云臺寺多年合作,制作迷香‘情緣’,地點就在四大皆空的云臺寺。云臺寺拿六成的錢,眠春樓拿四成。這種毒藥有催情暖身的效果,許多客人爭相購買使用。然而單單靠制作香料,怎么能滿足智修方丈的野心呢?借著大相國寺游學之際,陷害大相國寺僧人,進而讓自己或者云臺寺代替大相國寺,是嗎?”
蓮笑笑又壓低聲音說:“緣法師兄,你馬上就能聽見破案劇的經(jīng)典臺詞之二,就是——真是可笑。”
“真是可笑。”智修說。
緣法忍不住又笑了。
侯塞磊補充道:“然而,制作好假經(jīng)書,為了殺人滅口,智修方丈就派你的監(jiān)寺兼狗腿子去殺了眠春樓的老鴇,并且搶走了分贓的賬本,不是么?可惜你算錯了一件事,就是老鴇早有防備,制作了另一本賬本作為備案。”
蓮笑笑再次壓低聲音道:“緣法師兄,你馬上就能聽見破案劇的經(jīng)典臺詞之三,就是——這一切不過是你的猜測,證據(jù)呢?”
智修果然不負所望,笑道:“這一切不過是你的猜測,證據(jù)呢?”
緣法長吸了一口氣,瞪了蓮笑笑一眼,這么嚴肅緊張的場合,你就不能不逗比嗎?
岑江月笑道:“證據(jù)自然有,你派你的監(jiān)寺去啥眠春樓的老鴇,根據(jù)當時現(xiàn)場的探查,兩人是經(jīng)過一番打斗的,老鴇為了保命,抓傷了監(jiān)寺。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的監(jiān)寺身上肯定留有抓痕,手中肯定留有麻繩勒過的痕跡。而且眠春樓老鴇手中,還有一小片碎布,這個布片就是你們云臺寺僧人的衣服,你可別告訴我你不認得啊!”
監(jiān)寺慌張地看了一下自己僧服下擺,蓮笑笑大笑道:“看到了吧,狐貍終于露出尾巴了!府尹大人,您也看到了吧?”
岑江月和緣法對視一眼,會心一笑。
府尹冷笑一聲,問道:“監(jiān)寺師父,您緊張什么?為什么要看自己衣服的下擺啊?”
監(jiān)寺腿一軟,一下子坐到了地上,臉色慘白。
智修回頭瞪了一眼,低吼:“想不到你會做這樣的事?真是太給我們云臺寺丟人了!”
監(jiān)寺指著智修哆嗦著手說:“你……你,我衷心耿耿為你辦事,現(xiàn)在大禍臨頭,你居然不救我?”
“你這是亂咬人!”智修怒道,“府尹大人,就算這一切的推理是真的,但也沒有一件事是指向我智修本人,又有何證據(jù)證明我是一切的主謀人?”
眠春樓的管事不干了,站出來指責道:“你們云臺寺和我們眠春樓的老鴇來往的事,整個眠春樓都知道,你還要狡辯?”
“有何證據(jù)?”智修犟嘴道。
監(jiān)寺“嚯”地一下站起來,冷笑道:“既然這樣,我們就魚死網(wǎng)破好了。你要證據(jù)是吧,證據(jù)就在你的院子里!”
智修的臉突然變白了,監(jiān)寺笑道:“沒有想到吧?你是通過我本人和眠春樓老鴇分賬,你不參與也是為了避免今日之禍,可是你貪心不足,將更多的迷香藏在你的院中,想背著我偷偷販賣。你以為我不知道?我早就發(fā)覺了!”
“你……你居然算計我?”智修指著監(jiān)寺問道。
監(jiān)寺冷笑了幾聲:“你有后招,難道我就沒有?想必緣法他們在你房中聞到的奇怪的香味,那股脂粉香味兒,也是這么來的吧!再說,云臺寺暗中制造迷香,這件事整個云臺寺,稍微有些資歷的人都知道,你還要瞞下去么?”